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唇边笑意深深,慢声道:也不是不可。
诵经音律有些拗口,宁星阮有几处声调提不上去,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苦笑着,青玄则示意他往自己身边靠近些,然后修长的手指微微贴在他下颌处,一根轻轻压着他的喉。结,一根抵在他下巴处。
被碰到的位置过于特殊,宁星阮瑟缩了一下,才强忍着没有动。
试试。青玄低声道。
再开口,下巴处的手指微微用力,原本涩哑音调瞬间清亮了,他有些惊喜的摸摸脖子,对青玄笑了。
一句一句过完经文,等宁星阮完全记住,天色也暗下来。
他不好意思再麻烦青玄,便谢绝了青玄要送他回去的提议。
临走前他犹豫后小声询问,自己喝的那种药的方子方不方便让他抄一份,不然再出问题总是麻烦青玄道长他心里很过意不去。
青玄垂眸看着他,青年因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着绯红,纤长的手指紧张地纠结着,看过来的眼神忐忑又感激。
他轻笑出声:那张方子没用了,我已经给你用过加大剂量的药,放心,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
三天后就是祭祖典礼,这两日你又要随我忙了,回去好好休息。
还有三天
宁星阮既盼着祭典赶快过去,这样他就能恢复正常,又对要去山神庙守夜的事有些害怕。
辞别青玄后,他离开祠堂没多久,就远远看到路边站着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等走进了才看到是宁泽文。
宁泽文看见他,瞬间面色涨红,表情羞愧又带着纠结,最终朝宁星阮深深鞠了一躬,飞快跑没影了。
宁星阮停下脚步,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宁泽文是个好孩子,只是发生今天这种事,他怕是也不会来找自己了。
虽然和宁泽文并不熟,但白天时见面嬉笑热情的他现在只剩尴尬和无语,宁星阮心里仍免不了失落。
回到家,他正要进门,隔壁紧闭的院门吱呀晃了晃,然后被从里面拉开,一个穿着中式褂子的老人佝偻着腰走出来。
他微微抬头看到宁星阮,布满皱纹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
小宁啊,真巧,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呦!
第18章
刘叔?宁星阮惊讶的看着老人,他怎么也没想到搬到隔壁的竟然是虞先生。
余光不由自主的瞥向他身后的院子,暮光中隔着门缝他只看见一片空荡荡。没有看见穿着黑色长袍的身影,他悄悄松了口气,又隐约有些莫名的滋味爬上了心头。
刘叔拖长了声音哎了一声,慢腾腾的走过来,站在宁星阮面前他稍稍用力站直,有些浑浊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宁星阮的脸,看得宁星阮心里有些发毛了,他才又重新佝偻着腰哑声道:山上雨季将近,这院子清净,是我托人半个月前寻到的,没想到竟然和小友你有这种缘分。
宁星阮原本心里对他们恰巧搬到自己隔壁有些存疑,听刘叔说院子是他们一个半月前就看好的,便打消了疑虑,真是挺巧的。
虞先生明日搬进来,小宁,我们家先生挺喜欢你,你多过来陪他说说话啊!刘叔嘱咐道。
宁星阮听他说虞先生挺喜欢自己,脑海里闪过虞先生那张表情淡漠的脸,随即那张脸又变成了梦里邪肆乖张的样子,他尴尬的突然面色涨红,心头狂跳了几下,才按捺住羞臊的情绪,应了下来。
正在厨房忙的宁平阳朝宁星阮喊了两声,问他是在和谁说话,宁星阮回头还没组织好语言,刘叔就提出了告辞。
刘叔离开后,他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回神,等宁平阳再次出声喊他,他才勉强收起复杂的思绪,进院里顺手关上了大门。
吃饭时,得知隔壁搬来的是前天山里收留宁星阮的那户人家,宁平阳挺高兴,打算明天准备谢礼,和宁星阮上门去跟人家道谢。
宁星阮想到虞先生不喜见外人的性子,还是和宁平阳说了他明天先去询问过刘叔再看虞先生的意思。
宁平阳微微点头:也是,人家刚搬来,肯定要整理房间院子,我们上门打扰确实不好。如果那位虞先生确实不喜欢热闹,你自己过去道谢是一样的。
又说起祭祀的事情,宁平阳叹气道终于快完了,回来不到一周的时间,他们叔侄二人都被折腾的不轻。
尤其是宁星阮,提起这些天发生的事,宁平阳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怜悯。
拍拍宁星阮的肩膀,他唏嘘叹气:也许就不该让你回来这一躺。
宁星阮勉强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不回来,谁又能料到会发生什么呢。
他想起回来之前的那周,在学校里频频噩梦,还有在阳台镜子里看见的影子。以前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些东西,所以才会对早就出现的异常视而不见。
夜里他睡得很不安稳。
温度逐渐降低,他裹紧了被子也止不住手脚发冷,熟悉的寒意迅速带走了被窝里的温度,他冷得瑟瑟发抖。
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听到了青玄道长的声音,青玄道长说过来给他送药。
房间的灯没有关系,他模糊看到一道人影站在床前,身形高大,长发披散,冷冽的眉眼静静的看着他。
是虞先生,不是青玄道长吗,虞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脑袋一片混沌,他疲惫的睁不开眼睛,最后只隐隐看到虞先生俯身,紧接着冰凉的手掌贴在了脸上。
有人轻柔的掀开了杯子,宁星阮觉得好冷,好冷啊
他下意识的朝身边之人挪动,企图蹭那人体温取暖,却不料像像是贴到了冰坨上,冻得他瑟缩着想远离,却被强硬的拉住。
身上衣服被扯去,皮肤接触到空气,他越发的抖着,求救一般扭动着身体,妄图挣脱束缚好寻找被子。
轻哼声被堵在嘴里,一只手在他最隐僻的皮肤上慢条斯理的抚弄,宁星阮皱着眉,唇间溢出带着欢愉的声调。
像是一把火燃了起来,身上冷意逐渐被逼退,只剩下汗津津的热,他忍不住主动贴近了那坨冰块想要降温。
极度的愉悦过后,他越发的疲惫,放软了身体只想好好睡一觉,然而身边的人却不不如他愿,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醒过来。
不情不愿的微微睁开眼睛,隔着睫毛上的水汽,宁星阮看着那人的脸。
我是谁?男人微微垂眸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宁星阮无力的摇头。
虞先生,是、是虞先生,好困,放手
一声低沉的轻笑,宁星阮终于彻底坠入黑暗中。
早上醒来时,宁星阮迷糊中就察觉到不对劲,他把手伸进被子里,顿时黑了脸。
久久没有动弹,他呆愣愣的看着屋顶,消化着难以置信的事实。
他对虞先生竟然有y念。
仅仅是梦,他还能安慰自己是因为受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影响,然而现在却不能用梦解释了。
起身换了衣服,他情绪低落地打了盆水钻进洗澡间,做贼一样把证据消灭了。
宁平阳看到晾衣绳上飘着的衣物时,脸上浮现了然的表情,面不改色的打量了宁星阮两眼,眼神隐隐带着笑意。
宁星阮已经被自己震惊得麻木,呆呆地坐在堂屋,嘴里默念着昨天抄的那篇经文,被叔叔看到了连不好意思的情绪都起不来。
他怎么会对虞先生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