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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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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虹听得迷糊,不懂为什麽松玉早就发现林紫师姐身上有蛊虫,还不快些解开?同时又想,师祖这样一直喂我,我该什麽时候接过手?不过,也要吃饱了……他眨着眼睛傻想着的模样看在松玉眼里,所思所想是一清二楚。

绿松石精露出俊爽一笑,问道:「吃饱了?」

朱虹点点头,说谢谢师祖。松玉便拿出帕子,替他擦嘴擦手,他始终带笑,似乎觉得这样照顾徒孙挺有趣,珍珠精也不敢多问,以为师祖对每个徒孙都这麽好,乖巧仰头让松玉擦嘴,伸手让他擦过。

边替朱虹擦着,松玉又继续说道:「为何不管林紫身上蛊虫,自是顺势想给那些孔雀精点教训,不好好修行,镇日想些邪事。你也别担心。那群孔雀精翻不出什麽浪来。」

而他这一连串动作看在旁边九十七九十九徒孙眼中,真是都快吓坏了——师祖他老人家平素那麽懒怎麽突然这麽勤快了?之前不是说讨厌海味吗?怎麽见了面感觉还挺喜欢小师弟的?

师祖心,真的是海底……石。

「大不了再把他们那些尾巴毛都拔过一遍,这次拔到他们再也长不出来罢。」看珍珠精被擦的乾乾净净,一张小脸气色不错,松玉状似满意地点点头,抱起他来,向外头走去:「走,练功前先去看看昨日来找麻烦的两个蠢蛋。」

九十九徒孙见松玉带着朱虹离开,自觉接下照顾还无法变成人身的白猪精工作,他蹲在小白猪身边,看着绿松石精走远了,才敢小声道:「师姐啊,师祖到底对朱虹什麽想法呢?」

原本说不见,但昨日见了後看来好似挺喜欢的,又亲手照顾起来,但对着的态度又像在养娃娃,弄不清楚师祖想法的他还真是挺担心的。

白猪精看了这个入门派b他晚几年,根基也不怎麽好,一直卡在筑基上,但还算讨松玉喜欢的小师弟,苟了一声:「谁知道呢,你这傻小子,就是心思太多,整天担心别人,修炼才没进展!别想了,等等陪我先跑个一百圈。」

九十九拿起竹篮里一颗桃子啃了口:「师姐,想都别想。自己跑。」

另一边,经过一夜休息,珍珠精觉得自己已经好了许多,不敢再劳烦松玉,扭了扭腰道:「师祖,徒孙可以自己走……」

松玉不理,笑道:「走?是变成颗珍珠滚下山罢。别逞强。」

被这样一说,其实的确剩没多少力气的小珍珠很是不好意思,「谢谢师祖,麻烦您了。」

「没事,一颗珍珠,能多重。」松玉悠哉道,一路也走不快,他带朱虹从书房出去,经过不少地方,有许多徒弟徒孙经过,或是正在修炼,见到他这样抱着朱虹,各个都吓到了,好几名习惯一见到松玉就打招呼的徒弟或徒孙,一句师父好师祖早卡在嘴里,傻愣愣的。

倒是朱虹很忙,见到一个就喊一声,三师叔早安、四师叔早安、五十五师姐早安,来绿松派半年多,珍珠精除了松玉外,几乎是把所有人都见过也熟了,谁的辈分是什麽,谁的名字叫什麽,小珍珠是记的清清楚楚。

绿松派因为松玉总是记不住徒弟徒孙们名字,也很习惯常常见谁就喊排行,朱虹还真是一个都没喊错。

松玉看他记得很全,笑笑问着:「五十五叫什麽名字?」

「白芳师姐。」

「七十二呢?」

「钟玄师兄。」

「嗯,三十六呢?」

「许子橙师兄。」

松玉没有用术法立刻到山下,像是刻意让众人看见他抱着朱虹走的模样,两人一问一答,声音一路传过去,绿松石精似乎被逗得很乐,笑声悦耳,直到两个石头精走远了,众多徒弟徒孙这才醒悟过来——松玉,好似真的认了朱虹当徒孙了。

绿松派真正有第一百个小徒孙啦!

朱虹那些师姑伯叔兄姐们有种打赢胜仗的感觉,十足兴奋,众人边修炼做事边闲谈,又有些感慨,这次折腾了半年,松玉终於接纳了徒孙、当初不过就因为一个嫌海味臭不肯见,都不知道这个千年道行老师祖在任性什麽。结果看看现在,见面後还挺喜欢的嘛,都这样疼着抱着走了——等等,不对,抱着走?

回过神来,三十九徒孙问着松玉第三个徒弟,焦白霜:「三师叔,您有见过师祖这样抱着人走吗?」

三十九徒孙入门派约两百多年,对松玉的印象就是这个师祖虽然看来翩然俊雅,又修为极高,可全身上下却总是隐隐透露着一种慵懒的气质,除了书跟剑外,没有一样东西能让他放在怀里;而对徒弟徒孙们,没有特别疼,但也没特别坏,可就是常把人当货物一样提,拿剑挑着徒弟徒孙走是常态,有时候更懒了,一手招招,将门徒弟子用术法拉来扯去更是寻常事。

之前有个小徒孙出外受伤回门派在山门前恰好遇到松玉,松玉见他受伤了,同样是一剑挑着拎回去治,让那个徒孙哭了好久,直说师祖冷酷无情。

焦白霜肉肉鼻子,遥望远方天空,一脸感慨:「当年,我是被你师祖揪着领子,一路拖上山,走到一半,他嫌累了,就叫你大师伯来扛。要我拜他为师时,他是拿剑压着我的头……还有啊,像你九师叔,好好一丛玫瑰花精,在外头多少人珍怜,你师祖把他原身塞在一个大布包里,一路甩在背上,走回来那一路,土还抖了一地……」

三十九徒孙大惊:「三师叔,您是做了什麽让师祖这样拖着你?九师叔是这样入门派的?」

焦白霜摇头叹气,不回,一脸惆怅的负手离去。

路过正要去找自己白猪徒弟的老九翻了个白眼,「你师祖当年还把我的原身丢在你大师伯脚旁边,叫我自己找地方埋!你这小子说说,可恶不可恶?」

三十九徒孙回不出话来——心道,您几位都这麽被师祖虐着了,怎还肯继续当他徒弟啊?同时又实在好奇,松玉对朱虹这麽好,又是为何?

(待续)

关於曾是女将军後来又变成屍鬼的颜华衣:

这事发生在朱虹到绿松派约三个月,某一日午後,松玉的二弟子,颜华衣出外游历回来了。

听闻懒散的六师弟居然又收了个小徒弟,还是颗珠生凄惨的珍珠精——除了松玉外就没看过其他玉石精怪的颜华衣很是好奇,扛上好酒,拎着几个徒弟敲响了花醆居处的大门。

六师弟云霄子的住处虽然是个洞府,但他毛病多,非得用出一圈竹篱笆,围个前院小门,门还打上禁制,不能随意进入,要找他还得敲门,这点让颜华衣感到麻烦极了,他大吼:「花醆!来喝酒!把你新收的小徒弟带来一起喝!咱们认识认识!」

吼完过了要半炷香时间,门还是没开,颜华衣转头问着徒弟:「你们六师叔呢?这时间怎可能不在?我吼这麽大声,冬眠的虫子都醒了。」

三个跟在後头的徒弟摇摇头,表示不清楚,说苍风师弟倒是有看到在师祖那边练功,六师叔是没瞧见的。

花醆是松玉所有徒弟中最懒散的,往昔这种时候门派里大多人都在修炼,就他一个是在午睡——美其名是美容觉,据说这是他还是人养出来的习惯。

颜华衣摇摇手里的好酒,啧了声,「该不会舍不得那个小徒弟吧?是怎样,我是会吃人?」

他三个徒弟在後面猛摇头——内心却在嘶吼:师父您还没修回来前的确会吃人啊!

颜华衣没什麽耐x,决定直接撞开禁制了,反正这师弟的禁制有下跟没下一样。

才要动手,竹门咿嘎咿嘎的被推开,一张有些圆润的小脸探了出来,肤白细嫩,眼儿圆亮,唇红齿白,鼻子倒是挺,少年看来有些怯生生的,目光却是直视颜华衣等人:「您好,来晚了,对不住,师父、师父说他在睡觉。」说完,又犹豫了下,朝颜华衣行了个礼:「请问是不是二师姑……我是朱虹,见过师姑。」

这一看就知道是花醆新收的小徒弟了,师父在睡觉?颜华衣挑眉,把瘦小的少年拎起来往肩上扛,「傻小子,你师父叫你说什麽就说什麽?谎也不会扯一个。不过倒是挺有礼貌的,你师姑喜欢。记好啦,咱是你二师姑。叫颜华衣。」

朱虹没想到这个师姑这麽直来直往,从没被人扛过得他一愣,也不敢乱动,一张脸慌张看向跟在後面的三个师兄姐,大眼眨啊眨的,三个师兄姐一个看天一个看地一个看着朱虹苦笑,意思很明白:『这个人就是这样。』

朱虹嗫嚅道:「二师姑、二师姑,师父要睡觉,您、您要喝酒的话,朱虹陪您……」

颜华衣大笑:「哎,倒是个护师父的。傻小子,他成天睡,都要睡成猪了!别宠他。」

颜华衣就这麽扛着珍珠精闯进花醆洞府,花醆洞府不大,打扫的倒是乾净,而身为主人的他正懒懒躺在长褟上,听见脚步声也没抬头,「朱虹啊?把人赶走没,你那师姑烦死了,陪他喝酒都要喝个一天一夜……回来了就陪师父一起午睡……哎哟,好困……」

颜华衣微笑:「花醆。」

曾是白骨精的小修士瞬间弹了起来,看到颜华衣扛着朱虹顿时大叫:「啊啊啊师姐!你对我徒弟做什麽!」

颜华衣哼笑,把朱虹好好放到椅子上:「做什麽?有你这样做师父的?把徒弟抛出来应门自己躺着懒?还有你说谁烦?来!喝酒!新收徒弟要庆祝,咱来喝个三天三夜。」

花醆忙跳下长榻,绕着小珍珠一圈瞧瞧,深怕他吓着了,把人抱进怀里拍拍,同时白了颜华衣好几眼:「喝喝喝就爱喝!还爱找理由喝,我都收了他三个月了,早就庆祝完了。现在还庆祝个p?不喝!」

颜华衣已经把酒坛拍开,叫旁边徒弟们上菜上更多酒,摆满了整张桌子,他挟起一块叉烧肉塞进花醆嘴里,要徒弟倒酒:「你又没跟我庆祝过,我做人家师姑,见你徒弟讨喜可爱,要替你徒弟庆祝,天经地义,没有你说不的份。是吧,朱虹?你不想陪师姑喝吗?」

朱虹眨眨眼,看看气呼呼咬着肉的花醆,又看着笑硬硬的颜华衣,再看後面三个拼命对他眨眼睛挤鼻子的师兄姐,忍不住笑了:「朱虹想陪师姑喝。」

颜华衣大笑:「很好很好!上道!跟你说,师姑这次出外游历,幸运寻到一种好酒,你有口福了。花醆还抱着徒弟做啥?坐下!吃!喝!乾杯!还有你们几个,来来来,新的小师弟,要多照顾!一起喝!」

颜华衣三个徒弟无奈坐下,想着师父这下真要疯个三天三夜了。

花醆咕哝着坐到朱虹身边:「藉口理由一堆,就是爱喝……」他又转头对朱虹小声说:「你喝不了太多就别撑,师父替你扛。你这二师姑,跟个大酒桶似的。跟他喝会死人的。」

朱虹端着酒杯,露出羞答答的笑:「知道了。谢谢师父。」

三个时辰後,颜华衣几乎要喝挂了的趴在桌子上,不可置信的对着花醆叨念:「你这徒弟是怎麽回事?喝酒像在喝水,脸都不会红一个……」

已经醉到快晕过去的花醆躺在长榻上,一双手捂着脸,呻吟道:「我没给他喝过酒……我不知道……好想吐……」

另外一旁地上颜华衣三个徒弟已经躺平了,这次颜华衣寻到的仙酒,就算境界再高也难扛,喝个一坛就能放倒一票元婴老祖。

朱虹正替三个师兄姐盖被子,闻言露出个笑,有些不好意思——他是日日夜夜泡在海水里珍珠精啊,又有龙息护t,最不怕酒水之类的。

「看起来这麽乖却这麽能喝……花醆!收的好!」颜华衣睡去之前如此大吼,花醆把脸从手中探出来,给了这个疯疯癫癫的师姐一个白眼。

回到洞府的苍风看到的就是洞里大厅里这样一团乱景象,二师姑颜华衣趴在桌子上,一手还抱着个酒坛子呼呼大睡,地上三个师兄姐抱头抱胃边睡边呻吟,而醉傻的师父正抓着小师弟吱吱叫:「呜呜,朱虹,师父无能,连挡酒都替你挡不了——我明明以前在青楼里很会喝的!你相信师父!」

小师弟无奈拍着师父,柔声道:「师父对朱虹很好啦,不会挡没关系,朱虹替您挡。我喝不醉的。」

花醆闻言居然大哭起来:「哎,我运气真好!收了个这麽乖的小珍珠……」

苍风黑着脸上前,把一点师尊仪态都没有的花醆扛起:「朱虹,别理他。醉鬼一个。喝醉就爱哭。」

朱虹微笑:「师兄,回来啦。」

苍风抬手捏捏小师弟圆润的脸:「回来了。」

颜华衣.二:

隔日颜华衣酒醒後,朱虹煮好了早餐的杂菜粥,将昨夜剩的菜肉拣乾净,重新热过,又配了刚煎好的j蛋送上给在花醆洞府过夜的颜华衣等人吃。

边用着早餐——

朱虹:「二师姑以前是大将军啊,好厉害。」

颜华衣:「唉,过去没啥好提了。不过就是领过二十万大军。也领过五千精兵打胜仗过」

旁边的徒弟们:『分明就很爽!』

在一旁还在头疼的花醆:「可是後来变成率领五万屍鬼的屍鬼大王欸。」

颜华衣:「谁要你多话!醉鬼躺一边去!」

朱虹:「二师姑为什麽会变成屍鬼大王呢?」

颜华衣:「……怎样的人收怎样的徒啊,花醆,你这徒弟胆子倒是挺大。」

花醆:「哈哈哈,好说好说。」

朱虹:「?」

颜华衣:「……我那国的皇帝,原本说我打完仗後要娶我。然後,嗯,反正後来他食言了。所以我就死在战场上了,等回过神来,就变成屍鬼大王啦。」

朱虹:「皇帝真坏!怎麽可以食言!」

颜华衣:「是不?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珍珠精啊,你可别学那些坏男人。」

(旁边是男人们的众人:?)

朱虹:「师侄会记得的!绝对不食言!後来师姑又是怎麽到绿松派呢?」

颜华衣:「……你师祖……算了我不想提。记好了,你师祖不是坏男人但绝对不要随便靠近!」

花醆:「对!不要随便靠近!」

苍风:「……」(您俩是不是忘了师祖都还没正式见过朱虹认这徒孙啊?要他要随便靠近,到底是要他认还是不认?)

朱虹:「啊,可是、可是我还没拜见过师祖……」

花醆:「那个是一回事,这个又是另外一回事!哎哟,我不该大声讲话……头疼!苍风来!替你师父按按……」

苍风:「您都这麽年纪一大把了,就不能控制点少喝吗?」

花醆:「谁跟你年纪一大把!」

颜华衣:「对!那个是一回事!这个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过师父也真是的,这麽可爱的徒孙竟然不见,花醆,等会儿我就去帮你说,他那老人家脾气真是有够古怪!打败他!」

花醆:「好!拜托师姐了。朱虹来,谢谢你二师姑!咱一定要打败你师祖!」

朱虹:「咦欸?打败?谢谢师姑!」

苍风:「……」(这两人能不能不要教坏小孩子……)qцγцΖんAIщц.cом(quyuzhaiw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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