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大人欣慰地收回手,途中胳膊不可避免又在从李社长僵直成木板的背后擦过,他顺势在他背后拍了拍,以作安抚。
“……”不知为何,李社长更僵硬了。
凶神恶煞的绑匪们暂时没发现自己的肉票……不、保护对象,内心的跌宕起伏,诸伏大人摇下车窗,让库拉索看清他轮廓冰冷的半边侧脸,嗓音冷酷:“这些杂事你自己处理干净,我们不管,记住,一定要干净,不要生起事端。”
库拉索认真应是。
“那你可以去了。”
“好的,恭送大人们。”
“先走了……对了,你身上带钱了么?走路不方便就打车。”
伊达大人似乎对把她赶下车略有歉意,短暂犹豫后临时叫住了她,萩原大人也没急着开车,手摸向钱包。
库拉索微愣,压下心头不明所以的怪异,如实道:“请放心,我身上有带钱包。”
“那行。”
大人们不再多言,车窗全部摇上,库拉索站在马路边,目送白色马自达开走,很快消失在道路拐角。
在无情的任务执行机器的世界里,没有偷奸耍滑的概念,库拉索一得到独立行动的自由,便立即依大人们的指示行事,先一一回收没派上用场的炸弹,在被人察觉异样前悄然撤离。
之后,进入没有指令的待命时间,也就是漫无目标的一片空白。
这样的空白对库拉索来说无比陌生。
从她有记忆起,无止境的训练和任务便将她的每一天填满,即使是Rum大人受到那位先生的厌弃,被迫远离权力中心的十二年间,留在组织的她被排挤到边缘,可最基本的灭口杀人、窃取情报的任务永远少不了。
她还是被命令去做什么就做什么,并没有时间去想,如果有一天得到了自由,自己会去做什么。
自由——没有明确规定要做什么的这段时间,算是“自由”的吗?
库拉索有些迷茫。
她快步走了十几分钟,将看着就烦的警视厅大楼远远甩在身后,而后步伐不经意地慢了下来,可能是因为心事重重。
突然天降的这几位大人,果然有些许奇怪之处。
库拉索打破了不能擅自揣测高层的禁忌,心想,他们跟她过去见过的大人物都不一样,和Rum大人相比也是天差地别,最突兀的区别便是,Rum大人绝不会关心奉命下车的她带没带钱包。
当然,由于她不知道这四个人是披着狼皮的警犬,关系户光环又太闪亮,换人会当即暴露的疑点依旧只停留在“奇怪”的层面,最后得出大人们虽然气度不凡,但似乎相处起来并不压抑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