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两颊凹陷,脸色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他身形极为削瘦,身上还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宽大白T,掩住了男孩瘦弱如柴的身躯。
房间内幽闭而昏暗,仅有一扇位于高处的小窗子透进了几缕光,借着昏暗的光,依稀可以看到男孩枕边摆着几个做工粗糙的木偶。
木偶大约有七八月的婴孩大小,每一个的五官却都不甚明晰,唯有一双大的惊人的黑色眼睛在此时显得格外瘆人。
男孩重重咳了几声,呼吸沉沉,他手肘撑在床板上有些艰难地翻身下了床。
他虚弱的支起身子,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外摸去,直到手指触碰到一处冰凉的铁门,他才有气无力的拍了拍门,声音干涩沙哑:
“有……有人吗?”
尾音落下,房间又变回原先的一室空寂,门外丝毫没有回应,只有水滴滴答落下的声音在空间内不断响起,男孩抿了抿干涩的唇,背靠着铁门缓缓坐下,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懈下来,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闭眼将头靠在铁门上。
男孩休息了没多久,铁门就被“砰砰砰”地敲响。来人力道极大,铁门被砸的不断震动,而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道粗犷至极的男声,“里面有没有人?!有人的话就吱一声。”
里面的男孩动了动身体,清了一下嗓子道,“……有。”
“还真有人啊,那你躲一下,我把门踹开!”
男孩没做声,只扶着墙站起来,往旁边多走了几步。
下一秒,门就被一股巨力猛地踹开。
门口站着的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肌肉虬扎,一身腱子肉格外引人注目,另外一个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肌肉男一看到门内的人就忍不住撇了撇嘴,“真他妈晦气,找了半天结果是个十来岁的小崽子,也不知道这种一看就是祭天的货色‘房’是怎么拉进来的。”
金边眼镜男推了推眼镜,无声默认了肌肉男的话,他只笑了一下,模样温和地看着男孩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是第一次进‘房’吗?”
男孩眨了下眼,吸了吸鼻子,眼眶在对面两人的注视下慢慢变红,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极深极浓的哭腔,“叔、叔叔好,我……我叫云敛……”
泪珠大颗大颗滚下,浅蓝的瞳孔于愈发明亮,他哽咽着道,“我是第二次进‘房’……”
云敛越哭越止不住,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滚落,他上前一步,紧紧抓住眼镜男的衣角,“叔叔,我……”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真的好怕啊……叔叔你、你能不能带上我?”
云敛边哭边擦了一下眼泪,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男人的神色,他努力推销着自己,想给自己找一个靠谱的大腿,“我很听话的,我不会乱跑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