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息辞手脚并用爬起来,打算回庄园洗个热水澡。
脚腕猛地被抓住,他一个趔趄,被一个庞大的身体压在玫瑰丛里。
苏息辞气得膝盖往他腿中间顶去。
苏苏,你怎么这么狠。南宫燃吓得大叫,坏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没有。
把他打残了,大不了以后自己受点累,做上面的那一个,免得时不时被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戏弄。
这么一想,好像还蛮不错的。苏息辞嘴角一勾,眼睛里透着兴奋的疯狂,出腿的角度更加狠辣,处处往他关键部位踢。
趁着对方跳开,玫瑰花瓣洋洋洒洒乱雪,他一个旋身站起来,接着借自己身体的力量把对方扑倒在花丛里。
还是低估了自己身体的重量,以及对方骨骼肌肉中蕴藏的力量,苏息辞眼前一闪,无数飞花乱叶倏忽而逝,反倒是自己的手脚被压陷到花丛中。
他脸颊绯红,剧烈地喘着粗气,唇鼻间全是浓烈的玫瑰花香。
几瞬之间,束缚手脚动作的西装外套扣子颗颗迸裂,他的身体再次凝聚力量,正打算翻身农奴把歌唱,脸上蓦地划过一条粗粝滑腻的东西。
身体猛烈颤抖,睫羽战栗,最终还是带着几分难堪,几分不甘,合上了眼睛。
南宫燃把刚才抹在脸上脖子里的玫瑰花汁尽数卷噬,吞入肚子里。
身体弓起如天上的月牙,又重重落在花丛里。苏息辞呜咽一声,眼尾委屈地凝出一滴泪,咬着下唇,逃也似的把头扭到一边。
这人,知道打不过自己,就开始耍小手段欺负人!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5章
我会亲自去看看
从此以后, 在苏息辞最讨厌的花里,玫瑰绝对能排进前三。
以后每次南宫燃送他一大捧玫瑰,他的脑海总能自动浮现出那晚羞耻的一幕幕, 然后把玫瑰花丢在那张没脸没皮的霸总脸上。
但不知为何,他爱死了那夜的月光。
月晕在天空中由浓渐淡渲染开,随着他身体的颠簸,眼前仿佛出现了两轮浓墨般重彩的明月, 流淌着温柔的爱意, 把他溺死其中。
那夜在玫瑰丛里做了两次后,一连三天,他的鼻尖总能闻到自己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玫瑰香味。
腌入味了。
从头到脚, 从里到外,每一寸触手可及的皮肤, 每一根头发丝,全抹了一遍玫瑰花汁,又被南宫燃尽数吞入腹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被抱回屋的路上,他的西装衬衫还好好地挂在身上, 连领带也只扯下了一半。
现在他只求那一路没人看见。
把这片玫瑰花全铲了。站在半坡上, 苏息辞面无表情地下令。
身旁王隋看得心疼,之前花了多少钱和人力去种的, 怎么说铲就铲。这些都是难得的名贵品种,一株能抵得上他半个月的工资。
萧群在一旁凉凉道:恼羞成怒了呗。
话音刚落, 他就收到苏息辞嗖嗖刮来的眼刀子。
不会讲成语就别说, 让人笑话。
萧群吊儿郎当凑近, 虚空指指他的领口,没遮住啊。
苏息辞慌忙捂住自己的脖子。
骗你的。说完这句, 他赶忙跳上巡逻车,没做什么心虚个球。
苏息辞面无表情地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牙根恨得发痒。
察觉到一股打量的视线,他目光不善地与之对上,看什么?
没什么。王隋把视线从他雪白的后颈处挪开。
萧群指的地方没东西,反倒是后颈,透过发梢,能依稀分辨出一口红痕。
就那样张牙舞爪地摆在那里,深深刺痛了王隋的眼睛。
苏息辞全身套在黑白两色西装里,严谨保守,一举一动仿佛设定好的程序,无趣的很。平日里他最喜欢盯着瞧的,是他线条温润精致的侧脸和五官,那抹鲜红的唇色,是唯一的一抹亮色,即使每次吐露出最正经严肃的字眼,都能立刻抓住他的眼球。
现在后颈多了一抹不该有的痕迹,好像诱人探寻的禁果,在告诉他,重重西装包裹下的身体,有人曾品尝过,是何等的销魂美味,以致于忘了分寸,留下了这么深痕迹。
或者,这是一种耀武扬威,宣示主权?
喝了口水,冰凉无味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却让王隋的身体更热更渴了。
他的眼神成了一块铁,一忍再忍,永远不遂他的愿,总是止不住被吸引过去。
身体靠近,手不自觉伸到他身前,指着前方,苏管家,你看这片花要是铲了,就留下一片黄土,现在夏天,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可以种下。
这不需要你操心。苏息辞压压帽子,把身体转向另一边,往外走了几步,分析手里报告的可行性。
苏管家。王隋跟了上来,脚步又被他森冷淡漠的目光钉在原地。
再往前一步靠近,他有生命危险。
一股凉意从脚底冒出,头顶骄阳烈烈,王隋莫名出了一背冷汗。
这个人,只可远观,不是什么人都能靠近的。
你在这边监工,今天上午下班时,我不要在这里看到一片玫瑰叶子。
望着肃直的黑色背影,王隋张张嘴,愣愣看着他远去。
苏息辞穿着长袖的衬衫和外套,厚度是在外面晒了十分钟就能到中暑的程度,来到凉亭底下擦擦汗,他把文件整理收拾好,打算抱去花厅。
腿部突然多了一道热源。
他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孩。
回想起前两天南宫燃几个人说的话,这人明显就是南宫玟楠的孩子。
三岁,穿着小小的衬衫短裤,梳着两个小辫,末端扎着两朵小向日葵头顶戴着小绒花草帽,抱着他的小腿,睁着大大的眼睛,嘻嘻笑着仰头看他。
玩玩
苏息辞浑身僵硬,没敢动弹。
他最讨厌小孩了。
这些人,都是魔鬼!不知道法律和道德的边界,在全部人的容忍中越发没有分寸感,嚣张肆意地践踏别人的尊严,嘴上说着自以为是的玩笑,实则做着将别人虐待至死的事情。
只要说自己没满十八岁,就有了任由自己内心的邪恶蔓延吞没的资格。
你,走开。他严肃地命令道,希望这小孩足够聪明能听懂。
帅帅哥哥,香香。
整条被抱着的小腿要废了。
他弯下腰,咬牙切齿威胁道:别离我太近,小心我掐你脖子!
反正这小孩也没人要,门口是喷泉和各种阶梯,花园里是池子和灌木迷宫,制造一起意外事故非常容易。
嗯小孩以为他在跟他玩,撒娇着拒绝,笑得更开心了,还想去抓他伸出的食指。
苏息辞四肢发麻发冷,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往他肩膀推了推。
走开!他目露凶光,墨眉紧锁,嫣红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
要是对面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早就吓得发抖,肯定识趣地远离。
小孩疑惑地眨眨眼,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和南宫玟楠如出一辙。
藕节般的白色小手臂把他的腿抱得更紧了,还想顺着腿往上爬。
得寸进尺了这小鬼!
抱抱,拿花花。
苏息辞浑身颤抖,拿过桌上的板夹,抵着小孩的胸口,不客气地把她从腿上推下去。
小孩屁股墩着地,顿时吓得哭了起来。
苏息辞抿起嘴,整张脸又冷又僵,板夹拍拍裤腿上不存在的污垢,抱起一堆文件材料出了亭子。
苏管家,怎么有小孩哭声?王隋走过来问。
二夫人的外孙女,你给她送回去。他丢下这一句,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