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黑化圣骑士作者:雾矢翊
第25节
“别碰我！”他冷冷地说。
海因斯脸上再次露出受伤的神色，看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只能耷拉着脑袋，转身离开，走到不远处的篝火前。那里架着一个铁锅，锅里正煮着肉鱼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食物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十分勾人食欲。
简陆站在那儿，目光环境周围，发现这里是一个约模十丈深的山洞，山洞里放着一些生活用品，地上还用兽皮铺了个床一样的东西，想来这里便是海因斯在魔林时的暂时居住地。
他环视了这个简陋的山洞一遍，目光便落到洞口外，此时天已经黑了，外面黑黢黢一片，安静得教人心慌。简陆缓和了一下身体，感觉刚醒来的虚软好得差不多，便大步往那儿走去，却不想刚到洞口，就被一阵冰冷的细雨扑面。
下雨了。
海因斯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见他冒然地没有跑出去淋雨，才松了口气，克制住去将他扯回来的冲动。
只要想到他可能会离开他，他心里就有一种无法压抑的暴戾情绪。
“简，外面下雨了。”海因斯呈了一碗粥，“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简陆回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往回走，坐到一边的山壁前的一块石头上，刚拉起身上的魔法袍下摆，顿时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有些铁青。
他深吸了口气，努力不去想先前昏迷前在水中的事情以及身上的魔法袍是谁帮他穿上的，面无表情地拉起魔法袍下摆坐下。
海因斯将那碗粥端过来，对他道：“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你昏迷时，我喂你喝过魔药，但是好像没有用，你的身体好像被什么力量慢慢地腐蚀损坏着。”他边说着，一双蔚蓝色的眼睛满是担忧。
简陆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担忧的眼睛，半晌才开口道：“没什么，在空间传送时伤得太重，落到失落大陆的荒漠时，荒漠的空气中飘浮的一种有害物质恰巧以此为媒介损伤了身体的恢复功能，只要离开失落大陆就好，不会致命。”
听到他开口回答，海因斯心里微喜，虽然简陆还是不能接受他，但是却没有不理他，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都是我的错。”他轻声道，“要不是当时我要觉醒，陷于昏迷状态，也不会让奥戈尔曼那个女人……”提起艾微拉。奥戈尔曼，海因斯眼里浮现杀意。
简陆见状，没说什么。
海因斯将粥递过去，简陆没有拒绝，倒是喝了起来。
自从离开弗克城后，简陆便没有吃过正常的食物了，对魔虫肉那是敬谢不敏的，后来没办法之下只能吃一些等级比较高的魔虫肉。先前被海因斯扯进水里折腾，又加上大受刺激，弄得他胸腔现在仍有些闷疼，根本吃不下其他东西，粥是养胃的东西，吃一些对身体有好处，简陆此时也懒得和海因斯置气，打算吃饱了再和他掰扯，一定要将他掰正回来。
海因斯蹲在一旁，看着他吃。
简陆脸皮抽搐了下，被人用这种火辣辣的目光看着，他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特别是这人先前还对他做过那种事情，简直糟心极了。
“你能变回人形了？”简陆问道。
“白天不行，只有夜晚才可以，等天亮后，又会变成巨龙的样子。”海因斯知道他想了解什么，倒也没有避讳，将他们分开后自己经历的事情与他说。
“我花了一个月时间才觉醒，对觉醒时的事情没什么印象，等我终于成功觉醒成黄金巨龙时，就发现自己已经在魔林里，而你却不见了。”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热烈地看着他，看得简陆有些食不下咽。“我原本想出魔林找你的，但是魔林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限制了我的活动范围，只要我走出魔林深处三分之一的地方，就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无法再离开一步。”
说到这里，海因斯的神色又变得阴郁。
自从三个月前醒来，没有见到简陆在身边，他心里预测了很多个可能性，甚至害怕自己在觉醒时，没法控制黄金龙的力量伤了他，而自己却完全没有记忆，担心他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又担心简陆可能掉到魔林的某些地方，那些王虫过于强大，简陆可能发生不幸……
这段日子，他天天处于焦躁狂暴的临界点，魔林里那些王虫便成了他出气发泄的对象。特别是想到可能简陆掉到魔林其他地方，被这些虫欺负，就忍不住想要发泄。
他每天都在魔林里乱闯，想要找出离开魔林的方法，想要去找简陆，看不到这个人，他几乎无法控制那股欲毁灭魔林的冲动。如果简陆再迟一些日子来，可能他真的会控制不住，将魔林摧毁了，然后再将限制他离开的那股神秘力量一起摧毁。
简陆慢慢地听着，直到他说完了，才皱眉问道：“能找到这魔林里克制你的神秘力量是什么吗？”
海因斯点头，“我这段时间将魔林深处检查了一遍，发现这山谷里还有一样东西。”
“是什么？”
海因斯却不说了，只道：“等你的身体好点，我们一起去瞧瞧。”
简陆顿了下，也没有再说，而是埋头喝粥。
喝完粥后，身体舒服了许多，虽然最近时常咳啊咳的就吐出一口血，但对简陆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也没有影响到他的行动，所以他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此时夜已经深了，外面虽然下着细雨，气温变冷，但在山洞里有火堆，没有感觉到多冷。
“简，你身体不好，要不要再去休息？”海因斯担忧地看着他，觉得这个青年瘦得教他心惊，特别是先前将他抱回来时，他一寸寸地检查过他的身体，对他变成这样，心里十分恼怒。
简陆没吭声，而是盯着火光发了会儿呆，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海因斯，先前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可能！”
海因斯脸色微变，声音却十分有力，甚至有些倔强地道：“我喜欢你，这辈子都不会变的。”
简陆看他这熊样，差点想一巴掌糊过去。这明明是个女主后宫文，笔直笔直的世界，全世界优秀的男人都是为女主服务的，绝对不会产生什么同性恋，可为什么他养的小弟却养弯了？而且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弯的？为毛他弯了不算，还弯到他身上来？
硬梆梆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比起硬梆梆的臭男人，又香又软又能生猴子的妹子不是更好么？
“海因斯，你听我说。”简陆徒劳地想要将小弟的三观扭正，“你会产生这种错觉，是因为我们一直在一起，你没有和别的女孩接触过，所以……”说到这里，简陆明白了事情的结症了，差点想要以头抢地。
果然问题还是出在这里！以前一心想着强大自己，以后好在女主灭世时活下来，又敦促着海因斯，导致海因斯跟在他身边，除了紧张的修练外，没有丁点的娱乐，连和异性接触都少——阿蜜莉娅不算，那是妹妹——也怨不得他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错觉。
想明白这点，简陆决定，一定要将海因斯歪掉的世界观板回来！
“这不是错觉！”海因斯激动地打断他，“我就是喜欢你，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只有你！”然后他阴郁地看着他，“如果你敢给我找个女人，我杀了她！我是认真的！”
简陆：“……”
熊孩子！熊孩子！熊孩子！
仿佛要逼出简陆的底线，海因斯继续道：“如果你为了摆脱我去找女人结婚，我也会杀了那个女人。”
他的表情冷酷，眼神狠戾，徒手捏碎了一颗坚硬的石头。
简陆：“……”
这不仅是世界观歪了，连三观都歪了！
简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明明他一直很细心地教养海因斯，注意他的三观问题，努力将他养成一个德智体美方向发展的三好男人，怎么可能会将他养歪了？
可是此时面前这个满脸阴郁狠戾的金发青年，哪有一点儿三观正直骑士的模样？简直就是个要反社会的大boss，分明和里的一模一样！
就在他有些负荷不住自己竟然养成了个反派boss时，海因斯突然收起脸上的阴郁狠戾之色，露出一个阳光开朗的笑容，说道：“简陆，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简陆：“……”
海因斯一直知道简陆对自己的期望，可是很遗憾，五岁之前，他的性格已经在黑暗街中养成了，根本不可能改过来。后来知道这人对自己的期望，所以他表面上就变成他所期望的样子，但并不代表他骨子里的性格习惯改过来了。
他守了这人那么久，就要捉在手里，谁也抢不走。
如果没有他，这个世界毁灭了也不惜。
他的性格就是这般极端，并且卑鄙无耻。
明知道他对自己的期盼，对自己的在意，所以他能拿这话来激他，丝毫没有愧疚感。就算这段感情是逼出来的，他也心甘心愿，只要他能接受自己、留在自己身边。
在简陆木然时，他得寸进尺地凑过来，将他搂住，欲要吻向他的双唇。
简陆脸一侧，海因斯的唇落到了他的侧脸上。
海因斯并不焦急，唇覆在他的侧脸上，吮吻着那细腻白晳的肌肤，眼里滑过痴迷之色，沉重地沉迷。
就在他沉醉之时，突然被一直僵硬着身体的青年一把推开了。
“海因斯！”
简陆狼狈地飞身而起，迅速远离他，脸色铁青，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他推倒在地上的金发青年，眼神不定，难以接受。
海因斯坐在地上，抬脸看着他，脸上又露出受伤的神色。
简陆到嘴的喝斥顿时吐不出来，看着地上青年委屈的模样，根本骂不出来。此时只觉得糟心无比，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挫败无奈，满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明明一直想要养个兄弟的，怎么会弄成这样？
“海因斯，我一直当你是兄弟……”简陆机械地道。
“兄弟？”海因斯冷笑一声，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
高大颀长的身段，气势逼人，充满了男性味道的脸庞及身材，攻击性十足，都带给简陆一种无形的压力。就在简陆警惕时，他朝他扑过来，一把将他按倒在地上的兽皮毯上，然后他的手被对方拉了起来，覆到了一个坚硬炙热的东西上。
“兄弟会对你有反应么？”海因斯紧紧地盯着他，一双蔚蓝色的眼睛酝酿着风暴，“只要想到你，我就能硬了。”
这话虽然粗俗，却正中要害。
简陆涨红了脸，感觉手上的那个孽根，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同样是男人，他如何不知道此时他的反应代表什么。他自己也有欲。望，但是因为这辈子一直想着回现世，加上未来灭世的威胁，一心求强，对这种男性欲望看得很淡，大半时候都会将它压下来。
“简，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海因斯哀求地说，讨好地蹭着他的脸。
简陆扭开脸，手脚并用地踹他，想要将他推开。
海因斯脸色变了变，魔法师微弱的力量根本难以悍动他，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将身下的青年扒光进入他的身体，将他填满，让他包裹他的东西，就如那些在梦中反复做了千百回的事情。
可是，他却不想伤他，想让他心甘情愿地接纳他。
虽然现在看来，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简陆发现他难以悍动，脸上露出了怒意，“海因斯，放开我！”
“不放！”海因斯压在他身上，额头与他相抵，“简，我哪里不好？我喜欢你……”
“我不喜欢！”简陆冷冷地道，“我从来没想过和个男人做这种、这种……”他有些难以启齿，并非是排斥同性恋，而是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对男人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海因斯垂下眼睑。
“起来！”
海因斯没吭声。
简陆被他压在兽皮上，又想起了在水中的那一幕，那种被侵犯的感觉让他脸色乍青乍红，怒气在胸腔横生，终于忍无可忍地举起手，手中漩涡状的光团凝聚，发出电弧一样的噼啪声，只要击在弱点上，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海因斯闭上眼睛，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由着他伤害自己。
简陆简直想喊卧糟，到底是谁生无可恋啊？他被一个男人逼着和他当情人，不答应他就直接去死，不是更应该生无可恋么？
手心里的漩涡光团慢慢地敛去。
海因斯惊喜地睁开眼睛，看着身下被他压住的青年，以为他终于妥协了，就要吻上去时，听到那冰冷的声音说：“我虽然舍不得伤你，但也并不代表我愿意和个男人在一起。”
海因斯惊喜的神色硬生生地定格住。
“让开！”
看着他冰冷的神色，一双眼睛里再无丝毫暖意，海因斯的脸色也越来越僵硬，只能慢慢地起身，将他放开。
第101章
天亮了。
当晨曦的光从天边亮起，金发青年在晨曦中化成一条黄金巨龙时，简陆不禁松了口气。
比起面对作为人类时对他寸寸紧逼、充满攻击性的海因斯，简陆发现面对一条不同物种、不能交谈的巨龙时，他自在多了。既便知道这条巨龙是海因斯，但是他实在对一条巨龙产生不了什么特殊的感情，自然也不用担心被一条巨龙逼迫什么了。
物种不同，尺寸不同，能做毛啊？！
紧绷了一整夜的神经终于松懈了许多。
不过，这只是简陆的自以为是。
就算化为原形，海因斯依然没让简陆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内。不过在发现自己和简陆间的身高差距太大了，根本做不了什么亲热的事情，让海因斯觉得，还是尽快想办法解决这种情况，让他能自由地在人形和龙形间转换才好。
没有理会巨龙的请求，简陆将自己的衣袍从龙爪子中扯回来，径自去睡觉。
昨晚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以致于他整晚没睡熬到天亮，就担心此时攻击性十足的海因斯趁他睡觉时动手动脚，直到现在面对一条巨龙，简陆反而镇定下来了，很淡定地跑去补眠睡觉。
山洞虽然不够深，但宽度和高度却是足够的，洞口也能容纳一条巨龙自由进出，想来当初挑选暂居地时，海因斯也是考虑了自己原形时的身高体积。所以，虽然变回原形，但他并没有出去，依然待在山洞里，见简陆睡下了，他也伏下身体，龙首就搁在兽皮上，蹭着简陆的身体。
“别闹！”简陆拍拍那颗龙头，睡意模糊。
龙首顿时不动了，就这么静静地搁在那里，直到地上的人呼吸变得沉稳而轻盈。
一只龙爪伸过来，小心地勾着那人身上的魔法袍，将他移到了巨龙柔软的肚子里，肚子上的龙鳞呈现一种柔和的铂金色，鳞片细小而柔软，并且温度很适宜，是巨龙身上最暖和的地方。
简陆这一睡，直到午时才醒。
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巨龙的腹部上。这里是巨龙身上最柔软的部分，如果人类要屠杀一条巨龙，可以掌握住巨龙的弱点攻击，除了眼睛、嘴巴外，还有它的腹腔，是巨龙的弱点。
现在，巨龙的弱点就呈现在他面前，随时让他可以给予致命一击。
他呆了会儿，看着发现他醒来，探着脑袋看他的巨龙，想说点什么，又咽下了，只能拍拍那颗脑袋，手心下是一种冰冷坚硬的鳞片。
“海因斯，你……”
巨龙安静地看着他，那双黄金色的兽瞳仿佛没有丝毫情绪，似乎又溢满了温柔。
简陆扭头，跳下巨龙的腹部，朝山洞口走去。
雨已经停了，外天的天空灰沉沉的，没有蔚蓝的天空和阳光，听说整个失落之地都是这样的天气。草地还有些湿润，踩上去很快就打湿了脚上的靴子，简陆走到湖前，发现湖水仍是非常清澈，偶尔可以看到有三四斤重的鱼游过，一副傻白甜的样子，被捉住了也不懂逃。
他就着湖水洗漱一番，看到湖面上巨龙的倒映，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肚子有些饿了，简陆弄了个简易灶台，驾起锅继续煮粥养身体。
巨龙飞到湖面上，然后落进湖里，尾巴在湖里啪啪啪地抽着，一条条大鱼被它抽到岸上。
这湖里的鱼很少遇到天敌，所以被巨龙抽上来后，仍是傻傻地在那里跳啊跳的，挣扎并不激烈，根本没什么危机意识。
简陆取了一条近十斤重的鱼宰杀了，除了弄了点鱼肉做鱼肉粥外，其他的都烤了。
简陆喝粥，巨龙吃烤鱼。
简陆今天的胃口很好，喝了两大碗的粥，剩下的都进了巨龙的肚子里，还有其他的鱼肉，巨龙显然还没有饱，又让简陆给他烤其他的鱼。
简陆边烤边纠结，昨天他们不是在置气么？现在为毛他要给这头龙烤鱼？可是看到这头金黄色的巨龙，那么大块头的样子，一副不喜欢生吃的模样，不然就饿肚子，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简陆又没办法产生什么怒气，面色淡淡地给他烤了。
这真是一条任性的龙。
而这条任性的龙，还是他以前宠出来的。
巨龙一边吃着简陆投喂来的烤鱼，一边轻轻地甩着尾巴，心情大好。
他知道简陆现在之所以仍愿意理会他，除了因为这个人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外，还有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及羁绊。如果没有曾经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养成的感情，恐怕这人在昨晚暴怒时就直接离开了，根本不会和他耗一整晚。
海因斯突然庆幸起当年看到简陆时，他利用自己的优势扑到他面前，让简陆将他捡回去，留在了他身边。原本那时候他只是猜测到简陆的身份在光明神殿中不简单，才想要从他身上找突破口，离开黑暗街。却没想到简陆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虽然开了空头支票，但他也成了光明神殿圣子身边的一名侍卫，和他一起成长。
海因斯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作为光明圣子的简陆要将他一个没什么用的孩子留在身边，而不是将他送到侍卫营中，后来隐约明白了简陆想要培养自己独立于光明神殿的势力，想要一个撇开光明神殿外能信任的人，即便没有他，也会有其他人。
海因斯并不介意简陆一开始的目的是利用自己，感情和信任这种东西是靠时间培养的，直到后来，这个人将他视为兄弟，精心培养他、教育他，他们的感情日渐增长。如果不是昨晚他打破了简陆的自以为是，想必将来，他们会成为最值得信赖与依靠的兄弟。
有这样的感情基础在，就算简陆一时间没办法接受他的感情，却也不会狠心地对他置之不理，或者独自离开。
简陆从来不是个任性的人，相反，他懂得审时度势，关键时刻会十分理性。他知道在失落大陆，他们只有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特别是在这个危机四伏的魔林里，海因斯无异于顶级强者，能震慑那群魔虫，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除此之外，想要离开失落大陆，可能关键还在海因斯身上，简陆更不会因此不管不顾地离开了。
吃饱喝足，简陆去湖边清洗干净身上的油腻，然后站在湖边看了会儿，便迈步往这片谷地深处行去。
走到一半，他的衣袍被身后那条亦步亦趋的龙的爪子扯住了。
简陆一巴掌拍了过去，啪的一声，柔软的手掌和坚利的爪子相击，结果可想而知。
捂住疼到发麻的手，简陆的脸色又苍白几分，冷声道：“放开，我进里面瞧瞧，你也不想总是维持这个样子吧？”
巨龙摇头，尾巴一卷，将他卷起来，送回湖边。
简陆试了几次，发现海因斯不肯让他独自行动，想起他昨晚说的话，不会让他一人去涉险，想要两人一起去，只能作罢。
悻悻然地回到湖边，简陆不想无所事事地等天黑，便拿出先前收集的王虫的虫壳研究起来。
他发现，不同种类的王虫的虫壳所呈现的质感不同、蕴含的力量也不同，其中最坚硬的虫壳，就算用矮人锻造的武器也难在上面留下痕迹，和巨龙的龙鳞有得一拼；但是柔软的虫壳，摸起来像塑胶一样，不过非常有韧性，想要将它撕裂开，却有难度。
简陆研究了好一会儿，将一只柔软的虫壳摆好，这只虫壳的颜色像玉一般，白净柔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都要怀疑它是否真的是虫壳了。
他站在虫壳面前比划了几下，手里凝聚起一把光锯，想要将虫壳切割成他想要的样子，但是弄了老半天，才弄出一个口子，让他终于明白就算虫壳摸起来再柔软，但这也是魔林里的王虫的虫壳，想要分割开不容易。
就在他努力地想要切割虫壳时，蹲在旁边看他忙碌的巨龙凑过来，金色的爪在上面一划，就像切豆腐一样，那只虫壳轻易地被分成了两半。
简陆见状，不免有几分心喜，说道：“海因斯，将它切成a4纸一样大小的……就像这样大……”简陆边比划着大小，边让巨龙切割。
一只完整的虫壳切割后，得到了二十张a4纸一样大小的虫壳和其他好几块不同大小的虫壳，其他的边角料，简陆将之堆放到一旁，然后拿起一块虫壳，摆出绘制卷轴的笔和兽血等物，在虫壳上绘制起来。
简陆尝试着在这种柔软的虫壳上绘制魔纹的效果，想要看看它能不能代替空白卷轴绘制出魔法卷轴，到时候效果是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