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清辉眉头一皱,压低声音:“姑母那药给她用过几回了?”
“才用过一回,就在三天前。”
荣清辉眉头舒展:“那就没事,那药至少用上三回,才见起效,连服半个月,才会失了神志,她只用过一回,不该有所察觉,想必是真的病了,本来她身体就弱,不过保险起见,您还是得派个太医过去瞧瞧。”
荣太后脸色缓和:“已经派去了,就不知道她这一病什么时候才好,万一等上十天半个月,恐怕药性就散了,还得从头服用。”
荣清辉犯了难:“这倒是个麻烦事。”
荣太后想了想,提议:“不如等她这回病好,过了端阳节,我就装病,叫她进宫来给我侍疾,困上她半个月不成问题。”
荣清辉心中叫好,嘴上不舍:“那就要辛苦姑母了。”
荣太后摆了摆手:“只要能稳住大凉的江山社稷,这点辛苦算什么。”
“太后娘娘深明大义,将来必定青史留名。”
荣清辉追捧了几句,荣太后心里舒坦了,转念又道:“对了,上回永宁进宫来说,御王抢占了她的龙舟,转卖给了永思,还借了兵卒给她参加龙舟赛,你可听说了?”
“略有耳闻。”
“那你可得留神,不能真叫她拿了龙舟赛的头名,不然我怕她掌管了凌阴,一块冰也不分给永宁她们,到时候闹出乱子。”
荣清辉不以为然道:“这一点姑母大可以放心,永思的龙舟队树大招风,早有些人暗地里联合起来,准备在端阳节那天给她好看,到时候她那条龙舟能不能划到终点都难说。”
***
李灵幽派去找殷郁的侍卫一来到泾河岸边,就在河面上找到了公主府的龙舟。
实在是那三十个桡手太过惹眼,训练有素、整齐划一的样子佼佼不群。
公主府的侍卫本是殷郁的亲兵,跟着他南征北战,又岂会认不出神策军账下的水师。
侍卫等龙舟靠了岸,上前寻人,没发现殷郁的身影,便问其他人:“无望呢?”
桡手们脱下衣裳拧着汗,大咧咧地告诉他:“你来的不是时候,无望大哥要到下午才来。”
侍卫还不知道公主府的马夫就是他过去的主子,听说无望上午不来,只当他仗着有兵卒出力就想滥竽充数,心中很是不满,耐着性子在岸边等了一个时辰,才看到殷郁姗姗来迟的身影。
殷郁下了早朝,回了趟御王府便赶来了泾河,看到公主府的侍卫,便觉得纳闷,脱口询问:“荆锋,你怎么来了?”
那名叫荆锋的侍卫也觉得纳闷:他从来没跟无望说过话,怎么他不光认得他,还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荆锋摁下疑惑,没好气道:“殿下病了,想要见你,你快同我回去。”
殷郁一惊,下意识就以为李灵幽的心疾又发作了,火急火燎地骑上马,一刻不停地往公主府飞奔。
荆锋被他落在后头,望着他骑马的姿势,脑中灵光一闪,忽地瞪圆了眼睛。
“王、王……”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