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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许家与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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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辈人喜欢把人民大公社化运动叫成集体社会,我的老长辈们也不例外。

那个时候最让人眼红的莫过于“地主”和“资本主义者”,要说许家就要从我外公说起,外公本来是不姓许的。

外公原姓萧,靖安人。旧社会时萧家便是当地有点名头地主户。打土豪分田地的时候外公作为萧家最小的少爷,便被萧家主交给许奶娘带走了。

许奶娘是长岭人,带着外公回了故乡,也许是害怕被人发现吧,后来外公就改姓许了,认了奶娘做养母。在长岭定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萧家,直到娶妻生女,有了现在的许家。

外婆姓陈,是长岭有点人气的女子,不过这与长相无关。当时的人娶妻并不注重长相,而是能不能干活,这并不奇怪。而外婆就是乡里有名的勤快女人。种地耕地比男子还厉害,似乎中山平崖上的那个小庙修建时她出的力都是最多的。这才是真正的女汉子,但是除了农活外婆的女红也很好,如今我三姨的女红手艺大半来自于外婆的亲传。不过可惜的是外婆的父母禁止外婆做女红,只要看到外婆拿起针线就会打骂她,一来是没钱买不起女红用的布料针线,二来当时大家穷得饭都吃不起女红能用来吃吗?还不如下地里多干点活换点吃的。

外婆与外公的故事我不清楚,只是听长辈闲谈时偶得一点信息。

许家是我母亲那边,相对于许家我对贺家更了解,贺家是我父亲的那边。我与两家都有不少纠缠,从十岁开始一直待在外公家,而与贺家的感情最深,不过那是出自于某一个人。

贺家也有三个子女,我父亲,伯伯,姑姑。听奶奶说本来贺家五子一女,不过大儿子,二儿子,四儿子都没有长成气候。我也就知道一个四伯,他是一个害了不能吃盐的怪病的伯伯,因为偷吃盐死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贺家没有许家富贵,更没有许家和睦。姑姑嫁了出去,父亲与伯伯早早就分了家。分家时伯伯已经结婚了,大妈是一个凶悍的女人,也有家底,自然伯伯一家分了出去,好东西都分走了,只留下一座木房和挤不出门的床移不动的土灶。所以后来母亲嫁给父亲新房都是去大妈家里借用的。我倒是很敬佩母亲愿意从长岭到甘棠,愿意嫁给连新房都置不起的父亲,大概这就是我从来没有明白的缘分和爱情吧。

爷爷原本是普安人,后来与奶奶结婚之后就在白杨定居。爷爷死的很早,妈妈还没有嫁过来时爷爷就去世了。奶奶说爷爷是被活活电死的。

每次奶奶和我说起爷爷时眼中都带着怀念和无奈,我安静的在一边听着。她说:“那个老不死的,倔啊!别人说倔驴,这死鬼比驴还要倔!”说这话时她的眼里是爱慕怀恋,每次话到这里她就突然沉重起来,眼中是心疼和恨铁不成钢,然后语气缓慢的接着说,“可惜你爸爸和伯伯不懂事,老头子也不容易啊,怎么就不能理解他呢?老头子脾气大,两个孩子也怪啊。”

我总是想要说点什么去安慰,可惜我不是那个时代的人能说得出什么呢?只能沉默。

奶奶有时也会说起自己死去的孩子,有遗憾和心疼,不过都被父亲和伯伯的存在给抹平。

奶奶腿脚不好,骨髓炎。

这是一个李季,满树盛果。伯伯的小儿子我的哥哥贺翔,他被交给奶奶看管着,小孩子贪吃的吵着要树上的李子,奶奶就为他去摘。

意外就这样发生了,本来脚下粗壮的树枝谁知是被掏空心身的虚枝,一脚下去连人带着树枝如同离弦之箭冲向地面,当场奶奶就不能动弹。后来送到医院检查,断了三根肋骨,肾也重伤,手术后才造就了后来的奶奶,那佝偻的背,骨髓腐烂的脚,一天十七八次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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