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言重,此乃伏阴分内之事。再有需要,夫人遣了嬷嬷来便是,无需亲自走一趟。”伏阴摇头,接了锦盒回身,走去角落里的冰鉴。
芮姜随手将茶水倒进了案上的香炉里,葱白指尖抵着水痕擦了擦,笑意轻又浅:“伏阴帮了我这样多,我理应亲自来道谢。就是不知,你觉得我能得陛下的欢喜么?我与秦嬷嬷相比,陛下他会更喜欢谁?”
芮姜抬眸,就见伏阴停在了几步之外,面色阴晴不定地望着她。
“嬷嬷快去接一接,莫叫伏阴大人累着了。”
齐妪上前,从伏阴手中拿过了锦盒。芮姜打开,拈了一颗药扔进香炉,玉白色的药丸很快融化,变成一滩乳白色的水液晕开在灰烬里。
“伏阴且想一想。”
芮姜拂衣起身,而那盒打开了的药,仍旧安放在案上。伏阴死死盯着,半晌都没有任何反应。
金缕绣鞋踩着兰池宫的白玉阶,拾级而上。这十二白玉阶,她从赤足走过,到如今穿着金缕鞋,他日,她还要在他怀里俯瞰。
中庭外的弯月栏桥上,婳妫一袭绯色纱衣,极尽柔软身段为桥端的嬴渠舞出一曲飞天。
芮姜只看了一眼便兀自回去自己的屋子:“今夜我如果没有回来,那不是死了便是成了。无论哪一种,嬷嬷都不必再担心。”
“夫人你是打算?”齐妪惊问。
芮姜竖了一指在唇边:“我会泅水。”
挑开珠纱站进楼台里,芮姜褪了鞋与外衫便跳进兰池,横跨整个中庭,闷头朝东庭游去。
可当她湿着衣裙爬上离水面最近的钓台时,嬴渠却在几步之外的台阶上望着她,目光沉沉。
芮姜扯了扯湿答答的衣裙,小心翼翼又颇有几分委屈:“芮姜可没有打扰陛下看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