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花务德,备举公司的董事长兼CEO。
南宫燃不得不停下脚步,站定。
见他没有握手的打算,花务德干脆收回手,谄媚地弯腰笑道:那个您老能否高抬贵手,放我们小公司一马?您一再打压,我们公司已经欠债几千万,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这样下去,我就算卖儿卖女也还不了啊。
说着说着,他就哭了起来,趁着用袖子抹眼泪的空档,他偷偷往上瞄了下,南宫燃脸上戴的墨镜像两口漆黑幽暗的深渊,望不见底,看得人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你开始卖了吗?薄唇轻启,南宫燃冷漠道。
什么?花务德震惊得连哭都忘记了。
等你卖儿卖女的时候再找个坟地哭也不迟。大衣下的手一抬,麦克斯和后面的职员把人拉到一边,让南宫燃顺利回办公室。
一时间,待客室门口只剩下失魂落魄的花务德一个人。
良久,他拿出手机,给国内打了个电话。
没指望了,这人就没一点感情,连叫我卖儿卖女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一阵谩骂声后,花务德嘴下一顿,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思虑道:真卖女儿?你舍得咱们的宝贝闺女?
私生女?他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一脸思虑地摸着下巴。
C国B市的此刻,正处在深夜中。
警笛声响起,救护车上推下来一张床,身边十几个医护人员围着,一个老人戴着氧气罩,很快被推进抢救室。
不到一分钟,二十几辆黑色轿车开进医院,整齐地排成一列,门口和急诊室大厅的医生和患者齐刷刷地盯着这一幕。
车门打开,身着西装的彪形大汉几米一个间隔,从门口排到病房和抢救室门口,女佣纷纷下车,打开后备箱,有条不紊地开始搬东西。
这时,最前面那辆车车门打开,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男人收起手机,走了下来。
他身形瘦削挺拔,身上西装没有一点褶皱,袖口平整,里面的白色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上面,全身上下挑不出一点不恰当的地方。
男人扶了扶银丝边框眼镜,步履从容优雅地往医院大楼里面走。
所过之处,女佣和保镖无一不低头无声问候,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去追寻。
他走到挂号窗口,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指翻出银行卡和身份证件,眉眼温柔地看着里面,对震惊到失神的工作人员温声道:您好,我需要办理相关手续。
隔着玻璃,工作人员面色一红,连忙低下头,那、那个需要相关证件哦在这那个是帮南宫榕办的是吧。
对。
工作人员的头压根不敢抬一下,低沉温柔的语调好似就在她耳畔轻语低喃,几乎溺毙其中,此刻脸红得滴血,几乎喘不过气。
匆匆办好入院手续,她看都没看,「啪」的一下把东西重重拍在他面前。
男人没说什么,把所有纸页的边角对齐清楚,收拾好离开。
听到人走远的脚步声,那人慢慢抬头,目光追随他的背影,逐渐变得飘忽。
太帅了
这人是不是明星?旁边人凑过来闲聊。
没见过这张脸。
他要是出道我肯定当唯粉,死都不爬墙。
啊啊啊刚刚太紧张了,他会不会觉得我没礼貌啊怎么办
男人把一切手续和准备工作都做完之后,端正坐在抢救室门口的椅子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从半夜做到了早上,临近中午,抢救室门口的红灯终于暗下来。
他从椅子上站起,刚走到门口,主治医生出来了。
医生,他病情怎么样?
人是救过来了,好在及时送到医院,没有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但是要记住,目前吃的这类降压药需适量服用,他本来就体弱,有心脏衰竭的征兆,这药吃过量更是会导致猝死。老人视力弱,作为子女在平常用药方面需帮父母把好关,千万不能再出现这样的差错。
抱歉,我不是他的儿子。男人无奈道。
怎么会?医生没想到是这样,那你是他的
我是他家的管家,苏息辞。男人朝他微微鞠躬以示问候。
他儿女呢?
苏管家,老爷醒了。一个女佣走过来小声道。
先失陪了。苏息辞与医生分别,带着侯在抢救室门口以及一路的保镖回到病房门口。
正要敲门的手举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里面传来一阵浮夸的关怀声。
是南宫榕的小儿子,南宫耀一家。
苏息辞转身安排人手轮班看守病房,剩下的人先回去,同时让人准备午餐以及休息用具,一早上没吃饭,他几乎要饿晕过去。
是苏苏在外面吗?病房里传来苍老的声音。
苏息辞无声地叹了口气,恭敬地应了一声,是我,老爷。
没过一会儿,病房门打开,南宫耀和他老婆女儿走出来,看到他静静地站在门边,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
苏息辞视线偏低,待他们身影消失,这才走进病房,带上了门。
感觉怎么样,老爷?
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你折腾过来干什么。南宫榕指着房间一个个东西道。
VIP病房里,原本该是白茫茫一片单调乏味的墙面全贴上了浅绿色烫金花纹墙纸,舒适明朗,地面铺了柔软的地毯,屋子里所有巾被,桌椅,茶杯用具,甚至吊着挂瓶的架子,都换成了平常用的欧式古典风格。
苏息辞知道他嘴上嫌弃,实则心里满意得不得了,道:知道您不喜欢医院,所以努力将这里打造成舒心的地方。您放心,这些都是消过毒的,布料方面也进行了精心的考虑。但这次匆忙,只能就近就医,如果有不舒心的地方,还请及时指出来。
庄园里那支医疗团队呢?南宫榕撇嘴道,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一年几百万,不是当祖宗一样白白供养的。
这种生死时刻,那些人,您信得过?苏息辞挑眉反问他。
南宫榕不情不愿地沉默了。
良久,他问:燃燃呢,没有来吗?
苏息辞面色顿了一下,回答道:已经给那边打了电话,应该快要到了。
总裁,您不回国看一下老爷的病情吗?麦克斯终究抵不过心里好奇,还是问出口。
南宫燃盯着手头的文件淡漠道:不是已经平安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他总觉得有些凉薄。
这次老头子病得蹊跷,查出是什么原因了吗?
麦克斯急忙调整心态,严肃汇报道:是误食药量导致过度。
平常用药都有人在身边看着,怎么会药量过度。
南宫耀最近活动如何?南宫燃思忖道。
近期他都在庄园里活动,连夜店俱乐部都没去。麦克斯一边回答一边急忙找出材料,递给南宫燃。
南宫燃翻了翻,眉头一挑,拿起一张照片。
这是谁?
麦克斯凑近看了一眼,照片里,一个戴着银丝边框眼镜的俊雅男人正和南宫耀在角落里攀谈,枝叶的光影在清冷肃郁的侧脸中疏斓交织,显得变幻莫测。
看两人的样子,似乎在密谋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这是几个月前新上任的管家,苏息辞。
真是年轻得过分啊,看那奶白纯澈的模样,估计才十八、九岁吧。麦克斯想道。
三分钟,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南宫燃冷冽的眸子里迸发出杀意凛然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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