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与行当然知道,只是和秦丰说了谎。
秦丰骂骂咧咧:本来可以线下追星的。
周与行啧了一声:你到底是来看我弟的还是看我弟的?
秦丰暴力地拉扯安全带,发泄不满:我都看不行吗。
别看了,哪个都对你没兴趣。
秦丰被挤兑得没话说了,干脆白了周与行一眼。
温博书今天早上到公司销了前面落下的时长,下午就给自己放了个假,到医院陪徐臻,周与行这边上着班,突然收到温博书的消息:哥,徐臻病房里那个男护士,你知道不?
周与行刚开完会,还在整理资料,简单地回答:知道。
温博书却说:他应该也是gay,刚在跟我打听你。
周与行看到消息,放下手中的东西,笑着回:那你帮我委婉地回绝一下吧,不要影响到人家的工作心情,毕竟还要给徐臻换药。
为什么?温博书挺不解的,他身材还挺好的。
周与行脑子里回忆起那个男护士肌肉勃发的样子,心想这种类型不会是温博书喜欢的吧,连忙反问:你喜欢这种?他不是我的菜。
怎么可能!温博书回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他是0啊。
周与行笑出了声,没回他,忙活手头的事情,过了一会儿温博书又没话找话道:早上你朋友来看徐小臻啦?
周与行只能再次好脾气地暂停工作,回弟弟消息:嗯,就是你的老粉,对你很感兴趣的那个,其实他本来也想来看看你的,你正好不在。
大学时候追过你的那个?温博书居然还记得这茬。
周与行恨不得装失忆,都不知道回什么好,只能说:是他,他也是0。
温博书连发三个问号:???那他看上我什么了!?
这话其实是周与行瞎说的,但他快被温博书的反应笑死了,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温博书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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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徐臻终于在暑假之前出院了,主要是他本人心急如焚,积极配合治疗,因为暑假里孟晗就要来了,这回是真的怎么拦都拦不住,徐臻实在不想让心爱的小女朋友看见自己这个样子,每天哭着喊着说自己可以了赶紧上假肢。
在医生肯定了恢复情况后,徐臻转到了康复中心,依然是市里最好的康复医院最好的病房,易安帮忙安排的。出院的时候三保来了,易安不在,徐臻手术那天以后周与行就没见过他,自从年初订婚后,易安的生活从操心自个儿变成了操心两个家庭,每天都忙得脚不点地。
也是去年这个时候,易安才开始接手集团总公司的事务的,易安他爸55岁,仍是壮年,手里的权力哪怕是亲生儿子也分不得多少,按照易安的说法是:得了吧,老头子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种,他得一个个试呢,不定就非轮到我。
易总和易安他妈是少年情侣,平日里看起来是夫妻同心、琴瑟和鸣,但拜易安从小生活环境所赐,他眼界的广度和深度都不是周与行可以想象的,他根本不相信他爸和他妈感情上的唯一。
一旦你要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得到,不会有人让你想停下脚步的。易安吐出一口烟,真以为有那痴情种啊?假的,都是演的。
彼时周与行还年轻,疑惑道:我看你爸你妈不是关系挺好的。
易安像看小弟一样看他一眼:他要出去偷,是他的道德问题,没有法律可以审判他。但他要是出去偷,还被发现了,那就是他的智商问题,社会是不会容忍一个蠢货过得比大多数人好的。
易安的那些话,曾经也给尚且幼稚的周与行打开了一道道新世界的大门。
就像他一直不理解易家老宅里那些旧习俗一样,他也实在没法理解有钱人世界里的道德准则到底是如何运行的。
安顿好徐臻,送走了三保,周与行给易安打了个电话。
嗯?怎么样,转运顺利吗?易安知道徐臻今天转院,特意让三保过来的。
顺利的。周与行听着易安声音里浓浓的疲倦,你又几天没睡觉。
瞎扯。易安干咳了两声,我刚醒没多久,就是睡不好。唉,我这资本家怎么比打工人还不如啊。
哪天空了,到我这儿来吃顿饭,休息休息。
行啊。易安笑了,叫上你弟。
徐臻身上其他骨折部位已经全部愈合了,现在也不用一天24小时陪护,有什么紧急需求他自个儿跳着一条腿也能解决,一家人总算可以松口气休养生息,好好陪伴他接下来的复健。
两人就易安公司里的事儿又闲聊了两句,挂电话前周与行突然说:易安谢谢你。
易安沉默了两秒,叫了起来:得了得了,咱哥俩你别扯这个,恶心坏了,我直男,铁直!
周与行知道易安听不得这种矫情话,但他的感谢也是真心实意的,于是笑骂着让他滚,挂了电话。
病房里只剩下温博书一个人,温美艺和继父去找医生确定假肢的安装方案了,徐臻一直催,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装。
下周!下周!问得多了,温博书都毛了。
周与行揉揉徐臻的脑袋:你可别光现在叫嚣啊,到时候装上去,有的是你疼的,别后悔。
徐臻不服了:大哥,你这就是看不起我了啊,腿锯掉那会儿我都没喊疼。
这确实是周与行小瞧了他,虽然截肢过程中有麻醉,但麻醉过后,断腿的疼痛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身体少了这么大一块肢体,那种疼痛是从肢端直击心脏的。
康复中心离七院不远,转运过来也还方便,但离温美艺家是更远了,温博书过来要比原来多坐三站地铁,偏偏他不肯休息,坚持每天都来陪徐臻。六月徐臻生日,一家人给他过了个简单又温馨的生日,他已经安装上了心心念念的假肢,但适应地不是很好,每天还要花大量时间调整。过完生日,吃了午饭,温博书准备回去了,正逢一家人都在,没有任何预兆的,周与行突然就说:温博书每天这么来回不是个事儿,太累了,这两天把东西收拾下,周末搬我那儿去。
房间里的人全愣了,搬家不是小事,周与行这么轻描淡写的,没和任何人商量,任谁都一下子反应过来。
温博书第一时间只能想到婉拒:不用了哥,太麻烦你了,地铁上反正也是坐着。
以温博书的经济实力,或者他们全家的小康程度,他完全可以每天打车来回,这样省时也方便,但问题就在于温博书这体质穷讲究,他坐车晕车不说,还特别晕这种小车,现在路上的网约车基本上全是做生意的,温博书嫌车上有味儿,他也就是坐周与行的车晕的少。
所以这个小少爷每天都得坐地铁来回。
周与行根本看不下去,温博书不嫌坐车累他嫌看着累,他也根本没打算和弟弟商量,开口就是通知。
你跟我麻烦什么,我早晚又要去项目上,家里空着也是空着。
温博书看看爸妈:我这还要直播呢,影响你休息。
设备都搬过来,书房给你用。你影响我什么,平时你能影响爸妈?周与行才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温博书直播安静,从不大喊大叫,能影响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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