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殿下可是要回东宫?
谢巡仰头望了会儿明月:今晚夜色甚好,不若去御花园走走。
小鹿子似看出谢巡的好兴致:今日十六,正当月色最圆满的时候,也难怪宋太傅会在今夜邀您夜游。
夜游?谢巡原本已经忘了这事儿,经此一提醒顿时想起来:哦,孤想起来了,今夜原本要去金明池来着。
此刻不过戎时初,离宫禁还早着,殿下若有游园的兴致
谢巡扬手打断:出宫,去找太傅!
临安河花船。
半壶酒下肚,桌上的两人已经聊开。
多谢侯爷那日的二陈汤方,连日服用下来竟然觉得身子骨硬朗许多。
小扶桑已经自己吃开了,在桌架里来来去去,多看几眼的东西立刻有人来替她夹在碗里。
闻声偶尔往身后看上一眼:宋先生见外了,小女往后少不得给先生添麻烦。
哈哈,求之不得。
宋茯苓笑着要去拿酒,却被闻声推了一壶茶:还不曾问过先生,这双腿因何而废?
这话问得突然,确实有些冒犯,宋茯苓因此怔愣了片刻。
闻声:只是觉得可惜,先生若觉得冒犯
砸的。宋茯苓突然说出实情:少时贪玩放火烧了房子,被房梁压了腿。
不曾找人医治?寻常断腿若是医治及时应当不至于此。
就是医治不及时宋茯苓苦笑摇头,张嘴似乎想要解释,却终究只是笑了一声。那会儿刚从京都逃出来,想的当然是如何把命苟着,还哪儿有多余精力去看腿?
闻声正转着手里的酒杯,闻言忽然放下:或许我能看看。
什,什么?宋茯苓眸眼微睁,不自觉抓紧被褥:不,不用了,陈年旧伤碍眼得很,怕污了侯爷的眼。
你何时有空?我来你府上找你。闻声径直问道。
当真不用宋茯苓连连摆手:若是能医这些年早就好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闻声眸色深沉:那就明天。
若是换做旁人,有人如此和他说话,宋茯苓大多不会再理,可此人是闻声啊,是哥哥。他习惯了在哥哥身后跟着,多年不见,对哥哥的这份敬重和敬佩却丝毫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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