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阙》024

第24章

公输成离开后不久，芮姜也自屋子里出现，神色淡淡。

直到离开了越君府登上辇舆，她才掀开珠帘问向骑马护卫在侧的子尤：“比对公子阳，你应该不成问题，是吗？”

“……然。”子尤偏头，顿了一瞬方应道。

芮姜没再说什么。这是第一次有封君之子入玄甲卫，不需任何人的安排，那些跟着嬴渠摸爬打滚悍守王都王阙的玄甲卫多半都会对他有数日的针对。若是姒阳同在，那极有可能会挑起两人内斗，以旁观看戏。现在的问题是，她该如何向嬴渠说明，把姒阳给送去玄甲卫的面前。

沉默半晌，芮姜方再次问道：“那……公输成呢？”

“但凭夫人吩咐。”

芮姜没有即刻赶回王阙，而是又回齐君府取了些东西，同时下令，叫府里的仆从开始往城里搜罗消息。

她与姒阳相识的时日不短，不说了若指掌，可生平脾性还是知道一些的。他并没有什么龙阳之癖，没道理来了王都就一眼爱上公输成了。再者那公输成看她的目光……着实令人生厌。

芮姜一贯知道自己的容颜利在何处，但因为身份尊贵，还从未有任何男子敢那样放肆而贪婪地打量她。那已经远超男女间的兴致，简直是将她视作了坊间低贱且肮脏的娼妓。谁给他的胆子？

待芮姜回了兰池宫，子尤便返回前殿复命。

朝会已散，嬴渠这会儿正是空闲，问道：“如何？”

子尤便将今日诸事一一回禀，毫无保留。

她倒是不怕他生疑，居然还敢去了姒阳的卧房单独见他，嬴渠缓缓勾了唇角，笑意转瞬即散。他觑了眼面前的子尤，一身玄甲挺拔，不见羸弱。半晌，嬴渠起身倒酒：“四年，够你取代公输么？”

嬴渠叫公输，那便是太尉公输良了。

子尤登时屈膝半跪：“谢陛下隆恩。”

嬴渠面无波澜，他给得起，也要他能拿得起才行。

“姒阳你依着芮姜即可，该让让，该打打，不必顾忌。”

“诺。”

嬴渠不回兰池宫，芮姜正犹豫要不要去前殿寻他时，姒阳便又来了书信。

齐妪先行拆阅，看罢心中不无疑虑，可也琢磨出一些，回禀芮姜时便带了些喜色：“陛下已经准许公子阳以御前侍卫的身份与玄甲卫一道受训，公子阳来信感谢，且承诺往后会与夫人行共赢之事。”

“陛下准了？”芮姜皱眉。

齐妪宽慰道：“估摸着是公子尤将昨日之事禀给了陛下。夫人勿忧，陛下准许，多半是乐意让夫人行动的。只要夫人将公子阳处理得当，陛下自然不会再介怀夫人在秦嬷嬷一事上的失策。”

芮姜仍是沉默，姒阳她自会处理，她怕的是会叫嬴渠察觉那段过往，还是说他已经知了，又兼恼她不顾身子坏他骨血，这才数日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