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小身子在他怀中不住地颤抖,不断掉下的眼泪打湿他里外的衣襟。想起这些年她有可能经历的一切痛苦,再想起自己雇人来绑架她,让她遭受这般委屈,傅砚之便更加自责,更加心痛。
他声音哽咽着抱着她不断自责:“是我来晚了……丫头……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失而复得的喜悦,此时对傅砚之来说,远比复仇更要来得令人快慰。他甚至在心中已经规划好了他们奢盼已久的未来。
“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这一点,傅砚之坚定得可以用生命来起誓。
而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的麓鸣儿,这会儿只关心一个问题。
“师父……”她擦了擦眼泪,有些急切地问道:“我四哥呢?他是不是快寻来了?他知道往这儿走吗?我们是在这儿等他,还是去找他?”
麓鸣儿抽抽噎噎地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可傅砚之一句话也不说,他默默地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裹住她还有些发抖的小身子,而后将她横抱了起来。
“师父,我好些了,您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他不回答,麓鸣儿心中愈发着急。她想下来,但身子不敢挣扎乱动,双手也拘谨地不敢乱放。
傅砚之好似玩笑般地低头对她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抱人,你搂紧些,我怕摔着你。”
这话她并不觉得好笑,此时她只想快些回到岑牧野的身边去。
“师父,我四哥……”
“好了!不搂就罢了!”麓鸣儿话未说完,傅砚之便将她生生打断,语气也变得莫名威厉起来。
可只见麓鸣儿眼圈一红,他的心便立刻软了下来。
他收起刚刚那张冷脸,对她轻声哄道:“不想搂就不搂吧,我抱紧些也是一样。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会儿,一会儿我们还得赶路,现下你身上还凉,等你缓过劲儿了,我再放你下来,行不行?”
麓鸣儿闻言略微一愣,两道疏淡的细眉旋即拧在了一起,“赶路?赶什么路?我四哥呢?他是不是寻错方向了?他……”
“四哥四哥四哥!他不是你四哥!他也不会寻你!我才是你哥哥!我才是!”傅砚之一气之下,突然冲她大声叫嚷。
麓鸣儿怔怔地看着他,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发火,也是第一次对他感到害怕。
傅砚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转而轻声说道:“走吧,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对于傅砚之所说的话,麓鸣儿始终不解,但她仍是能隐隐感觉出傅砚之今日的古怪。再联想起岑牧野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对傅砚之的防范之心此时便又多了几分。
“我不走!我得在这儿等我四哥!”麓鸣儿使出浑身的劲推开傅砚之,终于从他怀里解脱了出来。
“鸣儿!”傅砚之气急,想要伸手拽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师父!我如今还是叫您一声师父!但我越来越不明白,您这样对我,到底有何居心?”麓鸣儿双手攥着拳,一字一句地对他厉声质问道。
“是何居心?”傅砚之摇着头冷笑,“这话,你应该去问岑牧野!去问问岑家!他们害死了我们的阿玛,我们的额娘,把你夺走,隐瞒你的身世,让你成为他们岑家的童养媳!如此这般残忍地对我们富察家,姓岑的一家到底是何居心!”
麓鸣儿顿时呆愣,心内却突突怔忡,“什么阿玛?什么额娘?傅老板,您编的故事,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