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容貌明艳,这般称之朴素的装扮,反倒衬得她颜色更甚。
推开上舍小院,娄无衣一愣,旋即轻勾眼尾,应是开年气温回升,书院里假山小湖边花草渐长,满目淡红浓绿,望去叫人只觉得清新舒畅。
上舍果然还没人来,皇宫离国子监的距离不算近,皇子们每日来上课,都需要提前一个时辰起床,才能确保自己准时到课堂。
相比而言,恒安王府其实离国子监并不远,她提前两刻钟起来就行。
晏阙朱向来早到,每每到上舍时,舍里总是无人,今日本以为也是如此,不想他推开门后,和坐在最后的女子相望目光。
印象里着红装的女子,忽然穿着这般颜色重的衣服,晏阙朱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娄无衣。
娄无衣也看到了他,很快回了个笑脸打招呼,太子殿下,早。
褪去平日正着明黄宫装,病弱太子配一袭雪白天丝锦袍,衬得他清峻无比,更显芝兰玉树。
不像太子,更像是个归隐的居士。
娄无衣想。
晏阙朱唇色浅白,霎是弱气,眼神却亮的紧,王爷府邸离国子监不远,何不晚些再来?
说来怕太子殿下笑话,娄无衣自然要时刻立人设,臣从未来过学堂,不懂规矩,怕来迟了耽误课。
哈哈王爷多虑了。
没什么营养的对话,两人都没有继续对下去的想法。
晏阙朱说完,坐在她前面两排的位置上,两人一前一后互不干扰的看着书,时间长了,院外渐渐嘈闹,来的人越来越多。
上舍分两个学堂,外间是皇子伴读,里间是皇室子弟,天色大亮,课室里渐满,娄无衣坐在最后便是为了方便打量人,把脑子里的人名和脸一一对应起来。
直到学正进来,做了自我介绍,她发现,那九皇子还没到。
按照惯例点名,四皇子竟然没来,娄无衣以为这种迟到的事,只有那小废物才会做得到。
不过又听五皇子对学正解释了原因后,她毫不意外的想,果然别人迟到都是有原因的。
点到九皇子晏尘时,学正没听到回答也不意外,连胡子都勾出一道了然的弧度。
罢,九殿下必然是还没醒。陈学正道。
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下一个流程,大家先把之前布置的作业找出来,容老夫检查。
话落,课室里窸窸窣窣的翻找,书页哗啦哗啦的响,正襟危坐动作不变的娄无衣,在其中格格不入。
陈学正盯着后排的人看了半天,适才想起上舍新来个女学生,是漠北的恒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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