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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江湖除了我以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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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响起一个声音:我听说那人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凤凰翎的一根绒羽,这才练得了轻功,不然如何解释他不会武功却有这么厉害的脚下功夫呢?

话音一落,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顾笑庸看了坐在一旁的萧云迟一眼,眉眼一紧。

怎么又是凤凰翎?

周青生作为凉州刺史,也浅浅地听过凤凰翎的传闻,不由得哂道:这凤凰翎果真有传闻中这般厉害?

那不然怎么一根绒羽就搅得你这凉州城天翻地覆?一个模样阴沉的青年冷笑,周刺史,我不要你那五百两,只需要事后你把人交给我处置就行了。

吴海嗤笑:呸!什么东西?在场的人这么多,怎的就交给你一个人??

其他人附和道:对啊,见者有份。

青年阴冷的目光扫了众人一圈,最后落在安静喝茶的喻雪渊身上:只要你们有命,就尽管来拿吧。

说完就起身出去了,不给众人丝毫反应的时间。

吴海骂骂咧咧道:什么玩意儿啊,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你一个?

老者摸了摸胡须,眯着眼睛道:若是我猜得不错,他就是冯家堡的少堡主,少年江湖排行榜第十一名的鹰勾爪冯坤。

冯家堡的暗器是出了名的,幸而他没有杀人的打算,不然你铁定血溅当场了。

吴海闻言,心下一寒,想到冯坤那阴狠的眼神,顿时一阵后怕,匆匆向周青生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其余人心思各异,面上却是什么也没显露出来,各自回了各自的客房。不一会儿,整个会客厅就只剩下顾笑庸一行人。

江湖人士的纷争与周青生没什么关系,他只关心那采花贼能不能抓到,连忙看向顾笑庸:顾少侠说的法子是什么?

顾笑庸微微一笑:找个会武的假扮成你的女儿,等那贼人自投罗网。

喻雪渊喝茶的动作一顿。

萧云迟默默抬头看了顾笑庸一眼。

周青生顿觉这方法不错,脸上带了些许笑意,又问:顾少侠可有合适的人选?

只见那模样俊秀的少年伸出食指,指了指自个儿的脑袋:我啊。

第十二章

木质沉香的房间里,挂着薄如烟雨似的轻纱,窗外探进来一支含苞待放的木樨,映衬着微微的晨光,看起来格外清晰。屋内陈色华丽而雅致,一面上好的金丝楠木镜摆放在桌子上。

镜子里的人明眸皓齿,睫羽纤长,螓首蛾眉。被高高束起的发丝散落下来,挽成了温柔谦和的发髻,金羽为饰,玉珠为秀。身着浅紫色襦裙,其间绣着海棠暗纹,环佩叮当。让他整个人犹如养在深闺中的一抹幽兰凝香。

少年身材不算成年男子那般高大,因常年习武的关系也很是瘦弱,所以穿着女子的服饰并不算太过突兀。周刺史安排的侍女技艺很是高超,拿着胭脂水粉东抹抹西扑扑,很快便掩饰了少年原本分明的棱角,多了一丝女性的柔和。

顾笑庸安静地坐在镜前,竟然比寻常的女子还要美艳三分。

一旁的侍女看得很是开心,这么漂亮的脸出自她的手,心里也十分骄傲,不由得开口叹道:少侠实在是过分俊俏了。

顾笑庸东看看西看看,十分满意,张口就来:彼此彼此,姑娘也十分俊俏。

那侍女耳尖微红,借手中的丝帕遮掩了一下眼中的羞涩,又开口赞道:少侠高义,为了我家小姐不惜穿红装,实在是牺牲良多。

嗨,不算什么牺牲。顾笑庸摆摆手,我上辈以前经常穿的,都习惯了。

这下侍女惊讶了:啊?真的?

顾笑庸摸了摸鼻子:我一朋友工作比较特殊,经常拉我去帮忙,少不了穿女装的时候。

他的母亲名叫柳夜笙,是京城的大家闺秀,却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一个江湖侠女,两人自幼时便相谈甚欢,以姐妹相称。只是后来那位侠女死于一场江湖仇杀,留下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取名裴墨。

而他在上一世时担任的是文职,每天不是写策论就是和其他酸腐文臣吵架,鲜少出门锻炼,也因此整个人都显得弱不禁风的,穿女子服装倒也合适。

裴墨和顾笑庸勉强算是一起长大的竹马之交,顾笑庸是个弱不禁风的文臣,裴墨却成了了不起的武将,是皇帝最值得信赖影子,身居西厂高位,总是要出去办理各种纠结难缠的疑案和冤案。上惩贪官污吏,下除市井小人。

一些案件比较复杂,裴墨就硬拉着顾笑庸男扮女装,混迹在各种场所收集资料,给他提供信息和线索。他们两个一起时,就没有办不了的案子。

顾笑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有些恍惚。

什么时候起裴墨不再让他穿女装了呢?

那大概是一场十分严重的贪官腐败案件,他扮成青楼的妓子前去接近其中错综复杂人员里的最高层,是个权势颇大的太尉。也不知那死胖子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干脆假戏真做,在他的酒里下了药。

他身上的布料本就少得可怜,很快就被人扯得七零八落地压在青楼帐暖春宵的床上,那张太尉笑得眯起了眼睛,淫邪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舔舐着他的皮肤:『我道是谁有这么大本事,原来是本朝的天才神童,顾笑庸顾大才子啊。』

『大家都赞你是大燕的绝殊朱壁,可惜啊,再怎么天才绝伦,不也得在我张某的身下讨饶?』

顾笑庸当时脑子昏昏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记得在自己身上那只油腻作乱的手恶心至极,想要反抗,却什么力气也使不出来。

眼看身上最后一块布料也要被撕扯下来,那张太尉却蓦地被踢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一件带着冷香的敞袍很快包裹住周身,那人紧紧裹住他的腰肢,手掌用力到几近发颤。声音冷硬却带着止不住的懊悔,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对不起,我来晚了。』

顾笑庸头晕目眩的,还有心情调笑:『谁叫你让我穿女装的,这下出事了吧?』

头顶沉默了一阵,裴墨声音暗沉而沙哑:『不穿了。』

心下安定,顾笑庸的意识逐渐飘远。一片模糊里,只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空而去。

张太尉嘴里溢着血,惊恐着看着插在自己双腿之间的利剑,止不住后退:『你不能杀我!你没有证据!陛下不会同意的!!』

冷漠的青年抱着怀里晕过去的人,周身的杀意如同海水一般厚重而肆虐。他一步步走向张太尉,拔出那把利剑,一字一顿道:『谁说我要杀你了。』

冷光划过,伴随着张太尉凄惨的尖叫声,一只被整齐斩断的手带着滚烫的血飞出窗外,暗红色的血溅出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

张太尉苍白着一张脸,冒着冷汗痛苦地挣扎着,只听见对方带着浓厚血腥味的声音:『日子还长,我会让你后悔做出今夜所做的事。』

后面的事情顾笑庸不太清楚,他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仔细地清理过了。裴墨沉默着坐在床边注视着他,眼里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顾笑庸知道自家好友心里难受,面上轻松道:『怎么?心理有愧?』

裴墨定定地看着他,良久才道:『嗯。』

『那给我带壶梅子酒吧。』顾笑庸咂咂嘴,笑道,『馋了好久了,你带给我,我就原谅你了。』

少侠,差不多弄好了。侍女轻柔的声音把顾笑庸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他看着镜子里精致美艳的自己,心里的情绪一时间散了个净,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小妞长得不赖嘛,来来来,让爷亲一个。

说完就整张脸往镜子前面凑,倒真的要来个热吻了。

几位侍女被他流氓似的口吻弄得笑了出来,一时间清脆玲珑的嬉笑打闹声洋溢在整个房间。

笃,笃,笃

清晰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子里的热闹,一道温润的声音在房门响起:诸位弄好了么?可否把顾小友交还给在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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