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阁楼的房里,周围瞬间就暗了下来,段真回头一看,前方逆着光的方向,挂着的都是道具尸体,一身白衣,头发遮面,要出去就要从里面过。
段弋抱着段真走过去,段真双腿紧紧的攀附在段弋的腰上,恨不得把自己都塞进段弋的怀里。
段弋好像没有感觉一样,抱着段真径直走了过去,挤在那堆道具里,段真手臂还能触碰到冰凉冰凉的东西,那些发丝从他胳膊上滑过,被段弋抱着,他心里却奇异的安静了下来。
段弋走得不急不缓,双手紧紧的托住他的双腿,段真头抵在他的肩上,忽然笑了一声。
笑什么?不害怕了?
你们Alpha都会这么保护自己的Omega吗?
前面的那一对情侣也是,Alpha始终保护着那个需要他护着的Omega。
那当然。
段真又说,可是Alpha一生可以标记很多Omega,Omega一辈子却只能被一个人标记,如果那个Alpha变心了,洗标记的,还只能是Omega,Omega只能洗了标记以后,才能被另外一个Alpha标记,一声最多只能洗一次标记,也就是说Omega一生只能有两次选择的机会。
我知道,所以我认定了自己的Omega,我会对他负责。
他曾经因为不知道段真和柳雨灼是同一个人的时候,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怪自己居然对自己的Omega之外的人动心,他做不出选择,不知道自己心里最重要的那个是谁,但他做出了决定远离段真。
不单单是因为段真是他的小叔,因为他还有柳雨灼,他需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可是这世上长情的Alpha太少了,他们却又都希望,自己遇到的Omega是没有被标记过的,是彻彻底底属于自己的。
段真在段弋肩膀上蹭了一下,我曾经想分化成Alpha,因为我不想这样依赖一个人。
段弋愣了一下,走过那些挂着的尸体,抱着段真走下阁楼,所以,你前面的时候害怕也不愿意躲到我怀里来?
段真点点头,但我现在觉得,依赖你好像也不错。
段弋抱着他走出了鬼屋,屋外的光亮了起来,一瞬间有些刺人眼球。
段弋抱着从人群里出来,看着段真红着的耳根,轻轻吹了一口气,那你就放心依赖我,相信我。
痒,就是很痒,段真往后躲了躲段弋,你吹什么,放我下来。
段弋听话的把他放下,我们去坐过山车,大摆锤摩天轮可以吗?
我都行。
段真以为,坐坐而已,没事的,但等真的坐上去了,下降的时候看不清地面,失重感扑面而来,段真下意识闭上双眼,咬紧了牙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围的人撕心裂肺的叫着,连段弋都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好爽啊。
段真睁开眼睛,段弋伸手牵住他的手,害怕就叫出来!
段真没注意,身体忽然极速下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出第一句后,后面叫出来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段真叫得酣畅淋漓。
下来后段弋扶着腿软的段真,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嗯嗯。
先去吃点东西,我们能玩五天,不着急。
段弋的确是一个很会玩的,他们一起坐摩天轮,在到达最高点的时候接吻。
一起在晚风习习的街边牵着走散步,一起许愿,一起奔跑,把段真前十几年的人生几乎都找了回来。
原来不管做什么都有一个人陪着是真的幸福,段真想,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在这里就好了。
段恩和邵惠英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过来问两人玩得怎么样,段真不许段弋告诉他们,他们只订了一个房间,每次段恩邵惠英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两人就像在偷情一样,另外一个一句话都不敢说。
第五天晚上的时候,段恩让段弋和段真明天早点回家,段弋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段真还没醒来,他就出门去买东西,在车上需要喝的水吃的零食,还有给段恩和邵惠英带的东西。
他兴高采烈的,盘算着回去怎么把段真支开,然后他和父母坦白,不能让段真去承受父母的怨气,他一个人承担就可以了。
段弋提着东西一靠近房门,就敏感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是晚香玉的花香,是段真的信息素味道,是段真在发情,段弋连忙刷卡进门,段真坐在床上满脸潮红,眼神迷离的看向他,段弋手里的东西全部落在地上,段弋上面一步,握住段真的手。
段真以为他是想为自己注射抑制剂,松开手,把手里的抑制剂递给他,说话也不太稳,像在喘息,帮,帮我注射进去,我不太有力气。
段弋看了一眼眼含春意的段真,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抑制剂,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把扔掉了手里的抑制剂。
你干什么?段真愣了一下,挣扎着就要去拿抑制剂,但他浑身无力,只能抓住段弋借力。
抓住他的手骨节漂亮,或许是因为发情,连指尖都在泛着粉。
段弋握住那只手,凑近了段真的耳边,小叔,我不比抑制剂好用吗?
不。
段真思绪有些混乱,下意识的拒绝,不可以,临时标记也会留下信息素的。
对啊,我就是想在你身上留下我的信息素
第四十章 临时标记
不!
段弋抓住段真挣扎的胳膊,不受控制的靠近段真后颈的腺体。
越是靠近那个地方Omega的信息素,属于段真的的香味就越浓郁。
像是被野狼轻嗅脖颈,察觉到危险,段真双手抵住段弋的肩膀,段弋,不可以,唔
对方咬下来的那一瞬间,段真全身都僵住了,挣扎的手也软了下来,段弋握住他的手,把人拥进了怀里。
标记过程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生理反应让段真的头脑开始发热。
标记即将完成时,段弋最后一次将信息素注入他的腺体,段真微微睁大眼睛。
段弋松开段真的腺体,看着那个属于自己的牙印,在上面吻了一下。
段真身体一颤,标记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声音也软绵绵的,段弋你不知道会留下你的信息素味道吗?我们今天就要回去了。
段弋抱着他,静静的等他缓和过来,别怕,不要担心。
反正他都给他临时标记了,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段真靠在段弋肩膀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段弋静静的抱着他,等他缓过来了,才放他躺下,自己去收拾东西。
段真看着段弋忙碌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只感叹一句,天意弄人。
如果他和段弋不是叔侄,那他怎么会如此抗拒段弋的标记,他们可以和父母坦白,得到亲人的祝福。
可惜他和段弋是叔侄,他们注定不能和父母坦白,注定不能接受亲人的祝福。
偏偏段弋对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段真不知道,真到了不得不分开的时候,段弋会怎么样,他又怎么能放心的离开。
段弋收拾好东西,自己提着转身伸手给段真,走,我们回家。
嗯。
段真伸手放在他的手上,借力站了起来,跟着段弋离开了酒店,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