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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将一切染上了一层恍惚的金黄,李元悯鼻翼间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外头一个炉子,炉上的瓦罐咕噜咕噜的,往外冒着热气。

他支撑着上身茫然地坐了起来,便有人匆匆上来扶住了他。

“这儿是太医院。”贺云逸将他扶正了。

李元悯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心里重重一跳,慌忙抬头看贺云逸,他嗓子干得厉害,只惶惶不安地看着那张温和的脸。

贺云顺手在他身后垫了个腰靠,坐在了床沿,面上依旧是那样让人平静的温和:“我知道了。”

那瞬间,李元悯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霎时苍白。

“别怕。”

但听得眼前一声轻轻的叹息,他掏出袖中的一方帕子,替他擦去了眼角尚未干涸的湿迹。

“那天在茶馆里遇见的男人……”贺云逸看了看他尚且还平坦的小腹:“便是他的,是么?”

自道场里,贺云逸已是想起了为何会觉得那个男人眼熟,他在八年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那时候他如畜生一般被关押在笼子里,而眼前这个人,费劲了心力,将他救了出去。

然而,八年后,那个掖幽庭里救出来的孩子转身投向了太子李元乾的麾下。

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纠葛,他不知道,但他敏锐地感觉到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跟那个男人有关。

念此,贺云逸忍下了心间的怒火,喉结动了动:“八年前,你不该救他。”

李元悯凄楚一笑,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也不会让他知道了。

“他怎会不知?!”贺云逸出离的愤怒,为眼前人这拙劣的谎言,他想起了那时候的他,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顶着一身的伤,将那个掖幽庭的孩子带出了皇宫,奔赴向莽荒的边陲之地。

他怎可以这般伤他。

这一切叫李元悯如何说,他又能如何说,他喉间泛起了无尽的苦水,却一点都不能吐出来。

他只是抓着贺云逸的手,恳求似得看他:“知鹤,不要找他,也断断不要告诉他八年前的一切,包括……”

他朝着自己小腹看了一眼,哽了一下,凄楚道:“我知你不信我所说,但他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就让所有的一切阴差阳错一刀斩断在这里吧。

贺云逸看着他面上无望的决然,一种无力的压抑吞没了他。

屋内,陷入了一阵死寂的沉默。

昏黄的夕阳下,秋蝉蹲在墙角里,紧紧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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