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子连连抚掌,不住点头,无衣我孙,聪慧过人。
娄无衣似是羞涩的低下头,顿了顿忽的看向贺老爷子,无衣认为,外祖父便是圣人。
贺老爷子顿时惊诧的看了眼外孙女,没有喜意,而是含着副平静近乎洞察的语气问道。
这话从何说起?
外祖父拥护正道,不就是圣人吗?
小姑娘的声音又细又软,话里都是天真的孺慕之情,一刹那间,贺老爷子唾弃起自己方才升出的几分疑窦。
娄安年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小姑娘,怎会是心思深沉的人,怪他浸染官场数十年,看人总爱往坏处想。
哪怕看过再多的书,也还是个小姑娘,她以为的圣人也只是书上说的,怎么会想到别处去呢。
正是时,房中央绯色长裙容貌明艳的小姑娘又一笑,眼里盛着干净的碧湖,外祖父,我父亲也是。
贺老爷子一时不知她说娄安年是圣人,还是拥护正道,可小姑娘的眼神实在干净,他与娄安年也从未生过龌龊,外界传言不过是做给皇上看。
于是,贺老爷子点头,对,他也是。
他们从来都是。
拜别外祖父,娄无衣坐上马车回府,心里复盘今日在贺家的事。
果然,原主的外祖父和爹爹并非真的不和,当年决裂有所隐情,最可能来说,肯定和老皇帝有关。
当初,文臣武将相交过近,上位者忌惮猜疑;现在,文臣世家衰落,武将香火传位给姑娘家。
所以她去求见外祖,外祖敢光明正大的见,不是父辈恩怨不及子孙,而是无需担心上位者威胁。
既然如此,贺家便是她在临朝的第一个助力。
她想要掌握天启,首先要跟世家打好关系,贺家如今虽被唱衰,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底也是曾经的顶级世家,用好了便是绝佳的棋子。
世家,贵女接下来就该她那位表姐上场了。
临朝的贵女们聚在一起,话题少不过胭脂水粉,新兴的布料花色,哪家小姐得了彩头。
最近两天却不提这些,改提恒安王。
听说漠北恒安王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和贺家贺梓汐还是表姊妹,长相明艳动人,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
贵女们可想见识得紧,奈何贺梓汐那人,把她小表妹藏的紧实,生怕贵女们吃了似的。
好在天启年关已近,奉皇上旨意,大臣们可以带着妻眷进宫参宴,共度佳节,到时便可一睹恒安王的容貌。
这样的宴会上,没有哪家贵女不想艳压群芳,憋着劲在发饰衣裙上使小心思,连头发丝也要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