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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博今醒得大早。

好久没有这样大醉过,昨夜喝到最后,他几乎以为自己会溺死在酒精里。

昨晚零零碎碎的记忆陆陆续续钻入脑海。他拼命地想找根线把这些记忆连贯起来,去总是在最后关键时刻失败。低头看被子里的自己,裤子脱了,扣子解了,应该是有人帮忙收拾了番?

是当地警局的人?

他用记忆中得到的零星画面否定这种可能。记得他被丢到床上之后,那大波人起走了。印象中的画面转播到在梳妆台前的模棱人影上。

师父?

他记不太清,只记得对方穿着团白色。

侧头看另张床,常镇远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面,眉头微皱,睡得很沉,却不安稳。

离上次微醺到现在,凌博今很久没有这样仔细地打量他的容貌。大概是每天锻炼起了成效,常镇远的身材明显变得结实,覆着盆子般的肚子开始收紧,脸颊两边的肉渐少。同样的五官,少了几分丰腴,眉宇便凌厉起来。连那些不太与常镇远打交道的同事也觉得他变了,就像换了个人。

不过同事们口中那个沉默寡言又低调害羞的常镇远他无缘得见,他开始认识的就是眼前这个大数时候淡漠,关键时刻锋芒毕露的常镇远。

思绪太,醒得太早,他想了会儿就觉得头痛。睡又睡不着,只好闭着眼睛养身。

时间在头痛欲裂的清醒中格外难捱。

他时不时地看手表,等到七点半还不见邻床有动静,终于忍不住蹑手蹑脚地起身洗了个澡。洗掉身酒气后,他觉得呼吸顺畅许。从洗手间出来,常镇远的睡姿变了下,露出两条胳膊,身上穿的就是白花花的睡衣,凌博今嘴角不自禁地扬了扬,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换衣服。

悉悉索索的声音到底惊动了常镇远。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凌博今的屁股正翘起来对着自己。

“你在干什么?”常镇远沙哑着声音问。凌博今把套上牛仔裤,转头看他,“师父?我把你吵醒了?”

常镇远看着他拉上拉链,系上皮带,眼睛眯了眯,翻了个身对着墙继续睡。

“我下去买早点,师父想吃什么?”他问。

常镇远道:“不用。”

凌博今听出他声音不太对头,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灼热的触感让他愣了下,“师父,你在发烧。”

常镇远将身体卷进被子里不说话。

凌博今穿好衣服下楼,问服务台附近哪里有药房。

他兜了圈,药房刚好开门。他买了体温计和药又去买早餐,回来时常镇远仍在睡。他烧了开水,然后伸手搂过常镇远的肩膀,扶着他起身。

常镇远张开眼睛看了他眼。

“师父,先吃点东西垫垫胃再吃药。”他拿出白粥,舀了勺子递过去。

常镇远靠着枕头坐了会儿,才将粥和勺子接过去,慢吞吞地吃起来。不过他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勺就放下了。凌博今给他量体温。

三十八度七。

凌博今苦笑道:“这趟差出得真够折腾。”

常镇远目光在他脸上溜了圈。

凌博今扶着他重新躺下,“会儿再吃药。”

常镇远头痛得厉害,很快闭上眼睛。

凌博今原本巴不得早点回去,现在看常镇远的样子,又希望那些人来得晚点。不过他的担忧完全余,他们昨夜喝成那样,当地警局的人都很识趣地到十点钟才过来。常镇远已经换好了衣服,合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昨晚和小路个房间留下来当向导的小郭进门就道:“老常,昨天就不行啊!太不够意思了!就喝那么几口,还不如你徒弟勇猛啊!”他说着,还拍拍他常镇远的脚。凌博今挡在常镇远面前道:“我师父平时滴酒不沾,昨天是舍命陪君子了。你看,今天都发烧了。”

“啊?发烧了?”小郭懵了,“几杯啤酒就发烧了?老常,你这不行啊,要锻炼。”

常镇远缓缓做起来。

凌博今有点担忧地看着他。他知道他师父脾气不大好,谁知道生病的时候会不会爆发出来。

谁知常镇远微微笑道:“是啊,以后还要请你来我们市交流学习。”以欺少是吧?车轮战是吧?灌酒是吧?他眼底闪烁寒光,看的小郭在空调房还打了个寒战。

70、“杀气”腾腾(九)

当地警局的人原本想送常镇远去附近医院吊瓶盐水,但常镇远坚决地拒绝了,嘴里直说着公事要紧,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耽误正事,听得当地警局的大小公安个个动容。

三人提了犯人,买了点当午餐吃的食物,就直奔高速公路。

凌博今开车,常镇远坐副驾驶,小路和犯人挤在后面。

犯人见他们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当时的情况以及自己的迫不得已。“真的,你们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杀他的,我是自卫啊!要是我不杀他,死的就是我了。我是没办法啊,大哥们,你们帮帮我,我不想坐牢,我真不想坐牢……”

小路听得直起鸡皮疙瘩,“我说,能不能找个封条给他贴上啊?”

凌博今道:“这算虐待囚犯。”

小路仰头长叹道:“可他现在在虐待我啊。”

犯人还在干嚎,“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想杀人啊,我不想死啊。我家里还有……”

小路受不了了,就给他做思想工作,“我们只管抓人,抓人懂么?判案量刑那是法院的事,法院你懂吗?”

犯人道:“不是啊,你们给求个情啊。我知道你们说话管用,法院就听你们的。”

小路无语了。

常镇远本来就发着烧,被他这么叨唠,头下子像是要炸了似的,嗡嗡嗡地响。响到后来常镇远怒了,“再叫我让法院毙了你!”

犯人被震住了,吸吸鼻子,缩着肩膀靠在门边上,不敢再吭声。

小路乐了,朝常镇远竖起拇指。

凌博今看常镇远难受的模样,递矿泉水给他,“师父不怕打针吧?”

常镇远穿着酒店里顺来的拖鞋斜窝在座位里,头枕着抱枕,接过矿泉水没搭茬。

凌博今眼睛看着前路,“要是回去还没退烧,我送你去医院。”

常镇远闷闷道:“不用。”

凌博今嘴角弯了弯,“打针不痛。”

常镇远道:“我不是三岁小孩。”

凌博今这次真的笑了出来。

常镇远旋开盖子喝了口水。他本来怕路上憋尿,现在看来,还是先把烧压下去再说。其实他并不是怕打针,而是怕护士。上辈子的庄峥之所以这么注重锻炼和养生,少少也有点不想进医院的意思。庄峥小时候胖,不容易找血管,有的护士要戳上三四针才能找到,也有的护士戳不进去就拿着针头在他的皮肤下面乱找……这样的经历给他的童年心灵带来了深深的伤害,以至于即使减肥成功之后,他对针头和吊盐水之类的词汇也是敬而远之。反正,吃药也能好的。

他由衷地希望着。

归途相当顺利。出下高速时还不到下午两点,到警局也就两点出头。

犯人交给大头接手。

大头刚打算拎着他去审讯室,犯人就像发了疯似的嚎叫起来:“警察杀人啦杀人啦……”

大头被弄得莫名其妙,叫道:“你吵什么?”

犯人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个劲儿地对着门的方向叫道:“警察叫法院杀人啦……”

不少人出来看究竟,听到这句笑了。

小鱼儿在二楼冲大头笑道:“大头,你行啊,连法院都归你管啦。”

大头郁闷道:“我管得了法院管不了他有屁用啊!”

其他人闻言都笑笑进去了。

大头和小路两人合力拎着他进审讯室。

刘兆走到楼梯口,看着上楼的常镇远道:“我听和尚说你发烧了?怎么样?退烧了吗?”

凌博今道:“在路上量了,三十八度三,比早上好点,但还烧着。”

刘兆道:“行了,你们先回去吧。去趟医院看看,该打针的打针,该吃药的吃药,我这里还积着大堆案子等你们办呢。”

凌博今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闻言笑呵呵地扶着常镇远往下走。

常镇远上车头句就是,“我不去医院。”

凌博今道:“师父……”

“叫祖师爷也没用。”

凌博今叹气道:“要不这样,先吃药休息看看,要是到晚上八点烧还没退下去,就去医院看看。”

常镇远闭目养神。

走了几层楼梯,常镇远就出了身汗,吃了药立刻回房间捂着被子睡觉。到傍晚,不知道是被子起了作用还是药起了作用,他起来摸额头片清凉,拿起体温量了下,三十六度九。

他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然后下楼倒水。

凌博今听到动静走出来,“师父,量体温。”

常镇远道:“退了。”

“真的?”凌博今跟着他进了厨房。

常镇远停步转身,“我晚上要吃烤鸭。”

凌博今道:“我现在去买。”

常镇远躺了下午,正觉闷得慌,便道:“等等,我和你起去。”

凌博今皱眉道:“师傅应该呆在家里休息。”

常镇远晃了晃手表道:“我想在十分钟之内吃到。”

凌博今道:“我打电话叫外卖。”

常镇远道:“叫肯德鸭吗?”

凌博今道:“我可以随身携带体温计吗?”

常镇远喝了大口水,“你放在兜里的话我不会看到。”

幸福田园是本市周边发展较为成熟的小区之。除了大门,往右走几分钟就是菜市场。傍晚来菜市场的人不少,常镇远刚走到门口就皱了眉。

凌博今知道他爱干净,平时也是他买菜,常镇远动手,所以识趣道:“这里有家小吃店,师父坐坐,我去买,很快回来。”

常镇远抬脚往里走。

凌博今无奈地跟在后面。

菜市场分两部分,外面是条极狭窄的街道,两旁都摊位,中间仅容两人并肩而行。街道往里是个室内市场,所有摊位都有编号,只是味道重,噪声也大。

常镇远远远地看到烤鸭店,快步走过去。

凌博今拉住他道:“那家就是师父说的咸死人烤鸭店,师父喜欢吃的在这边。”他领着常镇远往另边走。

“唉,这位帅哥,拿把葱回去吃吃。”个卖葱的大婶突然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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