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陛下生的如此女儿态,想来穿上女子的衣裳怕是连女子都要自惭形秽了。”
司顾心忽地贴近齐璨的耳尖“难怪是身下之人。”
齐璨逐渐面无表情,一个手肘就往后打。
可是司顾心早就轻飘飘地后退开了。
渣男,白天就撩清绝小师父,晚上就来折磨她。
终于在一个雨夜,司顾心被宫里的大太监有事寻了去,齐璨才得以找到清绝玩。
齐璨去找他的时候,清绝屋里的烛光还亮着。
齐璨轻手轻脚地进去了,见清绝还闭着眼睛在诵经,便安安静静地蹲在角落里等。
可怜..弱小卑微。
齐璨也是为自己抹了把心酸泪,要不是有求于他,这是何必呢。
直到清绝把经书合上,似乎才看到蹲在角落的齐璨,无奈地笑道“如此晚了,陛下还不歇息?”
齐璨蹲在那,眼睛像浸了水的玉珠子“小师父你都不来寻朕玩。”
一身白色僧袍的清绝在烛光下显得温润如玉“太后与陛下关系不和,小僧若是去寻了陛下,只怕是陛下要不高兴了。”
耐心的解释,充分地展现了他的包容。
似乎想起来什么,清绝从蒲团上起身去了里间拿了套衣物出来“陛下淋湿了,恐感风寒,快些换上罢。”
屏风后,齐璨轻轻地闻了下手里的衣物,是干净的草木香。
换完衣服的齐璨出来,和清绝一同坐在桌旁。
清绝在袖口中掏了掏,拿出来个草蚱蜢放到齐璨手心里“采药闲暇时做的,陛下莫要嫌弃粗陋。”
这可真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哄了,齐璨哑然失笑。
端详着手里的小蚱蜢,齐璨突然说道“你,想当皇帝吗?”
面前的少年唇红齿白,桃花眼中仿佛进了一汪溪流,干净透彻,脸上是少有的认真之色。
还未等清绝说话,齐璨继续道“你可知,你是先帝之子!皇贵妃所出!”
清绝面容一瞬间陷入呆滞。
“况且,如今朕势微,太后主掌大权。至于太后对于不平党羽的处理方式,想必清绝你肯定有所耳闻。残忍、血腥镇压,这便是他的手段。”
“而太后的本意便是搅乱这天下的水,时日一久,天下必然起义不断。到时候百姓再次被战争波及,民不聊生。”
齐璨站起来“而你们虽口口声声普度众生,却拘于这一小片灵音寺,与世隔绝。”
“先前的高祖皇帝能拖去袈裟穿战袍,为何清绝你.....不能脱了这袈裟为皇呢。”
齐璨颓然地坐回椅子上“朕,做这皇帝实在是难有所作为。也累了。”
清绝陷入了沉默,扇子般的羽睫敛下一片阴影。
“小师父,抉择在你,我不干涉。”小少年突然笑了起来。
冒雨回到了禅房的齐璨手下按着门,微微松了口气。
一口气背完腹稿真累。
还好,充分发挥了多方面论证观点的方法。
“陛下这是去了何处?一身湿气?”
屋里的蜡烛陡然被点亮了,原本齐璨以为的司顾心居然去而复返,端坐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