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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的白羽似乎也要疯了:“不离!”

“白羽,不必向前一步,你只需原地不动。”邹翎侧颈的咬痕渗出血丝,人是艳丽不可方物与脆弱不堪一击的,眼神却是始终不为所动的平静。

白羽忽然明白了什么。

不离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

三个至纯炉鼎里,他从一开始就是清醒的局中人。他和疯癫着堕魔的怀瑾不一样,和痛苦着逃避的兰衡不一样。

沈净怎么可能驯得了他,宿命又怎么可能让他低头。

他清醒地接受,清醒地复仇,清醒地还债。

“就如见闻石回放的那样,你我之间已经再无瓜葛。从一开始你我就泾渭分明,只是我用救命之恩裹挟你。我贪恋过你年轻的躯体,过去我愿意哄着你,给你营造一个我深爱你的表象。”邹翎歪头,沈净滚烫的指尖在他的咬痕上流连,“我们迟早会和离,和任何真相任何人事任何宿命都无关,你若不死心,我也可以再与你清清楚楚地说一遍——当年携君入歧途,相误已久。”

“不是相误!”

“两百七十年前,你第二次跃升境界,扛过天雷后来找我,你还记得当时说了什么话吗?”

沈净的指尖热气腾腾地抚上邹翎的眉眼,低笑着插嘴:“他说了什么?”

邹翎眨过眼,纤长睫毛扫过他的指尖,依然平静:“你在床榻间攥着我的脚踝问我,邹翎,逍遥宗内门死得剩下你,千万人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白羽唇边溢出刺目的鲜血。

……三百年太漫长了。

伤人刻薄的话说过了许多年月,他印象深刻的记忆大多是两人之间的美好与快意,那些作茧自缚自作自受的回忆,他当然会选择性失忆。

“很抱歉我命如顽石,一口气苟活到现在,把你从对我恨之入骨生生磨成了错觉的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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