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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只要一个坚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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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骑马的速度慢上许多,虽然没说,迪恩知道他是在体贴自己。

想到这里迪恩露出笑意,跟当初见面的多金贵族少爷相b真是差了许多,他们的关系能发展到这里连他自己也没想过。

「安格斯,你为什麽喜欢我?」

安格斯听了他的问话後调过马头,一脸灿烂的笑容作为回答。

「你真贼,不要以为这样你就逃得掉,晚上你还是要跟我说清楚喔!」

这句像是邀他私会的话,让安格斯更是开心点头,虽然他天天都不请自来。

迪恩低声骂:「笑得像个傻瓜,一点气质也没。」

即使如此,迪恩的嘴角却上扬着。

本该喜悦的一天,晚餐时却发生一件事让迪恩手无足错。

迪恩觉得安格斯要用笔纸才能跟人交谈太过不便,就在大家面前提出建议。

「为什麽不试试用手语呢?」

「手语不是哑巴学的吗?」修米杰脸色一沉。

「可是安格斯他……」

看众人的反应,迪恩发现不太对时已经太迟了。

修米杰马上拍桌:「你把我儿子当哑巴了是不是,安他只是受伤,谁说他永远不会好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怎麽了,你以为安不能说话,便开始代他出主意了是吧?你把自己当谁了,我儿子的事还不用你管!」

艾冯赶紧说:「继父,迪恩的意思是在安好之前,先用手语来代替纸笔。」

「开什麽玩笑,手语是哑巴才学的东西!安怎麽会需要!」

「他也是好心……」

「这种好心,不必!」修米杰放下刀叉,愤而离席。

迪恩对自己把气氛高僵很过意不去,也没心情再吃东西,也早早回房留下剩的三人。

荒唐了一下午,晚餐又没吃多少东西,迪恩却没有食慾,只觉得疲惫。

他不是能够察言观色,心思细腻的人,或许不适合这样复杂的家族。迪恩对未来有些不安,就算能够进门,也不可能安安稳稳地一帆风顺。

难得没有等安格斯就上床睡觉,迪恩也不确定他会不会来。说不定白天宣泄过了,晚上就不会想从暖和的被窝爬起来找他吧,何况自己刚刚又惹他父亲不高兴。

两人夜里见面是因为平常不能相处而不得不如此,现在不再受限制後,夜里的私会其实是不需要了,不过他们却依旧乐此不疲,说穿了不过就是抵挡不了情慾诱惑与危险的刺激罢了。

睡了好一阵子,迪恩听到了推门声反射x地张开眼。

安格斯缓步移向床边,似乎以为他还在睡,不知把什麽放在床头矮柜上。

「安格斯……」

点了灯,安格斯坐在他床边,俯身吻他,又将他拉起。

将放在一边的纸包打开,顿时一股浓郁香味弥漫。

迪恩有些讶异:「你特地拿这个给我吗?」

安格斯点点头,『我找很久,可是厨房只有一块n油,一小块面包都没有。』

迪恩看着他的脸色,有些犹豫地说:「食物应该都会放在地窖的储藏室,面包是饭前厨子才从烤炉烤好拿出来的。」

安格斯完全不知道这种事,这他还是第一次踏进厨房,东西放哪他更不知道了。眨了眨眼低头看了手上的n油,懊恼好一阵子又担心迪恩肚子饿,最後还是把n油像献宝一样交到迪恩面前。

可是只有n油怎麽吃呢?

虽然迟疑一下,迪恩还是用手指抹了n油放进嘴里。

「好香。」

看安格斯高兴的神色,迪恩故意又沾了点n油放在他嘴前:「来,你也吃看看。」

安格斯慢慢张口,含住迪恩的手指舔食。

「好吃吗?」

点点头,安格斯自己也去沾了n油喂迪恩,两个人笑闹间尽管没有面包配也还是把整块n油都吃完,苦的倒是隔天找不到n油的厨子了。

今天两个人体力都用掉不少,闹没多久就疲倦地躺在一起。

「安格斯,晚餐时我说的话会让你不舒服吗?学手语那句。」

迪恩没有看着安格斯,不晓得他是点头还是摇头。

「我不是真认为你好不了,我真的没想什麽,只是觉得对你比较方便……但是我没考虑到你跟你父亲的心情,根本不知道你的伤势如何还乱说话,我很过意不去。」

安格斯撑起上身俯视迪恩,让两人面对面。

迪恩伸手碰触他的侧脸。

「我从来都不在意你能不能说话,从来没有。」

厚实的窗帘档住所有早晨阳光,床上两人依旧熟睡,完全不晓得房间外的仆人们已经忙碌地坐着各自的工作,整座庄园早已迎接新的一天。

「阁下,阁下您醒了吗?」卧室外的门敲了两声。

安格斯抓抓头,打了个哈欠慢吞吞从床上爬下,有些不高兴地准备开门。

「迪恩阁下,该起床了。」

安格斯正想转开门把的手赶紧缩回,他慌张地摇醒迪恩,指着门外。

迪恩还困着,顿时被吓醒,「好,我醒了,正在换衣服。」

「那我去给您准备早餐,等等用完早餐伯爵想见您。」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等仆人走远,迪恩才开门,见真的没有人在才叫安格斯出来。

「快走吧,等等他就要回来了。」

点点头,安格斯披上外套趁走廊空无一人赶紧偷溜出去。

避着人回到房里,赶紧换好衣服梳理头发,摇了摇铃让仆人准备水与毛巾洗脸。

安格斯一醒来都会先喂狗才吃饭,所以仆人在他用餐前都固定会将两只狗牵来,还用推车送上一盘生肉。

一个厨子将肉片放在加热过的铁板,翻几下就有一股肉香味,两只狗耐不住呜呜叫着。

将烤的半生不熟的肉片放在盘上,安格斯点点头,厨子跟仆人就退出房外。

不嫌血腥味,安格斯空手抓起肉片一片片轮流喂他的爱犬。

修米杰一进来就皱着眉,看着儿子油腻又沾着血水的手说:「你早上去哪里啦?我没看到你。」

安格斯耸耸肩,继续喂狗。

「你出去的时候衣服还没换吧?连脸也还没洗,你是上哪去啊?」

安格斯用毛巾擦完手,又摇了摇铃,仆人立刻端今天的早餐来。

修米杰微微眯起眼,父亲的直觉让他觉得最近的安格斯有些怪异。

俯身靠近安格斯的脖颈,修米杰闻了几下,安格斯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一跳,皱眉表示不悦。

面色难看,拿出帕子摀住鼻,修米杰说:「拜托你不要再喂狗,臭都臭死了,这些事下人都会帮你做,省得一身腥味!」

接着又叫人再弄点水给儿子洗洗手,才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迪恩也是有些不安,这个时候伯爵找他做什麽呢?

跟伯爵私下的会面,除了第一次在书房见面外就没有特别对谈过,是谈婚礼的事,还是昨天的事?

迪恩被带到伯爵的房间,除了伯爵,艾冯也在,这让迪恩稍微放松一点。

「有些事,不知道安跟你说过没有,不过我想也没有必要瞒着你。」

「请问是什麽事?」

「关於……安当初受伤的原因。」

迪恩感到意外:「这件事的话,我并没有听说过。」

伯爵点点头,「是吗,那也没关系,或许他年纪还小,印象也不深。」停了几秒,伯爵回忆起多年前的往事。

「安小的时候是很健康的,或许跟现在很难想像,不过他那时很爱说话,对语言很有天份,还请个外语老师教他外国语言。在我印象中,那时候家里气氛也b现在好很多。

那时候安才八岁,刚好有次机会可以出国,我就带着艾冯跟安一起去……你也知道我的年纪就算当安的父亲也不过份。我们又没有孩子,那次就打算把他当儿子一样,模拟个全家出游的情景。」

艾冯听到伯爵讲到这里,带着忧郁淡淡地说:「因为我生不出来,劳佛勒才会想让我开心一点……」

「别再想了,这种事又有谁能知道呢?」伯爵的声音也透漏着无奈,「那时候,爸爸给了艾冯一点压力,我以为带他跟安去散心是个好主意,没想到会遇上盗贼。」伯爵思绪回到那混乱的场面,「虽然我们这边的人不断抵抗,艾冯跟安还是落到他们手中。他们知道我们是贵族就狮子大开口要求高额赎金,我们身边没那麽多钱,只能够勉强赎回一人。」

伯爵看着迪恩,艾冯则是低着头,不发一语。

「你大概也猜到了吧,虽然很痛苦,但是不得不听命於他们的我,最後选的是我的伴侣,艾冯。我无视安的求救,选了自己的伴侣……」

虽然知道事情已经过去很久,迪恩的心还是感到一丝抽痛。

「我并不想找藉口,但是我没有真的放弃他,我以为他们不会对那麽小的孩子下手,而且我们也抓了几个盗贼可以跟他们交换人质。那时候的我还算有信心能保他平安……没料到,他们没有放人反而挟持安好让我们不敢追击,我们只能跟着他们的足迹寻觅,最後……就看见安倒在路边。」

伯爵每说一段就得停下,口中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在侵吞他的生命力那麽沈重。

「也许是因为小孩子让他们疏忽吧,安最後还是活了下来。爸爸跟安的父亲相当生气,他们都觉得我应该救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而不是……」伯爵双手交握,一时说不上话。

「而不是生不出孩子的失职伴侣。」艾冯替他接上,闭紧着双眼,想起看到那动也不动的弱小身躯的瞬间,血液就像冻结般那麽寒冷,冷的他无法再向前靠进一步。「之後我们一直被修米杰怨恨,他觉得劳佛勒根本没把安当作弟弟看待。当然被找来的你也因此受牵连。」

「你不要怪他,我爸爸注定没办法陪继父到老,他唯一的儿子又变成哑巴,继父心里b谁都难受。其实我想他也知道安恢复的机率不大,不过为人父当然不愿意放弃希望,昨天你说的话正好刺中他所以他才会这麽激动。我们都知道你是对安好的,你不用太自责。」

迪恩摇摇头,「不,其实是我没有深思熟虑……」

这时管家敲门近来,侧耳对伯爵悄声说话。

「怎麽了吗?」艾冯问。

「上次找的医生来了,我先去看看,你们继续聊。」伯爵对伴侣略表歉意便随着管家离开。

迪恩看只剩艾冯,把刚刚在心中浮出的问题问出口。

「阁下,有点我想不懂,既然对安愧疚那又为什麽找我?我是指做安的伴侣这件事,我知道条件b我好的人很多,如果找些家世优秀的贵族红x也不会让修米杰阁下那麽反感。对伯爵来说不是比较好吗?」

「或许是这样吧。」艾冯露出一丝苦笑,「如果安没有缺陷,老实说劳佛勒也许不会找上你。」

虽然有自知之明,迪恩在亲口听到时还是感到有些难堪。

「别太伤心,这不是指你不好,如果安真的喜欢你,我想劳佛勒不管你是谁都会让你们在一起的。对於选择了你,虽然我并不是完全的了解,不过你试想看看,如果你弟弟跟安一样不能说话,他的伴侣你会希望找什麽样的人呢?」

「……」迪恩不想开口,因为如果是他,还是希望弟弟能够选背景更好一点的伴侣,有更好的後盾。

「看来你的想法跟修米杰一样。不过你知道吗?身份越是好的人越难懂得替别人设身处地着想。再说,一个有权有势的少爷,会心甘情愿嫁个哑巴一辈子屈居他身後吗?」

「……」

「我再问你吧,当你知道安有语言上的障碍,你第一个念头想的是什麽?觉得我们很过份找个哑巴给你吗?」

迪恩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我那时想,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有机会。」

「所以你并不认为那是个缺陷,反而庆幸吧?不用害怕,正因为如此你才不会嫌弃他的不完美,能把对方的缺陷看作完美,这是婚姻中最重要的事。我跟劳佛勒虽然是自由恋爱,一开始也是有许多问题,我们一路摸索,互相t谅包容,直到今天我们都还在婚姻这条路上学习。」

「伯爵他……也是这麽想吗?」

「我不知道劳佛勒会怎麽回答你,你下次可以试着问他看看,不过我想道理其实都是一样的。」

冬天越来越冷,新年只剩几天而已。

整个城市都因此活跃起来,不管平民还是富商,有钱没钱,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庆典做准备。

每逢新年总是会有许多外地来的人挤进首都,因为国王与大祭司都会在新年期间公开露面,为新的一年祈福。

对住在首都的居民而言早已习惯,但是其他地方的人民却不一样,甚至还有人毕生的愿望就是前来参加首都庆典,亲眼目睹国王和大祭司的尊容。所以在首都这段期间总是挤进不少人,让许多商家大赚一笔。

不过这些都与安格斯无关,厚实的围墙像分割线一样把贵族与一般大众分的清清楚楚。皇宫每年都会盛大地举办宴会邀请各大贵族出席,而且即使平常要进皇宫也不困难,这种庆典对伊凡温及其他贵族来说没有特别意义。

「我会回家过年,看看我家人。」迪恩怀抱着安格斯,不经心地提到。

安格斯睁大着眼睛,似乎有些不解。

「总该跟家人过年嘛,我家只剩下继父跟小弟,如果我不回去他们这个年也太冷清了。」

迪恩想起去年时爸爸还在,说气氛欢乐也不尽然,但总归也是一家人吵吵闹闹,如果今年连他也不在加德不知道会不哭出来。

安格斯不乐意,他跟迪恩正黏得紧一分钟也分不开,怎麽可能放人?他拼命对迪恩摇头。

「没办法,我一定得回去。何况要是跟你结婚就再也不能回去过节了,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和他们庆祝,即使如此你也不让我回去吗?」

都这麽说了,安格斯也只好罢休,但是想来想去还是不高兴,看迪恩因为要回家感到开心又更恼怒,抓起迪恩的手咬一口泄忿。

「啊!你以为自己是狗吗?」

安格斯意识自己咬的用力了点赶紧松口检查,还好只有一排牙印,他舔了几下示好。

迪恩呵呵笑,还摸摸他的头:「狗狗好乖喔……乖狗狗才有肉吃喔!」

听到有肉吃,安格斯马上回过身抱住大餐。

「笨蛋,不是这个肉啦……哪有狗吃人肉……」

安格斯拉开衣襟,日光让安格斯清楚看见迪恩的胸膛不断起伏,连汗毛都清晰可见。

他趴在迪恩身上,用脸磨蹭着温热的肌肤,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里一股暖暖的感觉涌上来。

真好。

但是好在哪里他也不清楚,或许是现在的姿势很舒服,也可能是迪恩的穴口很滑很热,或着是跟别人相拥的感觉能让人安心。

迪恩摸着他的头:「真是娇贵的品种……任性到极点……唔,还爱咬人!」

安格斯抬头瞪了一眼表达不满,不过又随即趴好闭上眼睛。

「你不会要这样睡吧?」

「……」

「安格斯?」

迪恩倒不是不喜欢或不舒服,只是他们现在是在安格斯房间内厅,只要外面有人一开门就能看见两人现在的模样。

一个袒露穴口另一个趴在上面,想多尴尬就多尴尬。

趁着回家之前,迪恩到街上去挑些礼物带回去给继父弟弟,继父无非就是喜欢些香水或装饰品,加德喜欢的倒有些难,虽然他自然很疼弟弟,但是却想不起来弟弟喜欢什麽。

一路走走逛逛,没有看到什麽想买得,却听到不少流言蜚语。市井小民的八卦一向都喜欢找众所皆知的对象讨论,本来该跟迪恩毫无关系,却不经意听到伊凡温这个贵族名字。

好奇地向个小贩打听,小贩看到一个有钱少爷问话,当然有问必答,还加油添醋不少。

也不知从哪开始传的,伊凡温家的小少爷听说找了个身份悬殊的贫穷贵族做婚约者,大家一开始还不相信,伊凡温家谁不知道?怎麽可能会选这麽个不匹配的对象?

也有人说是这个贵族自己厚脸皮找上门的,赶都赶不走。还有人说是因为安格斯被这个贵族欺骗,妄图伊凡温的钱财而将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少爷耍的团团转。

不过所有人都想知道那个贵族到底生做什麽模样,怎麽就是有办法进的了伊凡温家的门?

迪恩听完哼了一声,对这些以假乱真的谣言不予置评。

喜欢就在一起,也没有谁b着谁,怎麽样都是两个人的事,也不必计较。

迪恩是一早坐自家的马车离开,一路上昏昏欲睡。

安格斯前一晚来找他一反常态地什麽也没做,就只是搂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不过最不安的是他自己,这次去没个十天是回不来的,中间会不会发生什麽变数?

虽然有些担心,不过迪恩还是决定走这一遭。

没有事前通知,继父对他突然回家很惊讶,却也没表示太多意见。

「关於婚事,那些人怎麽说?」

对方拖拖拉拉的速度巴里是越来越不满,对於称呼也就随便了。

「这阵子恐怕不成,公爵健康不太好,可能还要等一阵子吧?」

巴里瞄他一眼,「说不定你们结婚了,公爵一开心病就好了呀!」

迪恩笑说:「那怎麽可能……」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但是人家说不定还真会试试呢。你就是不伶俐,也不会说些甜言蜜语讨好人。」

「继父,你也想的太夸张了,在人家爸爸还不稳定的时候一直提婚事,肯定会被当成那种为了钱迫不及待挤进豪门的人。」

「难道你不是吗?」

迪恩先是一愣,又有点恼羞成怒:「撇开钱不说,我跟安格斯感情就算好,结婚这种事也不是我们自己能决定,他也有他的立场要考虑,我不会强b他把我娶进门。」

巴里看迪恩虽然生气却难以掩饰嘴角的幸福笑容,忍不住调侃:「唷,瞧你得意样,看来过得挺好的嘛,那个少爷一定长得不错吧?」

迪恩没有直接否认,却又不好意思承认,「我是那种以貌取人的家伙吗?」

「明明就是!你这下该感谢我给你找了个这麽好的婚事吧……说不定是你自己的运气好,呵呵呵……」

迪恩回家第二天带上一束花去家族墓园。他很少来这里,人死了,在天上也能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不过还是有很多该亲自对双亲说的话,比如他不继承家族了,也不能再常常回来见他们。

本来只想说些近况,回过神却已经待在墓园好一段时间,不知不觉间他把这段日子所发生的大小事都说了一遍。

也许是有点想那名爱赖在他怀里的青年的缘故,想想加上回家耗的时间也有五六天没见到他了,少了总注视着他的那道视线,还有些不习惯。

不知道那个少爷会不会也想他?迪恩倒也不是自命不凡,只不过会忍不住这麽想。

撒姆提家领地的新年不像首都那麽热闹气派,不会用各式各样的装饰布置屋子里里外外,他们会酿一瓮酒放进地窖,再将去年酿的酒拿出来庆祝,配上加了许多谷物的面包与腌过的肉,欢畅地享受几天。

不是风俗民情不同,对这里的居民而言能痛快地饮酒吃肉已经是相当奢侈的事,即使不用装饰,也能感受到佳节气氛。

与首都不同,乡间的一切都是如此简单又悠闲。

迪恩在家里悠哉过了四日,就被巴里催促赶紧上路。

迪恩也没说什麽,反而迅速整理好行李,踏着轻快地脚步上车。

巴里摇头,「人大不中留。加德,你以後可别像哥哥这样啊。」

迪恩在晚间抵达伊凡温家,仆人来迎接,说是除了公爵,大家都去皇宫赴宴。

没想到连安也不在,迪恩倒有些失望,还想着不知道安看到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问了问公爵的健康情形,知道并无大碍,迪恩也去探望公爵。

老人躺在床上安睡,呼吸平稳有力,好像b他离去之前好。迪恩也不吵醒公爵,自己向仆人要了瓶酒驱寒。

伯爵家的酒既香又甜,酒精浓度也相当高,迪恩家族领地所酿的酒因气候不同,还有果子也不如其他地方甜美多汁,怎麽酿都是酸酸涩涩,一直以来多是自酿自用,不过习惯了倒也还好,虽然口感略酸,却口齿留香。

何况乡下人喜欢豪饮,像这种需要慢慢品味的酒水昂贵又易醉也不符合需求。

迪恩喝的酒後劲很强,一杯下肚全身都暖和,也十分好睡,迪恩连自己何时上床都不晓得,只觉得浑身燥热,下身被填满充实,一股力量不断撞击摇晃,晃得他头都晕了。

应该是非常快乐……不过却有些心慌不安,想爬起来却力不从心。

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他想翻过身看背後的人,却被压制到几乎难以喘气。

听不见声音,看不到人影,一种不安渐渐从因酒精而迟钝的大脑浮现,但是手脚

虚软无力。

睁不开眼睛,迪恩全身无力趴在柔软的床上,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麽,只知道被紧紧抱着,背上落下一个个温柔的吻,抚平他内心的不安。

早上迪恩难得的晕眩,不知是酒太烈还是昨晚床摇了一整夜,或许两者皆有吧。

y撑着身体起床,他不想失礼地因为宿醉这种理由而继续休息,不跟伯爵他们问安打招呼。

掀开棉被,迪恩才动一下就觉得股间又麻又痛,还有液体流出。

迪恩一摸,那个地方有些肿,而那液体想也知道是什麽。

安格斯平常温柔又小心翼翼,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竟然趁他毫无防备时尽情享用。迪恩还记得那像是要顶进他身体的力道让他失控呻吟,安在他体内摩擦的热度烫得吓人。

想气又气不起来。

安格斯虽然已经离开,却还特地用一朵红色玫瑰做替代放在旁边的枕头上,这样怎麽还舍得生他的气呢。

其实迪恩没有特别喜欢花,只是想到安格斯拿着剪刀去摧残他父亲亲手种的玫瑰那番情景,忍不住想笑。

「最近安看起来健康多了,气色也红润不少。」艾冯望着窗外,看向那个骑匹黑马的青年。

修米杰应了一声当作回应,继续看他的报纸。

艾冯不在意,继续说:「果然还是要有人作伴,看他现在精神多好。」

「那改天我再找更多人陪他玩好了。不就是玩伴嘛,他昨天跟他表兄弟也聊得挺愉快不是吗?」

艾冯也不再多说,修米杰不喜欢迪恩,看来只能慢慢让他改观。

他知道两人对彼此都是很有好感的,他们相处时的感觉很融洽,就算不用笔沟通安也可以带着笑容回答。

即使只是旁观,他也知道跟迪恩在一起的安是快乐的,身为安的父亲不可能没发现吧?

艾冯再度看向窗外,另一个身影靠近黑马上的青年,青年对那人伸手,对方不知说了什麽摇头拒绝,青年却y是把人拉上马,骑往庄园的後方渐渐消失在艾冯眼中。

迪恩找了一会儿才看到在前庭骑马的安格斯,安格斯伸手示意他上马。

迪恩瞪他:「昨天被你这样弄,我怎麽骑的了马?」

安格斯笑着也不管他的不愿一把拉起迪恩,让他侧坐在身前,一手扶住他的腰免得他滑落。

迪恩这样坐倒也不怎麽痛,也就随安格斯的意去了。

安格斯带迪恩到之前那处树林,在那座喷水池旁下马。他拉着迪恩坐下,在他手上写字。

『你离开十天了。』

迪恩点头,「我知道。」

『我很想你……』

「……嗯,我也是。」迪恩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庆幸不用抬头看对方,不然对着安格斯那双眼睛说这种话肯定会结巴。

『我天天都会到这里等你,然後对这个喷水池许愿,希望你早点回来。』

「笨蛋,你即使不许愿我也是会尽快赶回来的。」

安格斯无声的笑,他指了水池要迪恩看。

迪恩看向水里,有什麽东西闪闪发亮。

他伸手去捞,一颗圆滑柔润的淡蓝色珠子在他手心中。

「好漂亮……」迪恩由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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