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的画面给雯家老太太暂停了,黑白画面上,定格的是那张熟悉到了极点的脸,蓬头垢面之下,那张我每天都会见到的脸——我自己的脸,第一让我感觉如此的恐怖和诡异,以至于我看都不敢看。
当天晚上,我辗转难眠,靠在床沿上,但是现在怎么抽都是没用。心里还是难受。
回想这整个事情,从我最初收到录像带开始,到现在发现录像带里的东西,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更加的复杂。
我到底是重生了,还是在做梦……
我想了很多,此时又想到当日张沉灵和我说的,这件事情也许和我有莫大的关系。
我一个晚上没睡着,一直看天花板看到了天亮,胡思乱想,越想就越郁闷,整件事情,仿佛是一张天罗地网,将我罩在里面,我无论从哪里走,都只能看到无数的窟窿,却给网绳挡着过不去。
要么不做,要么就别磨蹭,第二天,我就确定了忙着父亲吴三省和母亲陈文锦其他家的人,自己离开先飞到成都的双流,然后再转机。
一路睡觉,到了成都双流之后已经睡的很舒服了,就在飞机上想事情。
我下了车,天已经开始黑了,天已经是黄昏的末端了,昏黑昏黑,夹着一点点的夕阳,我抬头看去,背光只看到一长排黑色的瓦房的影子,这里都是六七十年代建的筒子楼,这种时间看过去,lc区显得格外的神秘。
路两边都是老房子,昏黄的路灯下几乎没有行人,他停车的时候我真的很恐慌,似乎要被劫持了,他见我的样子也直笑,对我说,我要找的地方到了。
我抬头一看,那是一栋三层的平房,有一个天井的样子,路灯下,平房一片漆黑,只能看到外墙,里面似乎一个人也没有。整幢房子鬼气森森的。
我哑然,问车夫这里到底似乎什么地方,他道:这里是60年代的解放军疗养院,已经荒废了很长时间了。
我下了车付了钱,在门口对了对已经模糊不清的门牌,发现纸条上的地址确实是这里。心里就有点发毛。心说这不是我们小时候经常去探险的那种没人住的鬼楼吗,怎么会有人让我到这种地方来?里面还有人住?
里面的院子里全是杂草,走到小楼跟前,我打起打手电筒照了照,才得以了解它的破败,是雕花的窗门,不过都已经耷拉了下来,到处是纵横的蜘蛛网,大门处用铁锁链锁着,那贴着封条。
这个大堂,就是录像带中,“我”在地上爬行的地方。
我轻轻的把脚放在踏板上踩了踩,发出咯吱的声音,但是应该能承受我的体重,我咬紧牙小心翼翼的往上走去。
楼上黑黑的,加上那种木头磨擦的“咯吱”声,让我感觉有点慌慌的,但是这里毕竟不如古墓,我的神经还顶得住。
我凝神静气,小心翼翼的走进走廊,绕过那些蜘蛛网,照了照,那一刹那我开始想敲门,一想又觉得好笑,这时候疙瘩一声,门随着门轴尖锐的摩擦声,我顿时吓了一大跳。
房间不大,里面很黑,进去霉变的味道更重了,先是从门缝里探头进去看看,发现房间的一边可能有窗户,外边路灯的光透了进来,照出了房间里大概的轮廓,房间里贴墙似乎摆着很多的家具,在外面路灯光形成的阴影里看不分明,不过,一看就知道没有人。
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再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让我翻找了,我先拿了六盘写着雯雅婷的带子,塞进自己的包里,所谓贼不走空,然后顺原路出了鬼楼,爬了出去,外面已经没三轮车可以坐了,我一路在lc区里瞎逛,走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出了老街,然后打的士回到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