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回宫里,他就带着小时坐上轮椅去东宫,专门腾出时间和空间给她发挥。
九皇子离开,栖凤宫顿时安静下来,连带着坐在殿里的愉贵妃,身上都透着一股宁静致远的气质,鬓边鹤望兰换成近来正盛的桃花,粉面桃花相映红。
无衣,坐下呀。她斟茶落在桌边,洞察人心般道,是不是听贺老头子说了些什么?
娄无衣没有隐瞒,点头称是。
愉贵妃轻笑,也不避讳说起做的事,早知道你是个心思重的,我以为自己表现的够明显了呢。
娄无衣盯着茶杯里的叶子打转,有所猜测,未敢深想。
我知道我知道,她笑着噙一口茶,朱唇水润,小阙跟我说,你当时在崖底的表情,是他认识你以来最为丰富的一次。
娄无衣微抬眼睫,漾出几分笑意,何止是晏阙朱,更是她前后两辈子心情波澜起伏最大的一次。
太稀奇的理由,甚至称得上玩笑。
可事实就是如此,苏愉意从不骗小孩,就像她很早之前就告诉过小时,她的曾经。
无衣,你想问我什么?苏愉意隐隐能猜到。
果不其然,面前小姑娘沉静开口,皇上对娄家的态度。
苏愉意忍不住心想,娄安年真是好狗命啊,女儿和娘子都是顶顶聪明的人。
她支颐侧靠在桌边,弱柳扶风,笑意绰约,无衣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
是啊,她能看出来,或者说,朝里的聪明人都能看得出来。
皇上对娄家是存着杀心的。
那贵妃为何帮我?
与老皇帝站在对立面。
苏愉意嗤笑,话里的不屑半分难掩,晏长兴那玩意儿,谁和他一起不嫌晦气。
她能让他活到现在都是好的。
愉贵妃的回答有些让人出乎意料,娄无衣下意识端茶,想喝口茶静一静,水波透亮泛着倒影,她背后屏风上的美人横卧图清晰又眼熟。
眼熟?
她心思微转,当机立断松手,茶杯哐当掉在地上,打湿了绣着花边的名贵地毯,愉贵妃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低下去捡,两三秒间隙里,娄无衣确认出屏风上的美人,是眼前的愉贵妃。
哎哟,烫着了没?愉贵妃惊了一跳,忙不迭起身过来拉着她上看下看。
确认完自己的猜测,她摇摇头,无碍,是我方才没拿稳。
苏愉意及时反省,总不能是我方才骂那老东西吓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