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要我说你赶快给,别到时候醒来变成个傻子,剃头担子一头热的,人家喜不喜欢你还两说呢,在这演什么情深难舍呢!”
莫西骂骂咧咧地躲到巫妖的身后,不顾万云舸难看的脸色自顾自说着。
“他说的没错,记忆给我,他该喜欢你还是会喜欢你的,或者直接把你当陌生人,你们修道的,不都讲究因果缘分吗?”
巫妖趁机游说着,他敲敲宴绥躺着的台子,躺着的宴绥脸色越发苍白,示意万云舸时间不多赶紧决定。
万云舸没想到,自己才刚拨开心头上的雾,心池里的月亮就要被人捞走。他用手背蹭了蹭宴绥嘴角已经凝固的血迹,握着挥烟的手指节泛白。
“……换吧。”
头好疼啊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外透进来,落在床上人的眼睫上,不知道睡了多久的人睫毛微颤,像是挣扎要起飞的蝴蝶。
“嗯……”
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后又闭上,重复几次后模糊的视线才对上焦,看清了床边随微风晃动的白色床幔。
我这是在哪?
宴绥撑着脑袋半坐起来,看着陌生的房间脑子一时运转不过来。他记得自己从思过崖掉了下来,当时好像还有一个人和自己一起被人追杀。
奇怪,那人是谁来着?想不起来。
“吱呀——”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端着碗进来,像是没想想到宴绥会醒过来,那人一时间落在了门外。
“你是谁?”
宴绥看着站在门外带着银色面具的怪人,下意识地想找自己的剑,可是他平时都不离身的游隼此时不见踪影。
“你紧张,我,我是你的师弟。”
“师弟?”
宴绥警惕地打量着门口的人,这人看起来身材高挑,体格算不上健硕但也算结实,虽然看不见脸,但衣领上露出来的一小截脖子看起来挺白的。
这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自己的师弟。
“我戈鋋峰只有黄郁一个师弟,你到底是谁!”
端着药的人听到宴绥的话后沉默了,一双幽蓝的眸子透过面具直直地看着床上的人,复杂的情绪在那双眼里翻腾,有的是隐忍的痛苦和压抑的爱慕。
“……我确实是你师弟。”
“你看,这是白玉京的弟子命牌。”
宴绥看着面具人挂在腰间的白玉环,确实是白玉京内门弟子会有的款式,而旁边挂着的芥子袋他也十分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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