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息辞闭上眼睛,没过两秒又睁开看了看,重新闭上。
正当他还想再睁眼时,手上的热度流窜而走,眼皮贴上了一个柔软的带子。
是我的领带,别扯。
耳畔传来一句呢喃,系完领带,耳垂趁机被他啄了一口。
一切归于黑暗,苏息辞嘴唇翕张,无措地躺在床上,像一只盛放在祭台上扎着酒红色蝴蝶结的雪白羔羊,紧张而茫然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往床头方向缩了缩,被一双手轻柔地制止。
准备好了吗?
咬咬下唇内壁,他犹豫着将手摸索着伸过去。
指尖先接触到的是睡衣衣扣,触手温滑,像一小片上好的玉石,沾染了这人的体温,也变得亲切起来。
之后是丝质睡衣,柔软如无物,隔着布料,他已经能感觉到里面的内在。
把手伸进去。
试着体会一下皮肤的感觉。
苏息辞踌躇了下,从上下两枚扣子的缝隙中探进一根指尖,点了点。
和他记忆中的一样,甚至更好,滚烫,柔韧,紧实,富有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不像自己,虽然年轻,却早已枯萎。
真让人羡慕和向往啊。
心里感慨着,手如蛇一般慢慢溜进去。
开始时只是探头探脑,胆怯地往里探路,渐渐地,他的手指逐渐张开,胆子大了起来。
苏息辞半边脸陷在枕头里,恨不得另外半边潮红的脸也埋起来。
心里念着手下的这个只是一件物品,就和庄园里他曾经触碰过的花瓶,油画,各类珠宝首饰一样,它只是在散发着热量,是一个发热的东西。
厚实的胸膛,是一本几丈厚的陈年羊皮书。
指尖剐蹭过的一粒,是不慎掉落在地上的Q弹软糖。
手下的身体往后瑟缩了下,苏息辞意识到触碰了不该碰的地方,立刻转移了阵地。
往上是平直的锁骨,他的指尖如走平衡木般在那凹陷处跳动了几下,滑向肩膀。
渐次往后,他背上每一条微微隆起的肌肉,每一寸线条,脊骨的弧度,微微塌陷的后腰,都通过他手指的每一分感触,真实地描绘在脑海里。
沿腰往前滑,是密实的小腹,他甚至能感受到清浅的沟壑,以及随着他触碰的不同位置,皮肤和肌肉应激地紧绷躲闪。
从腰再往下
苏苏。枕边人按住他的手,粗喘出一口气,轻声唤他,嘶哑得不像话。
这里,不能摸。他贴上前跟他咬耳朵。
苏息辞嘤咛一声,恍然从自己的意识中惊醒。
咳,一时有点没意识到
闹了个大红脸。
搞得好像他是什么调戏人的色狼一样。
苏息辞的手心热出汗,伸进去的手慌乱地想从睡衣里拿出来,却怎么都找不到出口,胡乱摸了一通。
脑袋正一团浆糊,唇被吻了一口。
别摸了,再摸我可不敢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的手拿不出来,被扣子绊着了。他委屈道。
可别无赖我衣服啊,它早就被你解得没剩一个扣子了。南宫燃哭笑不得道。
啊?
又是脱衣服又是摸人家,还好眼睛被遮着,否则他再也不敢面对南宫燃了。
身侧传来一声轻笑。
苏息辞再次丢脸,委屈巴拉地往下挪,一不做二不休,往他后面圆润的臀瓣捏了捏。
嘶你
少爷,你要不试着摸摸我。黑色领带下,苏息辞嫣红的嘴角露出一个纯良的假笑,朝他轻呵。
我敢保证,我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耳窝一热,身边人的呼吸顿时局促起来。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我爱你,苏息辞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玫瑰芳香和巧克力的甜腻味道, 雪白的床单上,苏息辞穿着齐整的酒红色睡衣,双眼被一根黑色领带绑着, 荼白的手正在旁边男人的睡衣里。
南宫燃深呼吸几口气,把他的手自己身上拿下来,将人推开点距离。
别闹。
苏息辞微怔,你不习惯跟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情?
不是。他憋得眼眶通红, 声音嘶哑, 四肢颤抖,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你觉得我没达到你的审美,身材还是脸?
你是我遇见过的, 最完美的人。
那是为什么?苏息辞的头从枕头上抬起了一点,不解道,之前、你不是很想
我想在你准备好的情况下。南宫燃深情地摸着他的脸颊,是你自己心里想要,而不是因为某个人的意愿,或者被外界的什么声音干扰,从而你去强逼自己接受一件你不喜欢的事情。就像我说过的, 做你自己就好, 别人认不认可不重要,你心里想不想要才最重要。
这算一个你帮我克服心理障碍的一个过程啊。苏息辞没想那么多。
就算是治疗, 也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慢慢发展的。
南宫燃现在是知道这人能克服牵手,拥抱, 却对这件事感到恐惧的缘由了。
没被他搞出更严重的心理障碍就不错了。
他把人揽在怀里, 安慰道:这事有什么好着急的, 除非
他动了动自己的身体。
嗯, 小腹下, 除了自己翘起来的那根,还有一根。
除非,我也想要。苏息辞拿鼻子亲昵地戳戳他的脸,叹道,少爷,我都把你摸了个遍,怎么可能再心平气和地躺在这里。
还要听他一大段柳下惠的碎碎念,一副刀枪不入、半点荤腥不沾的金刚模样。
这人是以为他性冷淡还是以为他定力足够强。
一阵低沉舒朗的笑声响过,炽热的鼻息由远及近,从唇边蔓延至耳际,苏息辞听到他轻声问,会害怕吗?
耳朵蔓延起一片滚烫的红,他缩缩脖子,手攥着对方的睡衣一角,忍着将人推开的冲动,道:怕,我很怕疼。
曾经留在身体上的印记,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想起那一晚,他犹豫了下,少爷,这里有没有一些帮人持续保持亢奋、减缓痛苦的药?
他可能需要来点,否则出现什么应激反应,把人伤着了,这就不好了。
见他一脸纯真地说着这话,南宫燃哭笑不得,含住他的耳垂吸了吸,牙齿不轻不重地啃磨,要不等明天,我给你找来?
苏息辞感觉不用了。
一种热切的渴望从心底涌出,接连感染了四肢百骸,他更加用力地攥紧身边人的衣服,仿佛只要手上使了力气,就可以成功阻止声音从嗓子里冒出来。
耳垂上的热度离开,粗滑的表面从耳后沿着脖颈侧面滑下,苏息辞呼吸颤了颤,下意识把头撇开到另一边远离。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暂时逃离那种陌生的感觉,得到些许喘息和恢复思考的时间,下一秒,后颈就被某人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苏息辞颤抖得呜咽了一声。
他原以为黑暗正好让他有足够的安全感,却发现只能带给他更加敏锐的触觉,以及无尽的遐想,更让他全身心时刻处在紧绷和戒备之中,却又无可奈何。
一只宽厚的手从下摆探入,沿着瘦削的后背开始往上探寻。明明之前这只手也搭在后背抱过他,可少了那层布料阻挡,一切触感变得更加真实深刻。
皮肤与皮肤之间摩擦而产生的生理反应,让人头晕目眩,恍然回到那晚。
不苏息辞害怕地要将人推开,剩下的话却被一张唇堵住。
一旦开始了,哪里有那么容易叫停。
一切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上一次可以说是因为不小心吃了药的缘故,导致神智昏沉迷糊,这次他就不知道是什么在作祟了,双眼被遮住,反而放大了他的感觉和想象力,一切倒映在脑海里,拼接出一幕幕让人耳红心热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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