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息辞半信半疑地伸出手指,指着她的脖子。
哎呀,被你发现了,本来我还想低调的。田橙小公主一样站起来转了个圈,娇笑道,今天这身是香奈儿古着版套装,一百一十六万,而且,平常人就算有钱,也找不到渠道买。
苏息辞若无其事地收回指错位置的手,夸道:难怪有股特别的气质,很衬你的肤色。
穿衣服嘛,主要的是适合自己,我看衣服首饰从来不看价格,只要心里喜欢,再贵再稀有也要得到。
田橙优雅地喝了一口花茶,翘着一双纤长的腿,嫩白的脚勾着细猫跟鞋,侧靠在椅背上,看着不远处摸鱼怠工的花贝。
什么身份的人,注定穿什么衣服。有的人才唱几首歌,以为飞黄腾达了,没想到转眼把自己签约公司唱倒闭了,沦落到只能穿着丑陋的女仆装在这给别人打扫卫生,终究是没那个凤凰命。还别说,人和衣服丑都丑得一致,简直跟量身定做一样。
田橙说了一大通,花贝压根没理她,鼓起脸,气愤地看着苏息辞。
苏息辞:关他什么事?
这女配战斗力也太弱了点吧。
喂,女佣,过来,把桌上的花瓶打扫一下。
田橙见她还是没理自己,口气冲起来了,不来打扫,小心我告诉南宫燃,扣你工资。
不愧是青梅竹马,威胁人的手段单一到只有扣工资。
花贝把手里的抹布丢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她。
第一,我主要是负责打扫客厅的,花厅不是我的范围,现在转身离开不打扫也是可以的,没义务听你的话;第二,我不叫喂,我叫花贝!第三,就算我是女佣,你也要尊重我,说话的时候加个「请」字。
有骨气,就这样,不要被邪恶势力吓住了。
田橙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气场震慑住了,点点头,表示明白。
她粉嫩精致的美甲轻轻点了点桌上的陶瓷花瓶,穷鬼,把这个花瓶请到客厅里,好好打扫一下。
呃
你!花贝瞪大了眼睛,双手叉腰,你凭什么使唤我,我的雇主都没说要打扫,你算老几,也敢叫老娘!
保养的挺不错的啊,都是我妈的年纪了,看起来竟然只有三十多,平常赚的钱都花在拉皮上了吧,可惜,要是不瞪眼睛,鱼尾纹可以当扇子了。
花贝捂住眼角,不满噘嘴,你这张整容脸好到哪里去,演僵尸连化妆都省了。
我纯天然,长的就是这么美,比你整过的还好看,你就嫉妒我吧,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谁嫉妒你了,你别污蔑我。花贝嘴一扁,眼尾下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家不过是破产而已,不过是爸爸永远护着正室妻女,妈妈一直做透析不见好转。
田橙要什么有什么,哪里会懂得她的苦。
就你这样还用的着我污蔑?装什么可怜,我可不是尚骞,掉两滴眼泪就什么都听你的,赶紧收收,别恶心人了,离我远点,脏死了。
就算我的身子因为当女佣脏了,但我的心灵,永远干净纯洁。花贝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道。
田橙一脸无语望着她,你的心是矿泉水做的冰雕吗?
这话听在苏息辞耳朵里莫名耳熟,是她被包养的事情曝光后,对尚骞说的话。
不管南宫燃对她如何,她依然干净纯洁。
以致于书里每个男人见到她,心里都会惊叹,好一个甜美的可人儿。
少爷
花贝可怜巴巴地望向门外。
两人惊讶地看向门边,南宫燃正一脸阴沉地站在那里。
苏息辞微笑,起身迎接。
可以啊,女主终于等到男主来撑腰了,这么柔弱可欺的外表,相比之下,田橙显得多么盛势凌人,虽然在他看来外强中干。
苏管家,他阴阳怪气地开口,和两位漂亮的女士聊得很开心啊。
还好。他一副标准得体的管家站姿和面色。
我看不止还好吧,平常很少跟女人讲话,所以现在一有机会就找人聊天,完全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也不照照镜子,嘴角都要翘上天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奇怪。
苏息辞一板一眼道:平常工作上也有和美姨她们讨论事情。
美姨怎么比得上她们,年轻,靓丽,有活力,声音软,还会撒娇。南宫燃鹰隼眸子死死盯着他,一个词一个词从牙缝中往外蹦。
这话越听越怪了。苏息辞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我的咖啡呢!
他这才想起,刚才下楼是来给南宫燃端咖啡的,田橙一来他就忘了。
抱歉,少爷,我这就去给您冲一杯。他急忙走出花厅去厨房。
南宫燃面色稍霁,等他走后,对两位女士道:你们继续。
田橙:花贝:??
南宫燃,南宫燃!喂!就这么走了?花贝愕然地看着他,没看到眼前这位正在欺负自己嘛。
南宫燃跟在苏息辞身后进厨房,围着他探头探脑,嘴里道:你跟那些女人有什么好聊的,浪费时间。
并不会,田小姐很可爱。苏息辞道,咖啡是他本命还是怎样,一杯迟点喝又不会死,老婆没追到手就是一辈子光棍的事情。
花贝小姐纯美娇俏,就是性格有些绵软,少爷您要好好保护她。他道,手麻利地冲出一杯醇香四溢的咖啡,递给半米开外的人。
你这管家管得也太宽了吧,我保护谁还要你管,南宫燃道,她是谁,也值得我去保护。
苏息辞无声叹口气,摇摇头。
一个极度中二自恋狂,全世界都围绕着他转,一个动不动就嘤嘤嘤装可怜,全世界都欠她。
您没发现么,您和花贝小姐两个人天造地设,简直是绝配。
南宫燃把咖啡杯用力放在吧台上,一脸受伤。
苏息辞,这是你说过的,最侮辱我的话!
我难道不是事实吗?
苏息辞心一揪,自己这话伤害到他了。
见南宫燃冷着一张脸离开厨房,他站在吧台边,眼里闪过一丝忐忑。
等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田橙已经回家了,花贝也不知道踪影,偌大一个庄园,突然显得一场冷清。
空荡荡的。
夜幕四合,几个佣人陆续把灯打开,显得外面花园草地一片昏暗得可怕。
苏管家,真被你猜中了,尚骞下午果然过来了,不过被我挡在外面,看我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了我。萧群五大三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略显冷淡。
只要两人不接触,男二对花贝的痴情也会逐渐淡去,最终两人渐行渐远。
挂完电话,他脑袋一片空白,心里知道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却又提不起劲来处理任何一件事情。整个身体感觉很累很疲惫,想休息,他却知道这不是坐下休息一下就能解决掉的事情。
药在家里放着,走路只要十分钟距离。他望着窗外漆黑恐怖的昏暗,迈不出一步脚。
心里空荡荡的,又憋闷的很,呼吸不过来。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事情。
在庄园楼上楼下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又绕到了书房门口。
他看了看表,离晚饭时间还很早。
苏息辞下楼去了厨房,枯站着等候了大半个小时后,他端着茶点走上了二楼书房。
南宫燃正在和别国分公司总经理开线上会议,听到敲门声,下意识暴怒大喝了一句。
等他开完视频会议,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动动脖子,把文件收拾好,打开门,门外地板上放着一个餐盘,上面摆着精致可口的点心,还有一壶冷却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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