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莫轻烟今日个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按耐住了,在他的面前,她早已习惯委曲求全、伏低做小。
“多少还是吃点吧,我煮了挺多的,你不吃也浪费了。”
她还是拼命尝试劝服他。
裴之沛抬手松了松自己衬衣上的领带,幽深的目光浅浅掠及她脸上顿了顿又转移了视线,“以后早点睡就行了,不用等我。”
“裴,那你能每天早点回来吗?”
莫轻烟心里一甜,他这是关心她吗?是不是自己多年的付出看到希望了呢?
她沁得出水的那双水眸像小鹿般巴巴地望着他,一脸的可怜兮兮,如若是其他男人,面对这样的一副场面,早已心软如水了,可偏偏裴之沛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饶是跟他相熟多年的她,也是揣摩不准他此刻高深的心思。
“我要应酬。”
他眉心微蹙,挑眉望着她的目光里没有半点的温度,莫轻烟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垂眼避开,眼中一晃而过一抹黯然,心中如同五味陈杂。
“那不用每天,偶尔能早点回来吗?”
她的声音又低了低,近似呢喃。
他喉结微微翻动,将衬衣上头的领扣解开了两个,他此时正走到了客房的门口,徐徐转过头来,眼里晦暗不明,低低笑了一声,说不清道不明,“何必多此一举呢?”
莫轻烟握紧的拳头一点一滴松开,满脸错愕地瞪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怪物似地看他,心慌意乱不已。
难道她今天的所为全部被他当成笑话般地瞧在了眼底吗?
她恍惚觉得自己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可又极力想要撇清他这句话对她施压造成的影响,不能自乱阵脚,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要知道裴他最擅长的是摆弄人心,她想要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无奈脸上的神经紧绷,连牵强笑一个都是这般的难。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他的手指触及上门把的时候,她终于沉不住气问。
裴之沛也没跟他绕弯子,“别去碰她。”
言下之意,他口中提及的她是谁,莫轻烟比他更清楚。
“你就把我想得这么不堪吗?”
莫轻烟眼角一行清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泪眼迷离中,她看到了一个只会给她强安罪名、乱扣帽子的男人。
她只是爱他,只是为了守住自己的爱情,她何错之有?
她没等来任何的回应,只听到了门把按下转动的声音,然后门啪嗒一声关上了,将她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她费尽心机捐肾换来的,居然是这样愈严峻低迷的局面,她想笑,可却笑不出来。
裴,你凭什么这般对我?你凭的无非是我对你死心塌地的爱?
是,我是舍不得动你,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钟意情加诸在我的身上的,我会攒起来统统还给她。
她痛,你才会痛是吗?
你痛,我也会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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