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尧淡淡抿唇:不用,我喜欢这个。
喜欢啊
那成吧。
周宿要替她拎,叶青尧避开他的手,把油灯提起来,简单看他一眼:走吧。
周宿总觉得她刚刚拎油灯的动作有点儿急,一种心爱之物很害怕被人触碰的不安。
出神这会儿,叶青尧已经走出去。
周宿盯着她背影瞧。
不是他的错觉,今天晚上见到叶青尧开始,她就有些奇怪。
周宿跟过去时,解扣子脱衣服,随意披在叶青尧双肩。
他高,衣服大,衬得她娇小。
周宿越看,越想摸她头发。
叶青尧轻声道谢,周宿发觉她在对自己好这方面不会矫情,如果有人愿意照顾她,她不会拒绝。刚想笑,唇角又凝固,她难道对任何人都这样?
喂小道士。
叶青尧嗯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五年前。
你老公看起来挺老。
他心不老。
你看上他什么?
能照顾我。
周宿讽笑,一句我不能?差点脱口而出。
莫名其妙的,自个儿和自个儿生闷气。
道观的夜晚周宿早就领教过,静得像一座活死人墓。
雨声滂沱,八卦阵型似的路弯弯绕绕,油灯映照的地方有限,但叶青尧走路很稳。
忽然一声雷鸣,叶青尧被震得崴脚,立刻护着油灯,眼看就要从石阶上跌下去。
周宿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带回来时刻意收些力道,让她落进怀里。
他低头,发现叶青尧全部注意力都在油灯上,很仔细地检查油灯有没有磕着碰着,反而对自己崴到的脚熟视无睹。
叶青尧。低沉沉的嗓音不悦。
叶青尧看到周宿拧在一起的眉,怎么了?
你脚不疼?
叶青尧怔了一下,看自己脚踝,的确有些肿,想弯腰去查看,腰部忽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周宿把她抱到高处坐好,低眸看她微肿的脚踝。
从头到尾,姑娘一声不吭,也不喊疼。
夜里只有风和雨声,周宿莫名火气盛。
一个破油灯也值得你慌慌张张,你想要多少,我给你不成?
叶青尧文静地抿唇笑。
不一样的。
不一样
这是他送的东西,任何人再给都比不上。
周宿冷瞥那盏油灯,要不是叶青尧护着,他能抢过来一脚踩碎。
真挺心烦,或者说,是莫名的心疼和紧张。
他烦烦躁躁,拿耳朵后面的烟咬住,俯身仔细去瞧她肿起来的脚,指尖停留在那附近,想碰没敢碰。
因为怕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