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的头颅咕噜噜在地上滚了滚,一缕暗色魔息蹿出,眼看着那附身少女的魔女真身便要遁身逃走,却听天地间一声清越琴响,一张细密的金色大网落下,又瞬息收紧,将那魔息网住,嗖的一下便飞至了祭台下一名白袍傀儡的手中。
那神情麻木的白袍傀儡抬起头来,眯起眼睛来轻笑了一下,容貌倏忽变幻,竟是天帝。
我看着眼前这无缝衔接的一幕,忍不住问:“你们这是……计划好的?”
“并不是哦。”天帝提着缩小的网兜,慢悠悠的走上祭坛,说道:“确切的说,应该是颜阙都计划好了。我们只是两个不认识的人,各自见机行事而已。”
我低头看向颜阙,他眉头紧紧的皱着,脸色苍白,全无一丝血色,束发的发带断裂,长发披散下来,黏满了血污,实在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我终究还是不悦的:“你们为什么要瞒我。明明我才应该是当事人。”
“怎么能叫是我们瞒你呢?”天帝一脸正经的道:“计划都是小颜安排的,何况,你们才是同床共枕的人,他说与不说,瞒与不瞒,我们又从何而知?”
天帝是真舌灿莲花,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容瞻没他这水平,但他会附和:“就是啊!”
我:“……”
就是个头啊就是!
我看着他们,磨牙道:“行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还是等颜阙醒了,一桩桩一件件的问他吧!”
容瞻下意识就点了点头,天帝却是急了,说道:“三思!”
天帝道:“我承认,他什么都瞒着你的确是他的错,但他现如今身受重伤,实在不能再受刺激。你若实在不忿……问我也成。”
我:“呵呵。”
我问:“颜阙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一切的?注意,是这一切,不是这件事。你别回答错了。”
天帝:“……”
天帝不愿多言,但还是说:“从很多年以前,他就在思量这些了。颜阙……他是一个宁可把墙撞破,也绝不回头的人。他今时今日所做的一切,若是站在一个天帝的立场,我应该将他永世囚禁。但作为一个兄长……堵不如疏。我相信颜阙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事情,我会为他尽我所能,至于最后结果,自有天意安排。”
我点了点头,却道:“你信天意,但颜阙却怎么也不是一个会乖乖顺天意而行的人。我也一样。”
天帝微微眯起眼睛,说:“什么意思。”
我道:“天意大约不太希望我和颜阙在一起吧?我们两个,应该就是那种,横生枝节以致的孽缘。我说的对不对?”
天帝不答,只道:“你若是这样说,未免太伤人了些。”
我说:“注意重点。我说的是,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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