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鸣儿咬咬牙冲上前去挡在犇子的跟前。
“姑娘!”阿亦也跟着跑了过去。
“你躲开!”麓鸣儿将她一把推开。
犇子强撑着抬起头来看她,终于呜咽出声:“鸣儿……对不起……”
麓鸣儿回身看了一眼草料架上气息奄奄的人,复杂的情绪全都涌了上来。
有愤恨,有同情,亦有胆寒……
“你到底想做什么!别指望我能饶了他!”岑牧野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怒气冲冲地说道。
麓鸣儿把手抽出,反把他的手轻轻握住,一双眼异乎坚定地望着他:“四哥,我没想过要替他求情。只是我想,这事儿该由我自己解决,否则每每想起昨晚的那些画面,都会卡在心里过不去。”
“你解决?”岑牧野闻言一诧。
麓鸣儿伸手去拿黑衣男子手中的刀,不料那人紧紧握着,她根本无法取走。
“给她。”岑牧野淡淡说道,又坐回了太师椅上,“你打算怎么做?”
麓鸣儿接过刀,手在微微颤抖,却还故作镇定地答道:“不用太费事,把他碰过我的地方割下来就行了。”
这丫头,越发有意思了。
岑牧野玩味一笑,“你确定要自己解决?”
麓鸣儿点点头,“嗯,确定。”
岑牧野笑着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刚才怒张的气焰都已渐渐消散,仿佛现下只是在陪这女孩儿玩一场有趣的游戏,端出一派闲定自若的神态。
“鸣儿……”犇子一脸痛苦地低声唤她。
“闭嘴!”麓鸣儿大声怒斥,那刀子已经渐渐地逼近了他满是血污的手。
刀尖抵着一根食指,她用极为细小声音说了一句:“想活命,就忍着点。”
话音刚落,那刀子便往那蜷着的指头上锯去!
一声声隐忍的痛呼在她耳边回荡,麓鸣儿的小脸已是一片煞白。
眼见那根手指冒着血不停地剧烈抽动,麓鸣儿再也忍耐不住地闭上了双眼,她停住了手不敢再往下继续。
“姑娘,还没断。”一旁的黑衣男人残忍地提醒道,便想上前帮忙。
“我自己来!”麓鸣儿睁开眼睛,倔强地把另一只手也伸出来握住刀柄。
伴着最后一声惨烈的叫声,那根扭曲的手指终究还是被她凭一己之力给断了下来。
麓鸣儿出了一头的汗,从衣兜里颤巍巍地掏出一支钢笔扔到了犇子面前,“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她漠然地说完这话,双腿已支撑不住地开始发软。阿亦忙上去扶她,却被岑牧野抢了先。
“叫你逞能!”岑牧野低声训斥她一句,便把这逞能的女孩儿打横抱起。
“四爷,还继续吗?”
黑衣男人小心询问,却被岑牧野一句话噎了回去,“没见就剁了手指?”
“是,明白。”黑衣男人垂着头,诺诺道。
“把人丢出去,把这排房子也给我拆了。”岑牧野沉声命道,抱着怀中娇软的人儿大步走出了草料房。
他走得很快,惊魂未定的麓鸣儿下意识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岑牧野嘴角一牵,笑问道:“怎么?还怕我摔着你?”
麓鸣儿咬咬唇,小声嚅嗫:“不是,我怕自己太沉了,四哥抱不动……”
岑牧野轻松掂了掂怀里的人,戏谑道:“瘦得都拿不动刀子了,还好意思说沉?”
麓鸣儿闻言,脸上的窘迫又增添了几分。
岑牧野见她面有愧色,于是又找补了一句:“不过,刚才还算有几分胆色,不像平常看上去的那样娇弱了。说说看,哪来的勇气?”
本来因为自己做了件极残忍的事而心情沉闷,但听他这么说却又像受了鼓舞一般,打起了点精神。
“我就想着,以后学医救人难免也要动刀见血的,不如先来练练胆好了……”
岑牧野闻言忽然大笑,这样的事竟也能和治病救人的善举挂得上钩?
果真是近墨者黑!
“你笑什么?”麓鸣儿一脸的不明所以和委屈。
岑牧野收住笑,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看来,鸣儿也是坏得很……”
柔软的薄唇,若有似无地轻蹭在她的耳廓上,将嫩白的肌肤染成了一片蜜桃色的浅红。
麓鸣儿羞怯的沉默不语,只把头低低地埋进了他宽阔的胸膛……
PS:
我的女鹅可柔可刚哦!
老四,这样对胃口的童养媳,你不爱都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