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宿骂他滚。
老刘回周家时已经快十点,经过正厅,瞧见周宿歪着身坐在正堂,手搭圈椅自然下垂,指间烟在燃。
他闭着眼,头后靠,喉结落光,一点独特的邪与性感,懒懒散散像睡着,但老刘知道他没睡。
他刚进屋,哑的嗓音就问:怎么,她没被鬼给吃掉?
老刘笑了笑:先生知道那宅子很干净。
周宿笑声冷,谁知道呢。
先生担心叶坤道。
一阵沉默。
周宿音色沉下去:没有。
他起来往外走,去的是自己的院子,像和自己置气,连伞都没撑。
老刘记得清楚,从小到大,周宿心情乱的时候都会选择逃避。
他觉得好笑,低头把伞卷起来,学叶青尧拂掉伞上水珠。
这样也好。
人总要成长,周家没能给他的,兴许叶青尧能给,不管是苦,痛,还是两者皆有。
老刘抬头瞧屋外雨,负手叹气。
他很期待啊。
周宿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关于叶青尧,周宿不肯承认的事很多,远不止老刘的那个问题。
十一点后,雨声逐渐变小,但一直落,周宿却觉得这雨声比最开始的时候还闹腾。
他无法入眠,起来去外面抽烟。
周家大,佣人多,哪怕在夜里,也能看到穿着讲究的佣人穿梭在庭院里。
因为下雨,他们得照顾周宿养的鸟,一笼一笼地送到避雨的地方,所以忙到现在。
周宿闲来无事,随便走,当散步。
刘管家刚刚还挺着急,已经让人过去看了。几个佣人忙忙碌碌也没耽误聊天。
周宿没兴趣听,继续往前走。
严不严重?
如果不严重,刘管家怎么可能那样急,酒精过敏起来可是会要人命的!
周宿霍然停脚步。
雨声里,他听到迟重加速的声音。
他的心脏,最近真是很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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