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他经过她身后看见她画的熊,温和微笑的询问,后来又热心地教会她怎么解题的善意。
抑或,在那个如今日一般的温暖午后,拐角的那次借着玩笑说出的第一次表白。
“我有喜欢的人,陆小萄。”
四月的微凉春风里,扫过鲜花的清甜气。
臭东西,她在心底试图唤起这个今天一直不曾理过她的寄生兽。
我不想把人生过得乱七八糟,纵然毫无回应,陆小萄也知道他在听。
就这样吧,好不好?
我不想再伤害第二个人了。
除了风过耳畔滑来的纷纷扰扰的发丝,没有任何的其他声音在扰动她。
但她突然很想去听一个声音——
似乎是第一次,在床上之外,陆小萄主动伸手去拥住江嘉许。
滚烫的心跳声如扑面而来的浪潮,撑满她的耳膜。
坚实的臂膀仅仅是愣了半秒,便迅速回拥住她。
愈发如雷的心跳和他低沉的嗓音在她全然紧贴而几乎埋进他的大衣的安全黑暗中筑起一道围墙。
“傻瓜,”他的声音里还带着笑意,“盯着我发呆半天,想什么呢?”
“我在想……”她软软地撒娇,“改天好不好?我很想见叔叔阿姨,但是明天恐怕不行。”
“嗯?”
“明天答应了爸爸妈妈陪他们去参加一个聚会。”
“好。”
离开陵园的时候,江嘉许牵着她慢慢地走下台阶。
台阶最后一级,陆小萄鬼使神差地回过头,往楠楠的墓碑处看去。
迷迷糊糊地,好似有个人影。
她停下脚步,定睛一看——
雪白的墓碑空空荡荡,除了她送来的一束鲜花,再没有任何鲜活的东西。
“怎么了?”
江嘉许的指腹磨了磨她的手背。
她仰头笑了笑:“没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