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懂得了太多社会冷锐的东西,塞得整颗心遍体鳞伤,把情感挤压得无立锥之地。
他太懂得这种感觉了。
苏息辞挡住了她的去路,田小姐,你何必脏了你自己的手
他害死了我爸爸。田橙打断了他的话。
眼泪从娇小的身体里抽出来,浸淫了那抹猩红,如泣血一般,从憨圆的眼眶中无力滑落。
我嫁给了害死我爸爸、企图谋夺我家产的禽兽!
苏息辞薄唇翕张,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她知道了真相。
相比于不能原谅司徒瑟,她更无法原谅那个天真到愚蠢的自己。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当初他也恨那些人,更加痛恨懦弱无能的自己。
苏息辞侧过身子,让开了路,想了想,伸出手,轻轻环抱了下她的肩膀。
田橙浑身一僵,惊讶地看着他。
这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主动与别人肢体接触。苏息辞微笑道,还是位这么美丽的女士,有点不自在。
至于南宫燃,是那货当初自己死皮赖脸硬凑上来,让他身体慢慢接纳这个人的,不算的。
有时候,你必须走上那条路。作为过来人,他给出真挚的建议,只是记得,守住自己的底线,别让仇恨将你变成面目全非的魔鬼。
自己犯下的错,自己的仇,当然由自己亲手解决。
至于司徒瑟,苏息辞对他的印象,就是永远都在吃亏。
可没办法,谁让他这么讨人厌呢。
真是可怜。苏息辞轻松地想道。
也许是刚刚的怀抱被某个有心人打了小报告,不到五分钟,他就被霸总叫到马厩那边,被冠以「拈花惹草」的罪名。
苏息辞哭笑不得,还是头一回有人这样说他。
为了将功补过,帮我挑一匹好马吧。离宴会开始还有挺长时间,南宫燃穿好服装,准备待会儿先逛两圈练练手。
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
温度不高,太阳不大,适合户外运动。
庄园里有马场马厩,原本南宫燃有自己专属的马,但后来去M国好几年没回来,心爱的马也得急病死了,今天他想给自己挑一匹,一个合作人约他下周骑马。
听到这个,苏息辞了然,我就说你好几个月不来马场,原来是为了谈生意。
所以需要专业人士来帮忙判断一下,哪一匹马能帮我跑出个好成绩,拿下合约。南宫燃勾着他的肩膀往马厩里一排排马看去。
资本家。苏息辞把他蹄子撩开,要是你什么时候又回M国了,岂不是又有一匹马为你伤心。
南宫燃看着他,我的家在这里,去M国干什么。
谁知道呢?苏息辞低下头,老爷从前说你不喜欢庄园,空旷,寂寥,充斥着各种尔虞我诈,都是你不美好的回忆。
傻瓜。南宫燃拍了一下他的小礼帽帽檐,成功遮住他大半张脸,笑道,都有你在了,我除了这还能去哪。
苏息辞把帽子掀下来,重新露出眼睛,把头发撩顺,薄而窄的眼皮微掀,乜着眼看他,我可没刻意绑着你,非要你在这受罪。
南宫燃脱口而出,道:是我想绑着你。
你确定能绑住?苏息辞哂笑一声,你知道我身手。
世界上有种绳索,叫做结婚,亲爱的。想到这个,南宫燃定了心。
你这算是求婚?苏息辞脸皮微红,疾走两步往前,似是而非地观察着一匹匹马。
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今晚就准备。
没一点惊喜,我不要。苏息辞见他跟在自己身后笑成了一只傻狗,严词拒绝道。
谁要跟他结婚了。
这匹不错,见南宫燃还想在说什么让人心慌的话,他忙指着不远处一匹白马。
平日里各项数据不算最好,但是发挥稳定,血统混杂,反而时常能爆发惊人的潜力。
工作人员把那匹马牵出来,南宫燃翻身上马,牵引缰绳就近踱步了一圈,的确不错。
苏息辞笑道:国联赛马冠军的眼光难道会差。
自然,我看上的人,哪里有不优秀的道理。南宫燃把人抱到自己身前侧坐着,猛亲一口。
怎么又成你眼光好了?这人无时无刻不往自己脸上贴金。
对啊,你没发现么,全世界的好东西注定都会成为我的,你也一样。
苏息辞嘴角抽了抽,目光看向他后脑勺,手腕转了转,蠢蠢欲动。
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存在。
阳光照进浓墨般的眼眸,温柔了南宫燃的五官神采,也将苏息辞的眼化成了水。
微风熏醉,远方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此刻马蹄轻踏草场,溅起的飞屑惊艳了整个热夏。
这是苏息辞度过的,最美好的一个盛夏。
如果你对此怀疑,每天一遍,我可以说一万遍给你听。他轻柔地将爱人垂至眼帘的碎发撩开,只要记得,你是最棒的。
苏苏,原来的世界没人爱你,这个世界,我爱你。
完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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