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珩握住宋夫人的手,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百里长明翻着白眼补了一句,确实不孝。
怎么说话呢!宋夫人抽手拍了百里长明一下,他是你哥哥。
百里长明嗤笑一声,没再说话。
宋夫人白了他一眼,你哥没醒的时候担心的不得了,你哥现在醒了,又说不吃一句好话来,你可这是
百里长珩笑了笑,岔开话题,父亲呢?怎么没见到他?
他回去拿药箱了,走到这儿了,发现没带,想着底下人又找不明白,索性自己回去拿了。宋夫人道,等你爹来了,让他给你看看身体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百里长珩笑了笑没说话。
屋内人很多,百里长珩扫了一圈才发现自家长随没在,转而往内室屏风上一瞧,果然瞧见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百里长珩失笑,自家长随又躲在内室享清净了。
百里长珩知道他不喜这场景,没强喊人出来,他自己跟屋里人聊了一会儿。
百里风从外边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大药箱。
宋夫人一瞧见百里风,赶紧喊了百里长珩伸手让百里风看看,她才好安心。
百里长珩起身先问了好。
百里风点点头,一家人哪来这么多虚礼,赶紧坐下我替你看看。
百里长珩笑了笑,没拒绝。
他的身体不好,路途已经快走到尽头这一点是瞒不住的。
他从前觉着自己活不长,也是各种想着瞒,可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反而让亲人更加担心。
此刻他要是不让父亲替他瞧瞧,这一屋子,包括在内室躲着的长随,有哪一个能心安?
与其战战兢兢各种猜测,不如直接说明白,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等那一日真正到来的时候,大家都有个心理准备。
宋夫人让了位置给百里风坐,百里长珩将手搭在桌子上,百里风抬手,莹亮的灵力自他的指尖涌入百里长珩的手腕,顺着灵脉流动。
灵力送进百里长珩体内的越多,百里风的面色就越难看,到收手的时候,面色已经黑如锅底。
周围的人急急忙忙问,如何了?
百里风瞧了百里长珩一眼,难得冷硬说一声,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还能有你这个医师清楚?宋夫人一帕子甩他,别卖关子,快说,一屋子人等着呢。
百里风瞧了瞧宋夫人,给她拉了张凳子,你先坐。
先说好,我说了你不许哭。
百里风等宋夫人点了头这才缓声说,他人虽然醒了,可灵核已碎,寒毒蔓延,回天无力。
百里风说话时,百里长珩一直垂着头,不发一言。
百里风话音落地,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内室里偷听的也是刚刚知道百里长珩的情况,手下不稳,有什么东西被他撞倒,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一屋子的人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刚刚那句话,内室的小插曲没能让他们分出半点心神。
百里长珩微微侧头看过去。
内室的人影就靠在屏风上,百里长珩知道他很想出来,但是一旦出来,必然会失控,百里长珩也很想进去安抚,可屋内现在这种情况,他走不开。
宋夫人颤抖着问,那他还有多久?
百里风艰难道,最多一个月。
宋夫人摸索着百里风的手臂站起身,偏开头不去看百里长珩,只说,我们出去。
百里风知道她是不想在这儿再落泪让孩子们担心,体贴地环抱住宋怀虞带着她出了门。
百里齐南也跟着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百里长珩、百里长明和内室里躲着的长随了。
百里长珩看向自家弟弟,有什么想问的吗?
百里长明沉默摇了摇头,他站起身,一言难尽瞧着 百里长珩,你好自为之。
他说不来什么煽情话,多数时候也是在各种骂人,关心人这种别扭的事百里长明干不出来,屋内的氛围太奇怪了,百里长明待不下去了,也推了门出去。
百里长珩终于有时间去哄哄自家小长随了。
他才走进内室,就被一个黑影猛的扑倒在床榻上,黑影压在他的身上,百里长珩能清晰听见对方粗重的呼吸声。
对方快速解开百里长珩的腰带,扯开他的衣服在他的锁骨,颈脖上毫无章法地啃咬。
百里长珩愣了一下,尔后含笑低头注视着那一颗毛茸茸的闹到在他身上蹭了蹭去。
他知道长随怕是不太能接受,也想了许多种安慰他的办法,可真见着了人,他才明白,一切语言都是徒劳的。
百里长珩一个使劲翻身而起,长随眼前天旋地转,反被百里长珩压在身下。
百里长珩同样扯开长随的腰带,将人剥玉米似的一层层扒开皮,露出里边颗粒饱满的果实。
百里长珩俯身堵住长随的唇,将长随的害怕、恐惧、担心和难过一同吞咽下去。
屋内的炉火好像比往常烧地盛了一些,长随整个人被热气熏的发红,双眼迷离回应百里长珩的吻,他躺在床上,手紧紧抓着底下绣着仙鹤的水蓝锦被。
直到胸膛里的空气被掠夺的一干二净,两人才缓慢分开,长随偏开头狠狠喘了两声,惹来百里长珩的低低的笑声,这么多次了,还没学会换气。
长随抬手环抱住百里长珩,主动凑上去亲吻百里长珩的脸颊,鼻尖,嘴唇,别离开我,主君。
别走。
百里长珩安抚道,百里长珩不会离开长随。
这句话不知戳到了长随哪一点,长随突然就哭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又一颗从眼眶滚落砸在锦被上晕开一朵又一朵的花,他紧紧揽着百里长珩,哑着嗓子说,你骗人!
你说会娶我,后来骗了我,你说不离开我,可你一次一次,抛弃我,选择了你认为对的事情,你为什么不选择我?
长随像是受不了了,张嘴咬在百里长珩的锁骨上,狠狠一口,直到尝到了血腥味。
这是长随第一次对他发泄自己的不满。
百里长珩心疼地抱住他,轻轻拍他的被,我错了,主君错了,以后不敢了,好吗?
不好不好!长随松了口,泪眼朦胧看向百里长珩,主君没有以后了。
说完,长随的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百里长珩哄过无数人,可是这个哭了的长随,他实在是哄不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嘴里一直说着自己不好,手却不规矩往长随的腰上摸。
长随被他摸到痒处,突然笑了一下。
百里长珩哄他,好了好了,笑了就不许再哭了,这么大个人了,别人都喊你杀神,要是被人知道你躺在你家主子床上哭,你面子往哪搁?
不要面子了。长随打了一个哭嗝,抽着鼻涕说。
怎么能不要呢?长随以后还要成为百里长珩的门面呢。百里长珩抽了帕子给他擦眼泪鼻涕,侧躺在长随的边上,发冠不知道在刚刚这一闹上掉去了哪儿,长发散落下来,半遮盖住百里长珩的面容。
长随替他把头发别到后边,仔仔细细盯着百里长珩的脸瞧,除了面色白一点,与他每日每日见着的主君是一样的,眉峰浅淡,情人眼微微上挑,唇色艳的厉害。
勾人心魄。
长随突然不想管以后了。
他凑过去拿掉百里长珩手中的帕子,在他的耳边用气音说,主君,我们做吧。
如果命运已经被注定,那长随希望,此刻在他身边的,是真真正正的百里长珩。
也许疼痛和热欲才能满足他的空虚和害怕。
百里长珩深深注视着长随,在他的眼里,百里长珩看不出任何玩笑的意思。
他喉结滚了滚,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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