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能和宴绥说,至少现在不能。
“话说回来,你怎么来的?”
宴绥看了几眼邈清真人特地给他送来的剑谱,直觉得脑子疼,索性把书揣进怀里等以后再看。不过想到万云舸居然这么快就跟着自己爬上了思过崖,有点好奇地问道。
“师尊送我来的。”
“怪不得,不过他没给你啥下去的传送符咒之类的吗?”
“没有。”
“那你过会咋下去?你又没筑基,走下去两三天不得饿得半死?”
“……”
万云舸看着宴绥,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宴绥还是看到了他一瞬而逝的茫然和愣怔。
“嗐,我就说师尊记性越来越差,说了他还不高兴。”
宴绥刷得起身,拍拍万云舸的肩膀然后又一把搂住,哥俩好地拉着人坐下,靠着岩石从芥子袋里宝贝似的掏出东西来给万云舸。
“小师弟别担心,给,师兄这辟谷丹管够。”
把一把辟谷丹塞进万云舸手里,看人不好意思但又不得不收起来,宴绥笑了一声不再逗人家,薅了一把岩石旁的枯草,打发时间地开始编起来。
“师兄,你经常来这吗?”
收好丹药,瞧见身边人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本以为宴绥在思过崖会很难熬的万云舸不解地问。
宴绥手指翻飞,不一会一只灵巧的蜻蜓就被他放在了万云舸的膝头。
“差不多吧,每次我惹到师尊,爹娘又不在白玉京没人收拾我的时候,我就会被罚上来。”
宴绥不在意地说,又拔了一根草开始编起来,说话的时候,长长的兔子耳朵已经成型。
“你爹娘?”
“啊,我爹就是隔壁长鲸峰的,师尊的师兄,不过现在和我娘镇守幽州,没空回来。”
万云舸瞧着宴绥平淡的侧脸,语气也是淡淡的,好像在说着什么稀疏平常的事,然而就连三岁小儿都知道,幽州,人妖魔三界生物混杂的地方,每年都有许多修士战死在那片混沌的土地上。
“你那什么表情呐,我爹娘可厉害了,揍人那可是信手捏来,现在幽州还算太平,没什么好担心的。”
提着兔子耳朵放在万云舸的另一条腿上,看见身边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宴绥好笑地抬手给了少年脑袋一个毛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