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净禅寺大会时说的那番话?”
常雨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也是迫不得已?”
宏忍实在是想不通,常雨都已经命悬一线了还执意留下,问道:“那是为何?”
“我不是他们说的魔教妖人,我要回剑阙宗!”
宏忍并不知,在常雨心中剑阙宗早已成了自己的家,真因为这样才想都没想便否决了。
宏忍皱着眉头走到常雨的身前,压低了声音道:“正道中潜入了魔教中人,这罪名你回去有多少活命的机会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件事天下多少门派看着呢,你认为凭你自己的一番说词他们就会放过你?”
见常雨不语,宏忍继续道:“就算他们想救下你,天乙掌门要让剑阙宗给天下正道个交代,这交代是什么?他们会因为你得罪这么多人而背上庇护魔教的骂名吗?现在的情况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算他们知道你是个好人,你的罪名也难以逃脱,毕竟你身上的血宗秘法是事实!”
“我……”常雨犹豫了。
“师兄,有人来了!怎么办?”在门口看守的一黑衣人小声道。
“快藏起来!”宏忍急忙道。
宏忍等人正在找寻脱身之法,屋外那人发现了躺在门口的天乙门弟子,一个戚身便掠进了屋内。
那人手中提着一柄仙剑,竟是也蒙着面,见屋中居然还另有其人,豁然拔出了手中仙剑,“什么人,休得伤害我徒儿!”
在这人刚进门的那一刻常雨已经将他认了出来,正是刘有为。
常雨眼中有些湿意,自己现在身份如此,他没有想到刘有为会来,师父在器堂对自己关爱有加,而自己和魔教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却是隐瞒了他,师父不但没有怪罪,反而还百般庇护。见到屋中的人还是想着如何保护自己,心中愧疚难忍,叫道:“师父!”
常雨有太多话语涌入胸中,很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融入到了这一声师父中。
刘有为走了过来把常雨护在了身后。
宏忍猜透了刘有为的意思,拉下了面上的黑布,上前叫道:“刘师叔。”
“净禅寺方丈的座下弟子?你们来干什么?”刘有为对他们的出现感到奇怪,话语中带着敌意。
“刘师叔,我们是来救常雨的,若是您不同意,我们也只能让您恕罪了!”宏忍话语间从怀中掏出一物。
是一个金色的小钟,拳头大小,小钟的周围布满了纹路,好生精致。
“御心钟!”刘有为面色震惊!
这御心钟乃是上古五大神器之一,有摄人心魄之力。虽然宏忍在这众派晚辈之中难觅敌手,要同刘有为是打斗,加上身边两人断然也是敌不过的,但手中有了这御心钟,刘有为必须将大半的灵气来抵御,定不是这三人对手。
刘有为把面前遮脸的黑布给拽了下来,“师侄不必如此,我是来救他的。可你们当是真救他?我这徒儿现在可是和魔教难以洗脱关系,你们居然不顾正道身份前来相救,这是为何?”
“刘师叔,此事这般重大,我等怎么会来此儿戏!究竟为何我也说不清,全是家师的意思,若刘师叔有什么疑虑,等我们把常雨救去后找机会让家师再和您细说吧。”
刘有为不在多问,“也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走吧,要是被发现了,我们就难脱身了。”
“师父,我不想走……”常雨在刘有为身后喃喃道。
本来常雨有要走的意思,但他现在看见刘有为却不想走了,常雨总感觉自己面前的师父有什么事总会替他顶着,在他的背后总感觉很温暖很安全。
这种感觉他很享受,却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时日……
刘有为怒道:“糊涂!回去还有机会活命吗?你还想不想见你的家人乡亲!”
刘有为的话语把常雨吓了一跳,他进入器堂这么些时日刘有为一直都是面色和善,从未见他发过如此大火,不敢再说话,低下了头不再固执,跟着刘有为等人出了屋子。
屋旁是一片树林,已经没有了建筑。
宏忍小声道:“刘师叔,我们从山后的树林离去,你快些回去吧,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你不在事情就不好办了。”
“你们要怎么安置我这徒儿?”刘有为有些放心不下。
“家师的意思让我们先把他安置到山下,等大会结束后把他带回去藏于净禅寺,无论如何也能保他一命。”
刘又有叹了一口气,“如今也只能这样了,那你们快些走吧,我刘有为在此谢过了!”刘有为双手一捧,俯下了身。
宏忍上前忙将刘有为扶住,“刘师叔,我一小辈怎能大礼!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开罢。”
“师父!”常雨万万没想到师父居然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前来救他,更为他为一个晚辈弯腰行礼,鼻子有些发酸,却又怕师父看见,偷偷用衣袖抹掉。有无数的话语含在了口中,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刘有为看出了常雨的心中的不舍,可此时的环境实在不能容他们长叙,摸着他的脑袋,“什么也不用说了,你先跟着他们离开,有什么话以后有机会再和师父说吧。”话语中蕴含着无尽的关切,像一位慈父一般,尽是慈爱。
常雨重重点了点头,已经忍住的泪水还是从眼中流出。
“快走吧,师父只能帮你到这了,不管怎么样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