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水，沈长青解释道，有些明白段珩是想去找他，直接叫我就好了，我不会走远的。
段珩重新躺下，却不闭眼，望着沈长青，样子有点可怜。沈长青无奈而心软，轻拍着段珩：我不走，我看着你睡。
拍了很久，沈长青有些手酸，稍稍离开一点。就听到段珩呢喃道：别走沈长青。
沈长青一颗心被揉得乱七八糟，他继续轻拍段珩，低声哄道：睡吧，我不走。
就这样把段珩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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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青这才发现，段珩缠着他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段珩几乎是一下也离不开沈长青。就算是喝一口水，接一个电话，也不能离开段珩的视线。
有一天律所打来电话说，沈长青从前手里的一个案子还有问题，沈长青得去一趟。
沈长青跟段珩说好了，只走半天，晚上就回家。段珩看着沈长青出门的时候还是笑着的，等沈长青回家，家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能被摔坏的东西全都碎在地上，有碗碟，有收藏着的瓷器，还有原在墙上挂着的价值千万的古画。
沈长青看了有些心惊胆战，询问管家：家里怎么了？
管家无奈地摇头：您快去房里看看吧。
沈长青推开卧室门，一片黑暗。还没适应过来，一个花瓶砸到沈长青脚下，碎片擦过沈长青的胳膊，划出一道血痕。沈长青捂住伤口，皱着眉往里走。
听到段珩呵斥道：出去！都说了别来烦我。
段珩，是我。沈长青说，我可以开灯吗？
段珩不说话了。
沈长青自顾自地打开一盏台灯，看清卧室里的惨状，比外面还要狼狈。段珩坐在轮椅上，自暴自弃地闭着眼睛。
到底怎么了？沈长青问。
段珩睁开眼看他，又看到他胳膊上的血痕：对不起。
沈长青蹲下来平视段珩：我没事，你还好吗？
现在好了。段珩回答。
管家轻敲几下门：请问可以开饭了吗？
沈长青不解：他到现在都没吃饭？
管家知道有沈长青在，什么都好说一些。他倒也不怕段珩，解释道：从您出门后，一口水都没喝，就坐在门口等着。到了晚饭的时候就开始砸东西了，怎么劝都没用。
段珩一言不发，由着沈长青把他推到餐厅，这下倒不再拒绝吃饭。
佣人趁机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又给沈长青拿来药箱，让沈长青处理伤口。
沈长青就随便了个创可贴：段珩，我又不是没拿手机，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段珩低着头挨训，最后只说：下次不会了。
沈长青已经明白，哪里敢有下次，只怕段珩要把家都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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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寸步不离地守着段珩。
意想不到的，沈长青接到了段兴尧的电话，说媒体那天在医院拍到了一张沈长青的照片，问需不需要处理掉。
沈长青原本不想露脸的。这几年他被段珩保护的很好，加上自己有意想走，便没打算向任何人公开。
只是如今。面对的是这样没有安全感，总是患得患失的段珩。
他回头看了一眼段珩，段珩立刻很警惕地问：怎么了？
沈长青安抚性地对段珩笑笑，给电话里的段兴尧说：就让他们放出来吧，没关系了。
是夫夫就要轮流没有安全感
段珩：??????
第15章
64
没过多久，沈长青手机的消息提示音接连响起。
沈长青一概不理，把手机静音。段珩询问道：刚刚说什么了？
没什么事。沈长青敷衍过去。
段珩抿唇，不再开口。
沈长青权当不知道段珩在不高兴，要带段珩出门去做例行的治疗。
没想到在门口被沈家的车堵住了，沈父沈母就站在车前。
这两年沈长青只回家过一半次，说大家心里没有心结是不可能的，见面了也尴尬，说不上两句话沈长青就匆匆离开，沈家早已经不是沈长青的家。
段珩从来没见过沈家人，何况如今这样的情况。他疑问道：长青，怎么了？
沈长青没想到父母动作这么快，刚得到消息就能找到家门口。他叹口气：我下车说两句话就回来。
沈母也没想到果真在门口等到了沈长青，看着不常见面的二儿子，有些做母亲的心痛：长青，如果不是有了新闻，你还想瞒我们到什么时候？在新闻上得知自己的孩子结婚三年了，却给你连打电话都打不通。
沈长青无奈地说：新闻就是我让放的，没打算再瞒你们。
沈母示意前面段珩的车，又问道：段段珩也在车里吗？
嗯，他不方便见你们。
他真的和传闻中说的那样
眼看着沈长青的脸色更加难看，沈母不说话了。
有空我会和段珩一起回来的，沈长青无意多说，你们先回去吧。
目送着父母离开，沈长青回到车上。
段珩正拿着手机浏览新闻，看到沈长青回来，他举起手机：因为这个？
手机上是沈长青的照片。在医院里的照片，和平日相比并不温和，甚至显得有些狼狈。
没必要这样，长青。这几年没有公开，不是为了让你在这种时候发出来的。段珩关掉手机，并不显得高兴。
沈长青却笑了：发都发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
段珩不再反驳，板着一张很不赞同的脸。沈长青却能看出，他做治疗的时候心情好很多，晚上睡着的都比平日早了一些。
沈长青试探着起身一次，段珩没有醒来。
忍不住有些发笑。沈长青靠近些，轻吻段珩的额头。
甚至有些过分地想，如果能一辈子这样被段珩依赖着、需要着，那永远这样下去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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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生活才开始走向正轨一样。
段珩的腿在一次针灸时有了反应。看着沈长青在一旁揪心不已，眼眶都红了，段珩把沈长青赶出病房，不许他再陪同。
回到家，院子里粉白的蔷薇开得热烈，沈长青推着段珩散步。
沈长青心情极好，甚至于揪了一朵蔷薇别在段珩耳后：医生说今天的治疗效果不错。
段珩也带着笑意由着沈长青玩儿，却不是为了自己的身体：长青，我很久没见过你这么开心了。
啊？沈长青反应了一下，你身体有好转，我当然要开心。
段珩摇头：不是从车祸后，是这两年。
噢
沈长青又想起书房那幅画，却没有曾经那样的痛彻心扉。
仿佛经历过生死病痛，一幅画在他心里便没那么重要了。或者说沈长青终于能确认，段珩是真切地需要他，而不是想要欣赏一位画上的人。
这一点儿释然和开阔让沈长青感到轻松。他向来是个很拧巴的人，难得地抓住了这么一丝直白的心情，明白自己从不想走，而是想要和段珩永远在一起。
以后总会这么开心的。沈长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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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珩这边有好转，那边段兴尧就说不想干了。
段兴尧年龄比老段总小很多，等他出生时，老段总已经展露出了一些霸总天赋。因此段兴尧从小是被家里当着无忧无虑的小少爷养大的，虽有段家人的天赋，却从没有认真工作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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