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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定暧昧——苏景闲(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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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言慢了几秒才回答:有点酸,还有点疼。

他在设备室忙了一整天,把捕风跟中控系统联结后,还顺路进了中控系统的数据库,按照其中的数据记录,优化了部分细节。

工作量很大,但不管是之前在白塔还是现在,他都没注意过,自己忙完了会不会手疼。

直到陆封寒控制着力道,轻轻捏着他的指节和手腕。

揉到指根的位置,祈言小声道:你轻一点,疼。

说完,祈言又收了声音。

因为痛觉敏感的原因,他已经习惯了各种程度的痛感,很少会表现出来,更少说出口。

捏疼了?陆封寒依言放轻了力道,抬眼,唇角噙着笑,怪我。

祈言想解释是自己不耐痛,但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的,又没有说出来。

陆封寒却像是看出了什么:手疼了就告诉我,做噩梦了、犯懒了、哪里不舒服了,都可以来找我。

祈言沉默后,缓缓应了声好。

替祈言放松完双手,陆封寒跟昨天一样,送祈言回房间休息,边走边聊了两句中控系统的问题。

走到门前,陆封寒见祈言打开个人终端,准备刷开房门,又提议:你指甲长了,去我那里,给你剪剪指甲?

这句话说出来,陆封寒心里其实没底,不知道祈言会不会答应。

剪指甲这种事太小,小到都成不了一个邀请的理由。但陆封寒手上的伤涂了愈合凝胶,早已经好了,没机会再让祈言帮忙包扎一次。

他清楚,自己现在仗着的,不过是祈言对他的那一点微妙的不同。

祈言同意了。

他为自己这个决定给出的理由是以前在勒托时,自己的指甲也是陆封寒剪的。

两人去了陆封寒的休息室。

进门前,陆封寒特意往系统里添加了祈言的权限:以后我不在,你也能直接进我房间。

休息室的灯亮起,陆封寒去给祈言倒水,又让他随便坐。

祈言没坐下,反而有些好奇地打量室内的陈设。

陆封寒的休息室不单单只是卧室,还带了一张办公桌,上面悬浮的虚拟屏亮着,屏幕上还显示有好几份文件,明显是之前没看完的。

房间里东西不多,除了床和必要的家具外,只有两支金属笔、几袋营养剂随意放着。

祈言不知道怎么的,想把每个细节都记住。

将水杯递给祈言,陆封寒在室内唯一的椅子上坐下,祈言只好坐到了床边。

灰色的床单,一点花纹也没有,床也很硬。

祈言喝了水,虽然环境很陌生,却因为周围充斥着陆封寒的气息,这让他下意识地感到舒适和放松。

陆封寒等他把空杯子放下,托起祈言的手指,细致地给他剪指甲,专注程度不亚于发射粒子炮前手动瞄准目标。

没了情绪,会不会难受?

这是陆封寒第一次提起这个话题,闲聊一样。

这样的语气,让祈言觉得,好像没了情绪,也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祈言摇摇头:不会,一开始会觉得有点空,但慢慢就没感觉了。他仔细想了想,只是在回忆时,会很奇怪。

就像我在回忆第一次跟你一起去天穹之钻广场看喷泉表演时,我知道我是开心的,但我不知道,开心具体是怎样的情绪。明明是我自己的记忆,却像有人告诉我我很开心,我却理解不了。

还有很多,还有我在收到那条你说你回来了的信息时,他眼里露出迷茫,向陆封寒确认,陆封寒,我是不是应该很开心才对?

问出这句话,祈言的手指很轻地贴在了陆封寒的颈侧,随后感觉到血管在指下的搏动。

温热的,清晰的。

面前这个人是真的。

他还活着。

直到眼泪被陆封寒一一擦拭,感到淡淡的凉意,祈言才发觉,自己哭了。

他却依然感到茫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落泪。

陆封寒觉得蘸着祈言眼泪的指尖,像是被火星溅到了一般,灼痛一路传至心口。

他将祈言冰凉的指尖握在手里,嗓音低哑:别哭,乖,我陪着你一起找回来。

第五十六章

祈言登上远征军指挥舰的三天后,新探测系统的调试完成。以他在白塔的工作速度来算,应该花不了这么长时间,不过再拿以前在勒托的速度进行对比,倒是很接近。

再次被破军提醒喝水的时间到了,祈言背靠在桌沿,捧着水杯:知道了,我在休息了。

在勒托时,陆封寒总会提醒他这些小细节。现在陆封寒不是时时都在,破军照着陆封寒的命令,执行得一丝不苟。

破军很喜欢跟祈言聊天:我在星网中发现了上百万条关于疲劳和猝死的信息,您工作强度太大,需要充足的休息,否则很容易生病。

嗯,调试已经完成了,我暂时没有想开展的项目,接下来不会很忙。放下空了的水杯,目光无意间落在自己的指尖,指甲缘被修剪得很平整,祈言静静看了一会儿,忽然轻声问:人为什么会哭?

没有等破军回答这个问题,他又改问道:将军现在在干什么?

不过问出这个问题后,祈言突然意识到:他是远征军总指挥,我是不是不该问他的行踪和日程安排?

不,将军已经下达相关指令,他的一切信息对您开放,您可以随时确认他的位置和行为。

破军很快回答,将军正在和前远征军代理总指挥怀斯聊天。他又修正自己的措辞,比较另类的聊天。

审讯室。

陆封寒白色军装外套的扣子没系,挽起的衣袖露出手臂紧实的肌理,他顺手拉开一张单人椅坐下,看了眼对面坐着的怀斯,问文森特:上刑了?

我们可是干干净净远征军,从来不用上刑这种毫无人道的手法!文森特表现得十分无辜,又补上一句,只是从带回来到现在,一直没允许睡觉而已。

怀斯浅褐色的头发不知道几个月没修剪了,半遮着深陷的眼眶,很明显,逃亡躲藏的这几个月,过得实在不怎么好。

陆封寒把人打量了一遍:你十六岁父母死亡,死亡原因跟科技大毁灭有间接关系,从那时候起,你应该就恨上了联盟。

怀斯因为瘦,颧骨很突出,嘴唇干裂:难道不该恨吗?如果不是科技大毁灭,就不会有各种隐患被留下,粒子流风暴就不会破坏航道,我爸妈在的星舰就不会出事!

大家都上过审讯相关的课程,卖惨、逻辑陷阱这些把戏就可以免了,陆封寒听完,毫无动容,反问,那因为你勾结敌方、故意战败而牺牲的人,他们的孩子应该恨谁?恨联盟还是恨反叛军,或者,恨你?

怀斯避开陆封寒淬着冷的目光,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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