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衣,快过来给义母磕头。
娄无衣未置可否,规规矩矩做完拜祭,顶着雁满楼的目光,她假装和原主娘亲说心里话,实际上在想,她死后也会有人立碑吗?
来给原主娘亲祭拜,原本是兮玉陪她,但雁满楼知道这事后,非要跟着来,美其名曰祭拜义母。
他想来,娄无衣也不拦。
跪在坟冢前,娄无衣自然而然看到碑上落了一小朵花,虽花瓣飘零散乱,边缘甚至有些发烂,但依稀能看出其状似仙鹤展翅高飞,嫩白花蕊依然颜色正好。
她抬手将其抚落,谷里的鹤望兰颜色不错。
随口一句感叹,她并未多想。
却不料雁满楼蓦然看她,神色疑惑,你进来之前我便把这山谷看了个遍,哪有鹤望兰?
娄无衣指尖微顿,稍有些慢的抬起头看过来。
雁满楼和她对视,笃定点点头。
谷中确实没有鹤望兰。
见此,娄无衣心念微动,若是这谷中没有鹤望兰,那它必然就是外来人带进这谷里。
谷里除了原主娘亲的坟冢,并无其他,所以,不包括贺家的话,会是谁来给原主娘亲祭拜呢?
把花收起来。娄无衣指挥道。
雁满楼从怀里拿出个四四方方干干净净的白手帕,小心翼翼把残损的鹤望兰装进去。
回去给之木说一声,查查临朝哪家夫人贵女喜爱鹤望兰。
之木,是之子十八卫其中一个。
好,师兄记住了。
谷里风景独有一番风味,不同于漠北的辽阔宁远,也不是临朝城里花团锦簇,而是充斥着寂然的幽静。
雁满楼看着看着叹道,这地方风景确实不错。
娄无衣没什么伤春悲秋的细胞,幽幽接过话,不用羡慕,等你死了,我也把你埋在这里。
雁满楼:
呸呸呸,说什么晦气的话。
小丫头嘴里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
雁满楼早该习惯,但架不住爱操老父亲的心,明日参宴,你确定不用我一起进宫?
不用,娄无衣早有打算,你要是真担心,把你这几天琢磨出来的药丸给我装一瓶。
雁满楼啧声,我就知道。
给给给,回府就把炼好的都给你。
他就这一个师妹,可不得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