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青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颇有些刚睡醒的懵懂。段珩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沈长青可爱的要命,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起床带你出去玩。
啊?沈长青问,去哪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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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私人海岛上之后,这个问题得到了回答。
沈长青光脚踩在沙滩上,海水晒得温热,很惬意。他眯起眼睛,任由头发被海风吹散。
段珩在后面看着,看着阳光洒在沈长青白皙的脸上,漂亮的眉宇间永远藏着化不开的一点愁绪,竟突然觉得他会像小美人鱼一样就此消散在海上。
又感到自己分外幼稚了。
段珩自嘲地笑了一下,把沈长青的手拉住。
怎么了?沈长青回头,习惯性地回握段珩的手。
段珩黏到他身上:没事,就想抱一下。
沈长青由着他抱。
海风吹拂,有沙蟹爬过。
时间仿佛在此停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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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人坐在露台喝酒。
段珩让沈长青跨坐在自己腿上,眼神交缠,能看到对方眼中赤裸的欲望。
段珩知道沈长青不喜欢在卧室以外的地方做爱,想抱他起身。却没想到沈长青格外主动地开口:不用,就在这儿。
伴着繁星闪烁,随着海浪起伏。
最后是段珩怕沈长青着凉,才把他抱回卧室。
回到床上,沈长青明明已经浑身无力了,却还坚持要用段珩喜欢的体位。
平日里无论段珩怎么哄,沈长青都不大情愿的。
段珩扶着沈长青的腰,很快乐。可还是很担心地说:累了就休息一下。
笨死了沈长青轻声嘟囔,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指针刚刚走过十二点。
沈长青俯身,主动献上了一枚香甜的吻。
生日快乐,三十一岁的段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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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珩反应了两秒,终于想起这是自己的生日。
他翻身把沈长青压住:你怎么知道的?
沈长青笑了:问一下管家就有答案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段珩很高兴,随即又有些闷闷不乐,他像小孩子赌气一般说:我不想过生日,三十一岁就老了。
沈长青笑话他幼稚,被堵住了嘴巴。
深夜沈长青已经昏昏欲睡,段珩轻抚他的头发。良久,段珩轻声问:你喜欢这里吗?
嗯。沈长青从鼻子里发出点气音,算是回应。
我想等你毕业我们就可以在这里举办婚礼。
没有得到回答。沈长青已经睡着了。
段珩哑然失笑,注视着沈长青的睡颜:好吧,来日方长。
段珩也喜欢来日方长。
下一章可以虐虐喽!开心!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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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的生活很慢。
可以一整天只用来钓鱼游泳或者晒太阳。
有时候两人也很幼稚,堆堆沙子城堡,再把对方埋进沙子里。
甚至在沙滩上并排写下两人的名字,用一颗爱心圈住。
全世界几乎只剩下他们两人。
如果可以永远这样过下去呢?沈长青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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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海岛待到沈长青要开学,终于回了家。
早上段珩在更衣室挑选西装,要去公司开会。
沈长青靠在门口看着,默不做声。
等到段珩在挑选袖扣的时候,才发现多了一对从未见过的宝石袖扣。略微华丽的风格,不是段珩平日里会用的款式。
段珩看向沈长青,沈长青不与他对视,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明白这是沈长青送他的生日礼物,段珩便越看越喜欢这对袖口,干脆脱了衬衫重新换了一套与袖扣搭配的。重新换好衣服,居然显得有些张扬。
明显这也不是沈长青的风格,段珩疑惑他怎么会买这样的袖扣。
沈长青知道段珩在想什么,却没解释,上前给段珩打领带。
因为他藏了些私心。
待段珩去了公司,特助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段总今天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
觉得我更年轻了?段珩心情很好地问。
特助斟酌了一下用词:很特别。
段珩抬起手展示自己的新袖扣:长青给我送的生日礼物。
特助表示吃到了狗粮。
段珩也突然明白了,沈长青就是想要所有人都询问,都知道,自己戴的是他送的礼物。
是在宣示主权。
更开心了。段珩的嘴角要翘到天上。
51
沈长青在家慢吞吞吃了早饭,心情颇好。
阳光透过窗户,倾洒在桌面上。
沈长青走到书房,预备挑一本书看。刚好有佣人在书房打扫卫生,沈长青没打扰她,浏览着书架上的书。
发现最角落夹杂着一个木边的东西,在众多书的中间,并不明显,却隐约能看出是个小相框。
略有些好奇,沈长青把相框抽出来。
是一副肖像画。
画着一个长头发的漂亮男人,眉眼竟有三分和沈长青的相似。
这幅画的技巧不算精妙,但是饱含情感。一笔一画都能看出作画之人对这个男人的情意。
沈长青心跳近乎停滞,凭着本能把相框翻到背面。
角落里写着小小的珩,落款日期大约是四年前。
四年前,沈长青上高三,短发,还不认识段珩。
周林炜说的话就在耳边:段珩他不是什么好人我听说他一直都有喜欢的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这就是段珩喜欢的人吗?
沈长青的心跌入谷底。
他伸手扶住书架,发出了一点动静。佣人注意到他面色不佳,过来询问。
阿姨,沈长青问,你在家里做了很多年了吗?
佣人点头:将近十年了。
沈长青把这幅画拿到佣人眼前:那你见过这幅画吗?
岂止是见过,佣人回答,是段总四年前画的,一直放在书桌上,宝贝的很,我们打扫书房他都不让碰这幅画。大概到去年才收起来。
说完佣人也察觉出事情不对,小心翼翼地去看沈长青的脸色。
沈长青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谢谢你告诉我,我没事。
他把相框塞到原处,回了卧室,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只觉得浑浑噩噩。
也许最后睡着了。等他感觉到卧室有人,睁开眼,看见段珩神情颇为担忧地站在床边。
长青,不舒服吗?他们说你午饭都没吃,一直在卧室。
沈长青的眼角滑落一颗泪珠,不着痕迹地渗进枕头里。
他哑声说:头疼
段珩蹲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皱起眉头:有点热,我去找体温计。
结果真的发烧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烧?段珩给他喂了退烧药,又把晚饭端到床头,要给沈长青喂粥。
沈长青咽下一口粥,只觉得嘴里发苦:着凉了吧,没事的。
段珩还要再喂一勺,被沈长青偏头躲过。
段珩,别对我这么好。
段珩一脸莫名其妙:发烧烧傻了?
沈长青摇头:吃不下了。
可怜的,段珩放下碗,把被子拉好,又亲亲沈长青,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