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宿近几天被吃饭折磨得有些疲乏,眉眼透着冷倦气,抽支烟,风把雾卷。
他的眼神在下面早餐店飘几圈,嗓音淡:选家好的,每样都买点儿,雇人送过去,你留在这儿,咱们还有事。
好的。
阿银快跑到门口,又跑回来:先生吃点什么?
周宿沉默一阵,说:让人送去后问问她吃了什么,就给我买什么吧。
那要是叶坤道不要怎么办?
周宿抽烟用力:扔掉。
好的。
等等。周宿叫住他。
阿银瞧见他压眸,抽烟样子莫名有一股无可奈何的落寞味道。
她如果不要,带回来,我吃。
好的。
好在见过周宿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模样,否则阿银都会怀疑眼前这人不是他家先生,居然心甘情愿去吃人家姑娘不愿意吃的东西。
他大胆猜测,这是想一解相思?
毕竟先生已经几天没去老宅子,自然也就几天没有看到那位叶坤道了。
阿银感觉得出来他每天都很崩溃,快要支撑不住。
有些时候,人就像药,得见到才能治病。
阿银跟附近的人打听谁家最好吃,还上网看评价,买好后让跑腿帮送,然后立即回到客栈。
周宿换了个位置躺,他不喜欢晒太阳,躺的地方被窗外头的树梢递来一片树荫,在脸上摇摇曳曳,斑驳却也好看。
淮江城的公子哥儿里,就属他有这份闲情逸致。
先生人看着困倦,睁眼问:送去了?
是。
买的什么?
张福记的小笼包,汤圆,米糕,豆浆,蒸饺,生煎包。
周宿轻唔,淡拧眉:忘了样东西。
什么?
花。
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但姑娘家总喜欢花的。
我现在去买吗?
用不着。周宿指尖点烟灰,语气里的妥协没怎么藏好,晚点我自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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