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穿着一件单薄睡裙的麓鸣儿,蹲在院中在簸箕里不停地翻找。
一块、两块、三块……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兔儿爷的碎片拾起,像宝贝一样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方舒怡把衣服披到她的身上,小心地问道:“昨晚……是不是老四来过了?”
麓鸣儿微愣了一下,点点头,哑着声说道:“往后,再也不会来了吧……这回他真的死心了……”
方舒怡拍了拍她的肩,想安慰却不知该说什么。
麓鸣儿拾起最后一块碎片,含着泪笑道:“表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特别的犯贱啊?想尽办法让他走开,让他死心,可他真的走了,我怎么更难受了……”
方舒怡将她搂进怀里,心疼地安抚道:“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的错,那些事本不该由你们来承担的。在这之前,我还在犹豫一件事,但是看到你们现在成了这样,我想也不必再犹豫了。有个地方,今日我不得不带着你去一趟了……”
麓鸣儿并没有问去哪儿,也不想问为何要去,她觉得自己已像没了魂似的,只剩一副空空的皮囊,做什么都没了意义……
汽车一直不停地向城外驶去,开得很快,没有人有心情在欣赏风景。
只是在路过那一大片似泥非泥的荒芜之地时,前头的汽车夫忍不住回过头,问了一句:“四爷,今年这片地还种荷花?”
坐在后面的岑牧野缓缓抬起眼,向车窗外望去——
一百多亩罂粟地,被烧毁已有五六年了。他早就命人将这里挖地三尺,想要造出个荷塘,想要兑现某人曾经那句同他赌气的话……
“这块地,想种什么,听你的。”
“荷花,你种得了吗!”
……一年又一年,每年他都让人在这里播下荷花的种子,却没有一年能让他得偿所愿。
勉强,终究是得不到结果的。这个道理他应该更早明白才是。
“不种了。把地卖了吧,让别人种点有用的粮食,也好过一直荒着……”
这是他头一次说这样释然的话,岑府的汽车夫愣了一下,而后问道:“这地不错,四爷留着咱自家种不比卖出去强嘛?”
岑牧野笑了一下,拿手杖指了指后头那些载满了药品和物资的汽车,对他说道:“咱们走这一趟,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啊……”
PS:
那天在岑府门口给我呦捡东西的是好久没出现的表姐呀!(本来是许大夫的,我怕被打,还是改了ಥ_ಥ)
烧罂粟地的梗还有人记得吗?一个一个的坑我总算填上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