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久,赵怀逸真的有些不耐烦了。
可他又不敢将她们赶走。因为这毕竟是母后对自己难得的关心,如果强硬地赶走那帮官女, 恐怕要被母后误会自己不肯接受她的好意, 不给她面子,关系只怕要更差。
刚登基时, 赵怀宁杀鸡儆猴,用流言压下了大臣们的逼婚。
现在流言才刚散不久,他们就又起了这份心思,还把主意再次打到了太后身上。
赵怀宁派顺喜去慈宁宫门口守着,看太后什么反应。
没过一会儿,顺喜带回来了一封信,说是太后亲手写的。
赵怀宁拆开看了两遍,突然笑了。
母后……果然不一样了。
赵怀宁想了想, 又拿起自己的印章, 在信件的末尾, 太后的印章下又盖了一下。
“把这封信递出去。”
有了他的印章,说明他对母后的决定是支持的。
信上说的好听,若是哪家大臣有想嫁的人家、想娶的姑娘,尽管向太后提,太后一定给赐婚。
可谁敢提?
谁家没有几个孩子,又有谁敢保证今天我让女儿嫁去了一品大员家,明天不会有了一个八品的小官之女被塞进自己家里来?
到时候他们拒绝都没理由——你因太后的话得了天大的便宜,怎么不许别人得便宜了?
看着顺喜把信递了出去,赵怀宁心情瞬间畅快起来。
只要母后不逼他,他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相对于为了搪塞那些臣子而随意选几名妃子,让她们被这皇宫困死,不如自己态度坚定一些,绝不妥协。
第二天午时用过了午膳,林默便将殷竺茗传召进了慈宁宫。
殷竺茗采买药材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她这次来,顺便带着出入宫的玉牌来交还太后娘娘。
林默让嬷嬷收下了玉牌,见殷竺茗就要告退,忙拦住了她。
林默笑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坐吧,同哀家聊聊天。”
殷竺茗莫敢不从,乖乖坐好。
林默:“哀家听说,你们殷氏祖传医学传男不传女?所以你爷爷才收了几个徒弟?”
殷竺茗道:“此为谬误,只是竺茗家中祖上便有训,虽可教导子孙医术,却不得收自家子孙后代为徒。”
“此训是一仁心仁术的祖先留下来的,他心怀宽广,为了不让殷氏医术绝传,也为了造福更多百姓,所以不让殷氏敝帚自珍,需得收外姓弟子才行。”
“而那些得了真传的外姓弟子,学得最好的常会自觉改姓为殷,以便将医术流传下去。”
“竺茗的母亲就是爷爷的徒弟,曾跟着爷爷学医,后与竺茗的父亲相识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