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恩在夜里几次被细碎的声音惊醒,在意识昏沉的时候总会误以为那是每个早上都会出现的敲门声。
其实他大可以自认受害者不去在乎,或直接让人把默文赶走,甚至是跟他说布兹并不打算回来之类的谎话让他死心,但迪恩都做不到。
巴里以为迪恩还记恨着所以不见默文,但其实迪恩是怕见了默文会承受不住内心的愧疚。
又一次目送默文离开,迪恩窝回床上,他晚上只能断断续续的睡,根本没有精神。
回到床上迪恩才注意到枕头旁放了一块用布包起的东西,昨晚睡前还没有,迪恩猜想或许是有人昨晚留下的,高不好自己还因此醒过来也说不定。
他摊开来才知道那块布是条手帕,而手帕里包的东西,是一截断发,以及与头发缠绕绑在一起的羽毛缀饰。
绑发饰的位置是固定的,通常会特意蓄长好绑上发饰,若是剪掉那段头发就算再绑上发饰也会因为位置过高显得不l不类,所以基本只有在结婚时才会连同发饰一起剪掉,象徵再也不回头的意味。
也会有人像这样剪下来送给心仪的人做表白,因为一剪下来就起码要一年无法再绑上发饰,而有没有发饰是判断单身与否的基本认知,所以这种表白的方式要不是彼此有一定的感情基础,要不就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告白。
虽然在打开时看到那漂亮的羽毛缀饰,那一瞬间迪恩感受到内心动摇,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接受。
小心包回去,迪恩打算还给安格斯,不过依他的个性可能也不会收回去就是了。
迪恩犹豫一下,最後还是收在抽屉。
留下来纯粹做个纪念也好,若是日子过不下去,或许还能将上面的宝石取下来卖。
菲利克斯穿着军装,他与听闻安格斯受伤而来探病的沙菲一同拜访。
沙菲身体好了以後还曾回去首都一趟,因为德蒙家找的证据而牵扯出不少新线索又赶回来处理,他客气的跟迪恩寒暄几句,就去给安格斯探病。
安格斯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他坐着听沙菲诉苦。
「我一回去就被你父亲逮到,把我念得抬不起头。不过还好你哥恰巧过来这里度假他才比较安心,不然我看你父亲就直接找过来了。」
安格斯点头。他也不是想刻意隐瞒谁,只是如果说是要到这里来,不论是父亲还是劳佛瑞应该都不会答应的。
「你也早点回去道歉吧,不然我都不敢再回家了。」
安格斯点头,他去找劳佛瑞时也在那写了封信,信应该还在路上,等收到信就会心安一点了。
「嗯,总觉得你哪里不一样……等一下!」沙菲指着他不可置信地说:「你的发饰呢?你自己剪掉了吗?」
楼下,迪恩赶走巴里跟爱凑热闹的加德,自己与菲利克斯对谈。
「如果你是来问我回答的话,那我的答案是拒绝。」
「这是你们家一起决定的吗?」
「不需要让他们增加压力,这样就好了,随便你什麽时候要执行。」
菲利克斯叹气,「明明是个双赢的办法,你为什麽这麽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