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 “想你”
真是“酒壮怂人胆”,喝了酒的岑牧野竟开始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起了娇。
可谁知,麓鸣儿是全然不吃这一套。她拿开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有些气恼地反问道:“寿面是你自己要给我的,难道是我抢了你的不成?”
岑牧野毫不辩解,十分诚恳的点头,“嗯,我就愿意让你吃。往后,我的寿面,年年都让你吃,成吗?”
“细的细,粗的粗,鸡蛋也不像鸡蛋,还好意思说是寿面……”麓鸣儿没好气地嗔他。
还是这样爱挑他的刺儿,爱同他耍小性子。岑牧野见她这样,心中不知有多开心。
“是我学艺不精,糟践了粮食,还妨碍了你的胃口。从明天起,我一定好好学,争取把府里的厨子都比下去,行不行?”
油嘴滑舌的本领更甚从前,麓鸣儿不想理会他,闭上眼睛,冷冷地说道:“我困了,你该走了。”
岑牧野一听,愣了愣,看来嘴甜并不管用……
于是他也把眼睛一闭,干脆耍起赖来,“我也困了,走不动了。”
“岑牧野!你……”
麓鸣儿刚要起身,就被他伸手按住。
“今日看在我生辰的份上,就留我一夜吧?嗯?你不知道书房的沙发有多窄,我夜里睡着掉下来好几回。现在总时不时的脑袋发蒙,问了陆大夫,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麓鸣儿忍不住问道。
岑牧野揉了揉自己的头,可怜巴巴地说道:“他说……也许是把脑袋摔伤了……”
“摔伤了?”麓鸣儿心里一沉,刚想接着问他到底如何不舒服,突然回过神来,觉得不该与他太过亲近,但又不好再坚持地将他赶出去。
思前想后,权衡左右,只好无可奈何地妥协了一回:“只准睡这一晚,明日让人把客房收拾出来,你不住我便去住。”
岑牧野一听她松口,立刻笑逐颜开。
“明白!”
他挪了挪身子,又重新贴到她的身后。
她清浅而柔缓的气息,比体内的酒精还要令人上头。岑牧野有些迷醉地阖上了双眼,口里含混不清地嚅嚅言道:“想你……每日都在想你……”
他呢喃的话像是梦呓,却叫麓鸣儿一时酸了心……
每日都在一片屋檐下,却都在彼此克制,互相回避。若不是今夜他吃醉了酒,若不是借了生辰的虚故,她便没有理由再与他同床共枕,没有理由自欺欺人……
而这样的理由,从那晚起,岑牧野便能替她找出许多……
安稳地睡到次日,当麓鸣儿睁眼时,发现身边的人早就离开了。昨夜的那些仿佛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可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她都清晰记得。
倘若真的是梦,也许更好,这样自己便不用对此有记忆,有贪恋。
麓鸣儿敲了敲有些迷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