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亭这背后的深意,隐暮并非不懂,只是,这么好的一把刀,他可没打算要废掉。
“贤王所言甚是,但是打造一把极品利刃不容易,这时间太长,我怎会随意废掉?好的利刃,就算失误,再磨砺磨砺,依旧能够杀人于无形。”
是人都有贪欲,隐暮也一样,白亭将酒盏放到一旁,这个紫微他是势在必得:“若是有一样东西要比堂主这把利刃更为值钱呢?”
“哦~贤王不妨说说看。”
他倒是要瞧瞧,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将紫微这把好刀拱手相送。
白亭声音轻淡中带着坚定,仿佛这把利刃,他一定会得到手:“一个贤王之位,可顶一把好刀?”
白亭瞧见隐暮身子顿了下,他晓得隐暮这是心动了。
这么大个杀手组织,轻轻松松就能颠倒一个皇朝,至今不动,还不是为了往后的名正言顺?
隐暮举樽,嘴角轻勾:“是挺值钱的,既然贤王相中了这把刀,那我便做个顺水人情,给了王爷。”
隐暮看一眼身后女婢,女婢匆匆而去,再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还有紫微。
紫微见着隐暮,习惯性的行礼:“主子,你找我?”
隐暮点头,望向白亭:“紫微,往后我便不再是你的主子,你要记得,身为一把刀,要保护的,是你眼前的主子,往后贤王会是你的主子。”
紫微低头,只当做这是一次任务:“紫微定会好好完成主子这次的任务,不会让主子失望。”
隐暮摇头,揭穿这场自欺欺人的薄纱:“这一次,不是任务,紫微,从今往后,我这紫微堂,再同你无任何瓜葛。”
紫微皱眉,心中有痛,却未掉一滴眼泪,只因早在十八年前,她就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哭,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悲戚:“主子,你这是要赶我走?”
隐暮喝一口佳酿,瞅着紫微,面容依旧平淡无波:“我说过紫微堂不留失误的刀,不让留你于世,已是我最大的宽容。”瞟一眼白亭:“往后,你紫微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贤王。”
紫微愣了好长时间,这才点头:“紫微谢过主子的不杀之恩。”
说罢行到白亭身边儿,重重的行一礼:“爷。”
白亭起身将紫微扶起,看一眼隐暮,声音轻淡:“白亭谢过堂主成全,若是无事,白亭先走一步。”
说完也不等隐暮答应,就一把牵过紫微的手,离开了紫微堂。
方才的他,不是没有听见紫微声音中的空洞,仿佛一切都再同她无关那般。
走出紫微堂,白亭看着紫微:“现下无人,若是想哭就哭吧,没人会看见。”
紫微低眸:“爷,我只是您的一把刀。”
既然是刀,就不会哭。
回到贤王府,白亭让紫微去休息,居易这时走过来:“爷,能遣散的家仆都遣散了,有几个不愿走的,我让他们留了下来。”
白亭点头,看着紫微离去的方向:“居易,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居易摇头:“爷做的没错,若不是爷,紫微那丫头估摸着早就死了,她应该感谢爷你才是。”
只是,居易瞧着白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亭回眸:“有什么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的。”
居易看一眼白亭,晓得他做了决定,就算是八匹马也很难拉回:“爷,为了一个杀手,丢失了贤王的位子,这样真的好么?”
白亭一向深的百姓爱戴,这渝城有多少人受过白亭的恩惠,便是他都已经数不清了。
如今因为紫微丢了贤王的位子,怎么看都不值。
白亭回头,看着居易,问:“你当这个贤王就这么好当么?”
当年就是因为他明了皇上看不惯他的一贯作风,所以他才来了渝城这偏远小城,可就算如此,皇上还是不放心,追到了这渝城。
瞧着这个自小就跟着自己的孩子,白亭摇头:“这个烫手山芋接不得,本来我还想着怎么卸下贤王这个职责,这下,看来不用我出手。”
居易挠挠头,明显不懂。
白亭朝着书房走去:“有时候受百姓爱戴并非一件好事儿。”
居易没有说话,因为他还是没有听懂。
白亭见状,忍不住伸手敲了下居易的脑门:“有时间去大街上乱逛,不如多读点儿书,充实充实你那个笨脑子。”
居易撇嘴,随着白亭一同进了书房,结果没多大一会儿就出去了,对于白亭来说,看书着实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