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小兰,小兰,愣什么愣,火都掉地上了。”
周春园用勺子敲打着锅边,提醒着女儿别走神。
“啊…..?…噢。”
小兰回过神来,连忙将地上的火星用草聚拢起来,重新填到锅洞里面去,嘴里嘀咕道:“这锅真难烧。”
不料却被周春园听到了,训斥道:“你才烧过几次就喊难?你姐从小烧到大,也没喊过难。”
“耳朵真灵。”小兰吐了吐舌头。
周春园翻了个白眼,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啥,老老实实上学,不然的话一辈子你就围着锅边转悠吧。”
“才不要。”
下午半天,周春园不但做了萝卜丸子,还做了花卷,煮鸡蛋,收拾起来差不多一大包,足够小雨他们路上吃的了。
晚上的时候,张小雨早早的就睡了,明儿个还要早起到市里赶火车。
第二天,张小雨醒的比较早。
此时天还没亮,他打算睡一会儿懒觉,却听到前屋有动静,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等他到前屋的时候发现了熟悉的一幕,姐姐小英正在烧锅,母亲在锅边忙活。
“妈,姐,你们两什么时候起来的?”
“有一会儿了。”周春园回道,“茶瓶里有热水,你自己倒水洗脸,等你爸回来,再吃饭。”
“爸也起来了?”
张小雨彻底震惊了,合计着就他起来的最晚,对了,小兰肯定没起来,这让他稍稍好受一点。
“你爸去喊你堂哥了,这会儿差不多该来了吧。”
果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父亲推门走了进来,堂哥张承业紧跟着走了进来,他背着一个帆布包,面上半醒的状态。
“承业来了。”周春园招呼道。
“嗯,小娘。”
张承业回了一声,他是个话不多的人,再加上两家不怎么走动,彼此有些生分。
“来,洗手,吃饭吧。”
张平招呼自己的侄子,然后搬好板凳,摆碗筷。
“大哥,你先洗。”
张小雨将毛巾递给了张承业,同时心里发誓一定要多买几条毛巾,他实在接受不了一家人共用一个毛巾了,村里人洗脸洗脚就用一个盆的事情不算稀罕,都是穷的。
“行。”
张承业没有可惜,接过毛巾就开始洗脸洗手,完了就轮到了张小雨。
看着盆里已经变了颜色的水,张小雨忍着煎熬草草洗了一把。
家里都是这样的情况,客人来了先洗第一茬,然后自己洗第二茬,要是他把水倒掉,客人会不高兴,认为嫌弃人家脏,还会被骂瞎干净,穷讲究!
此时,周春园已经盛好了碗,米稀饭,父亲还特意将白糖拿了出来,往每个人的碗里倒了一点。
这年代家里来亲戚喝茶的最高待遇不是茶叶,而是白糖,同样的,下酒菜一般为四个碟子,一碟花生米,一碟炒豆芽,一碟绿豆饼,还有一叠麻辣豆腐。
“快来坐,吃饭。”
张平再次招呼侄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