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契约作者:汐木
第17节
麦子柒这个人，真有点意思……陈陌不知道洛磊和麦子柒之间的恩恩怨怨，他还以为麦子柒只是一个因为柔弱便可以被任意欺凌的人，不然会被洛磊糟蹋成那副样子么？可即使是欺凌和被欺凌的关系，他最初依然选择麦子柒当做筹码，是因为早在秦天锘的生日宴上，洛磊看麦子柒的眼神，厌恶、憎恨，嘲弄……但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其中还有些很特别的，无法代替的东西！
就凭这个人在洛磊心目中有别人不能取代的分量，就足够来当筹码用了！
但是，连陈陌都没想到，受了那样的欺负，如今突然冒出个这么厉害的母亲……原来这个好欺负的小美人，还是个没有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王子！可是麦子柒，居然没告状！他到底有多善良？
陈陌算计了一下，摆在他面前的没有两个方案——
第一，直截了当的出卖洛磊，只要找个机会“不经意”的让这位赵女士知道洛磊是怎么对待她的宝贝儿子的！
可是这个方案在陈陌的脑海里，徘徊了两天，最后放弃了……因为麦子柒的心，好过头儿了，他不是没告状么，到时候万一劝说母亲放弃报复怎么办？看赵女士这幅疼爱儿子的架势，到时候就算勃然大怒，就算不甘心，到头来恐怕也是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一招，会暴露他自己的用心，到时候可别洛磊没扳倒，再暴露了自己，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所以，陈陌选择了“第二个方案”……这个想法绝对是事半功倍的！
眼下，先静观其变吧，想跑？哼！哪儿那么容易！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合同顺利签订之后，午餐，洛磊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虽然麦子柒一点儿都不想吃他的这顿饭，他可以不报复，不代表他健忘，当初是谁因为他打碎一只酒杯就借题发挥饿了他好几天，饿的他站都站不住的？不过妈妈马上就要飞走了，就当是最后再坚持一下。
席间，洛磊始终在跟赵女士攀谈，和麦子柒一左一右坐在女人的两边……他不是不想跟麦子柒说说话。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人有多讨厌他，自己做出来的事儿，她还能不明白么？
而陈陌则始终是一幅事不关己的姿态，对谁也没有过分热情，他……只是个新来的高管，一切都还在摸索中，这个立场不是很好么？静观其变的时候，男人的脑海里已经开始酝酿下一步计划了。
倒是其他的高官们对麦子柒殷勤有加，毕竟，这个男宠以前没少受他们白眼，楼道里看到麦子柒落单的时候，字里行间没少挤兑……可谁知道人家突然摇身一变，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呢！
麦子柒倒是恨不得这些人把他当空气……反正他当空气都当惯了，曾经在洛磊身边的时候，每次洛磊忙起来顾不上折腾他的时候，他就被当成是空气，那是他唯一可喘口气、不被欺负的时候……这些人现在这个样子，很讽刺不是么？
赵女士拥有自己的私人飞机，出行方便不用订机票，既然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也就没必要非要拖到晚上。
午饭后，一行人就直奔机场，私人飞机停在那边租来的临时机位上，不过碍于吃饭的时候，看出来麦子柒的为难，所以送行这件事，洛磊就主动把那些献殷勤的高管都打发回去办公了，除了两队人前呼后拥的保镖之外，送赵女士的人，就剩下麦子柒，洛磊和陈陌。
“小柒，你真的不喝妈妈走么？跟我走的话，以妈妈在美国那边的根基，你可以少奋斗不止二十年，我看了你在大学的成绩和专业，虽然洛磊这边也不会亏待你，可到底是跟专业不符合、你成绩那么好，有点浪费啊！”
虽然这些天，以她看出来的麦子柒的淡然，答案早已经昭然若揭……可到答案……可到底是血浓于水，直到这一刻，赵女士还是想再努力试试，明知道对于抚养了小柒到这么大、把小柒培养的这么优秀的那个男人而言，她这么做太不厚道，客人都是自私的，就之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作为母亲，她怎么舍得？
赵女士公然在洛磊面前挖墙脚，挖的很坦然，毕竟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那么多内情，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这可是他的儿子，以他们之间的交情，让给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洛磊在旁边听得眼皮直跳……可是在这里，没有他的发言权！
麦子柒笑了笑，妈妈会在这个时候重新提出让他去洛杉矶的事情，是意料之中，可是答案……他早就想的清清楚楚——
“妈，不用担心我，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国内的生活，不打算出去了，而且更重要的是，爸现在身体也没年轻的时候那么强壮了，退了休一个人在老家，我也不放心。别难过，你不是给我办了护照么？我有空会去看你的！”
那个憋了好几天的称呼，终于叫出了口。
爸是爸，妈是妈，都是最亲的人……这种选择是在太难了，可是爸爸把他洋芋了二十多年，所有的心里都用在他身上，他们没有妈妈那么多钱，爸爸几乎是节衣缩食把他供上了大学，就像妈妈说的那样，把他当做全部……妈妈没有他，还有如日中天的事业，有众星捧月的人际，可是爸爸如果失去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这个选择从一开始就不会变的。
倒是一句轻声的“妈”，叫的眼前这个商界所向披靡的女强人突然间热泪盈眶，连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
“孩子，你叫我什么？你再叫一次！”
她再强，她也是个女人，她也是个母亲……虽然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妈……妈妈……”麦子柒是何等温柔的人，既然决定不让妈妈带着遗憾离开，又怎么会吝啬这个其实他也期盼了好多年、羡慕了别人好多年的称呼，“妈，你放心，过一阵子我一定去看你。”
麦子柒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妈妈上了飞机之后，算算日子，爸爸也该来了，学校的毕业典礼不是邀请了爸爸作为优秀毕业生家长来家长讲话么？不是他不想提及，而是他们俩感情那么差，见了面的话一定又会吵架吧？再加上妈妈想带他走，爸爸绝对会翻脸的……等毕业典礼借宿后，他想和爸爸回老家，就说这边就业压力太大，工作不好找，回去找工作。
在外面上学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的尽过小心，回去一方面能照顾爸爸，另一方面躲得洛磊和陈陌这两只豺狼远远的，找份工作、咱点钱，然后身上有钱就好办了，再去大城市谋发展，至少有钱租房、有钱吃饭，然后可以带上爸爸一起去。到时候钱存够了，就去探望妈妈……钱这事儿，不是万能的、可没有是万万不能的，他不想拿妈妈的钱，不想让妈妈知道洛磊一毛钱薪水都没给他发过，不想让妈妈知道他过得那么窘迫
本来都是计划好的事情，可人算不如天算，麦子柒怎么多没想到……赵女士怎么可能让儿子过得不好？明知道儿子跟她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又怎么会不做打算？只是赵女士这回的安排却出了点偏差，把麦子柒的计划全盘打乱了——
“儿子，行，妈妈尊重你的一员，妈妈在洛杉矶等你，不过妈妈有点临别礼物要送你，这是妈的心意，你必须要收下的！”
儿子终于肯喊妈了，激动的擦了半天眼泪的赵女士，让助理拿来一个盒子……妈送儿子礼物，这本来也没什么好推脱的，可这礼物——
“这是一套房产的手续和要是，还有车的手续和要是，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一个人在这里打拼，总不能总住在洛磊家啊！”
送房送车这种东西，在她看来的确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她倒是想给麦子柒留下张银行卡的，不过看儿子这些天的性情，就算送来肯定也会被拒绝，反倒弄得母子之间生分了。
被她这么一弄，麦子柒也有点不知道是收还是不收，毕竟是妈妈送的，过分的拒绝可能会伤了妈妈的心，觉得自己太见外，大概扫了一眼那些文字手续，房子只有八十多平米，大概是考虑到他肯定不舍得雇保姆，所以买的小一些、一个人居住反倒方便，虽然面积不大、却是广告上经常看到的一等一的高尚社区，恐怕价格也不菲了，车子就显得有点夸张……宝马七系，大概这种东西在赵女士看来，就是送给儿子的玩具吧。
麦子柒是想回老家躲这两个瘟神的，现在凭空冒出这么大一笔参禅，这可怎么办……妈妈送的，总不能卖掉吧？可被她弄得没办法，又怕不收她伤心，只好收着……也罢，至少爸爸过来，也要有个住处，原来那个小出租屋也该到齐了，他也没有多余的钱续租，眼瞅着就要露宿街头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考虑吧。
可是这盒子刚手下，赵女士随口补充了一句，却让麦子柒惊得差点把盒子扔出去——
“这些呀，多亏了洛磊了，这里的地段我也不熟，最近也忙得顾不上，都是他帮忙置办的！以后你就在他的公司好好干，有他照顾你，我也放心。”
这人啊，做父母的的都是这样，自家的孩子永远是小孩子，别人家的孩子才精明能干靠得住。
可见洛磊这些天，天天派人给赵女士送礼物……倒也没白送，总有没拍到马蹄子上的！
一听这些东西是洛磊置办的，麦子柒心里当即就毛了——
一方面，是一点都不想跟着家伙扯上关系，再说了，跟妈妈和洛氏之间那么庞大资金的合作相比，这车这房子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搞不好钱都是洛磊出的……另一方面，不知怎么，总有一种糟糕透顶的预感，让麦子柒觉得如坐针毡，乌云压顶！
而洛磊淡淡的微笑着，俨然一个温驯的晚辈一样毕恭毕敬的回应着赵女士的夸奖，简直就是鹰眼了他的预感——
“您过奖了，照顾小柒是应该的！房子距离我家只有两条街，很方便，我记得小柒的开车技术不太好，要是不想开也没关系，我每天上下班捎上他就可以了，而且他一个人住要是懒得做饭也没事儿，我接他来我加持，免得自己在外面乱吃弄得营养不均衡就不好了，我家的厨子还是不错的……”
洛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总之帮赵女士置办房产的时候，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他不想让这个人远离，最好能够一直羁绊住……至于是他的内疚无处解脱，还是别的什么，大概他自己也没来得及想明白。
洛磊这番体贴的像哥哥一样的照顾，自然换来了赵女士一脸的欣慰，更是感谢不绝。
可是他们之后的寒暄客套，麦子柒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想到自己要住在这个恶魔的旁边，他就觉得犹如五雷轰顶，整个脑袋里都在嗡嗡作响！
开什么玩笑！这绝对不行！
第一百三十八章痴心妄想
赵女士的私人豪华客机，夸张程度光从外观上看就可见一斑，比寻常的航班根本就小不了多少！
所以，麦子柒把妈妈送上飞机，安抚了半天一贯作风强势却在这时候目光变得无比柔软、依依不舍的妈妈之后，站在平地上仰着头看着那架飞机慢慢飞远……直到变成一个黑点，飞机有点大，这个过程有点长，除了像韩剧里看起来一样的浪漫之外……
看不到飞机了，麦子柒转过身下意识的把手搭在后脖颈上……这么长时间的仰望，脖子还真的挺酸。
可是才一转头，轻抚着脖颈的手，就忘记了按摩的动作——
每次看到这个男人，所有的好心情和感动，就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比飞机飞得都快！
“小柒，我们谈谈——”
洛磊一边挡住了他的去路，一边给旁边的陈陌使了个眼色，后者淡淡一笑，表示理解，掉头独自离开。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麦子柒别过脸去，连正脸都不想看这个男人，大概是这些天日子终于过的平稳安逸，大概是这里是公共场合、料想对方也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大概是陈陌走了、他心里少了一份负担……麦子柒在这个男人面前，总算不怎么发抖了，可是这样只会把脸上的厌恶和逃避看得更加明显。
不过，洛磊似乎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只是苦笑，但是他有杀手锏——
“录像和照片……我带来了。我想，当着你的面销毁的话，你会更放心些。”
……
十五分钟后，机场附带的咖啡屋里。
其实洛磊在这儿有专门的休息室，可是麦子柒绝对不会再跟他单独共处一室……但洛磊抛出的这个诱饵，又让他不得不就范。
“拿出来吧！”
麦子柒一脸的不甘……他一眼都不想看到那东西！想想都觉得恶心，但正因为恶心，才不能再让那些东西留在这个世界上。
洛磊闻言，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精致考究的移动硬盘，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忐忑——
“全部都在这里了……你要是不信……”
电脑里的，相机里的，他确实都拷贝进来了……可是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相不相信他没有备份，全在一念之间，没有任何凭证可以列举，他是担心麦子柒不相信，毕竟……麦子柒有什么理由相信他？
洛磊突然想起来自己冤枉麦子柒的时候，麦子柒拿不出自己是清白的证据，就被他在仇恨的驱使下，白板抹黑、报复……没有证据，就不会相信……
可如今，自己也无法证明，自己是没做过备份，真心来道歉的……没有证据，凭什么相信他？
然而，麦子柒不是他，麦子柒是一个简单的人，没有那么多龌龊的想法！
坐在咖啡桌对面的麦子柒，似乎不想多和他说一句话——
“那就毁了吧。”
简单明了的意思，却让洛磊不由一愣——
“你相信我？”
这个瞬间，洛磊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就这么简单么？
“我不相信你，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只是没有必要不相信你而已。”
听起来像绕口令一样的答案，麦子柒直言不讳，这家伙的仇人，到头来只是一场天大的误会，自己不是那个凶手，只是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他们之间无仇无怨、这个人已经没有再害他的理由……洛磊要是真喜欢男人，以他的身份地位，出去找，要多少有多少，根本没必要非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绞尽脑汁来困住他！再说，真把他逼急了，被妈妈知道……尽管不到万不得已，他会走这步，他也不想依赖别人，但这个严重的后果也是洛磊不得不考虑的！
所以，不是相信……而是没必要不信。
麦子柒看了看手表，掏出手机来低着头发简讯，发完之后似乎很快就收到了回复，于是，不知和什么人你来我往，不知是真的有事还是存心逃避面对他的尴尬。
洛磊叹了口气——
“信就好，信就好。”
他第一次被人这么晾着，脸上有点挂不住的尴尬……可是一想到心里这份浓的化不开的愧疚，别说晾他，麦子柒就算现在揍他，不也是他活该么？
“小柒，你看着，我销毁了——”
对方不理他，洛磊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唱他的独角戏，从包里又掏出一个小号的acbook，插上硬盘，读取……然后当着麦子柒的面，把硬盘里的东西粉碎。
……也只有在粉碎文件的时候，麦子柒抬头看了一眼……当然，是看文件被销毁，只是不巧却撞上了男人炙热的视线。
为了怕麦子柒不相信他，文件夹设置的是大图标显示，销毁的过程里，麦子柒的视线一扫而过，精致的脸上顿时又是一阵红一阵白……明明他要拼命忘记的那些画面，现在偏偏又得重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明明知道只要他忘了那些，就能好好过日子，可偏偏这个男人总是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怎么可能忘得了？
看着麦子柒脸上又羞又怕的表情，洛磊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过去自己一看到他这幅样子，就觉得心里一阵复仇的畅快，可是此时，却只剩下懊悔和抑制不住的心疼，都是他的错。
可男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假装没看到，也假装自己没有那阵揪心的难受……难受的，到底是愧疚？还是即将真正的别离？
末了，所有的照片和视频都显示销毁之后，洛磊又拿出那份当初骗他签下的合同，当着麦子柒的面，撕得粉碎。
“小柒，你在等人么？”
不知怎么得，总有一种自己即将被替代的感觉，很槽糕，可是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毕竟替代什么的，自己曾经在这个人身边的存在并不是什么光鲜的事儿……可是憋到最后，麦子柒一眼都不看他，却频繁地看手表，甚至开始整理衣衫，男人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了。
以前不光鲜，可他以后想要光鲜起来。
以后……对，望着眼前的麦子柒，昨晚那种床上空荡荡的、怀里空荡荡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变得失魂落魄、辗转难眠的滋味儿，洛磊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却知道是为了谁！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想争取一下，他还想，如果他们之间还有“以后”，说不定他一定能找到补偿的办法。
“这跟你没关系……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既然东西销毁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合同也没有的话，那我连回去办离职手续都省了！再见……哦不，再也不见！”
麦子柒的忍耐，似乎也已经到了极限，他一秒钟都不想让自己置于这个人的视线里，只要看到洛磊这张脸，那些肮脏的记忆就阴魂不散的涌出来，他今天撑了一天，为了让妈妈安心的回美国，现在，已经足够了！
一句短短的话，说了两个“没关系”，一个“再也不见”，足见麦子柒有多想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和让他窒息的人，不过东西销毁了，他也就没有任何留下来和这个男人共处一室的必要了，麦子柒说着话，人已经站起身来。
“小柒……”
洛磊一看人要走，顿时有点着急了，立刻跟着站起来，又再次挡在他的眼前……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呢！
“你、你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麦子柒看着自己被对方紧紧攥住的手，顿时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声音不大，但是颤抖的突然很厉害，之前的镇静、冷淡，顿时一扫而光。
那么严重的心理阴影，怎么可能说散就散？但他是个男人，他不止应该坚强，对自己对家人都还有很重的责任，虽然这场噩梦刚过，麦子柒正在努力的逼着自己打起精神，逼着自己坚强勇敢……所以才强撑着，所以才硬生生的在这个男人面前压抑住所有的害怕、表现的冷冷淡淡……
但是一涉及到身体接触，他所有硬撑出来的坚强……顿时土崩瓦解！
这个男人的身体、体温、味道……这样的距离，让他的身体本能的打颤！
来来往往的人群，还有咖啡馆的工作人员，无不好奇的打量这对看起来很暧昧、很养眼，却又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的男人，好奇的看着他们“争执”……麦子柒苦于自己力量不足根本挣不脱，不、这甚至不是力量的问题，严重的心理阴影，让这简单的身体接触，已经害得他全身抖的不成样子，别说挣脱，根本软的不可能挣扎，甚至吓得连呼救都忘了！
“小柒，你别害怕，我不会再欺负你……你听我说，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一种方式相处，你不肯嫁我、不肯让我负责的话，那先从谈恋爱开始好不好？如果连这个你都不肯，那至少不要辞职，留在我的公司，我重新给你找最合适你的位置，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好不好？留下来，别走……”
洛磊的语速很快，因为他也紧张的要命……麦子柒被他拉进怀里，抖的太厉害了，他曾经想要的报复效果，不就是这样么？现在达到了，他却恨不得狠狠地揍自己一顿。
也就是这一刻，男人突然发现……这个人很好，温柔、善良、单纯、还有很多说不出的好，只是以前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直都没有发现，这几天夜夜难眠，翻来覆去的在脑海里拾取那些记忆的碎片，这里之后才发现麦子柒有多好，而自己有多蠢！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不止想要弥补内心的愧疚，而且他想把这个人……留下来！
“洛磊！你快放手！”
——只可惜，洛磊的这些遐想，在麦子柒看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曾经，他那么向往洛氏这样的大企业，为了这个所谓的“机会”放弃了其他企业给他对口实习的橄榄枝；曾经他心里那么感激、他那么小心翼翼的去报道……可结果呢……陷阱、噩梦、凌辱……回洛氏？他看到这个男人就会整个人都陷入黑暗，他看到那些同事就会下意识地把脸埋在胸口，他知道那些人背地里是怎么羞辱他的，他抬不起头来……
只是，他这样委屈的挣扎，换来的是男人更大的揪心。
洛磊下意识的把怀抱收紧，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知道越是不撒手，麦子柒就越痛苦，可是他舍不得放开，怎么办？
但是，这尴尬的僵持，就算旁人都在看热闹，就算店员不敢来管，可最后还是没能持续多久，因为——
“洛磊！别太过分了，你给我放手！”
一声愤怒的吼声从门口响起，声音还显得有些稚气，却像一只竖起了毛的小老虎，竟也颇有些威慑力！
拖着行李箱的少年，把箱子直接丢在门口，抡着拳头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